第 46 章
三家的总管走了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十几家想要琉璃品。根据楼阳明的介绍,云舒也听出来这些人的权势不如之前那三家。
于是他将手上的珠子,再次减少每盒的数量,分成十二颗一盒,每盒两千两。
这个价格对于一般的贵族来说,并不算太高,都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只是虽然每盒珠子的总价比之前公主府、二王子府、甚至是相国府的低,但是单颗珠子的价格却提高了不少。
公主府和二王子府,本来就是互相竞价,东西好价格高,他们也愿意,千金难买心头好,他们自然看不上后面那些在他们看来品相不够好的琉璃珠。
而相国府也会很开心,他的单价低,同品质的珠子也多,不会觉得云舒将他当做了冤大头。
至于现在这些买了两千两一盒的贵族们,自然更高兴了。
抢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买琉璃珠,既实惠,又能搭上马上就要掀起的琉璃潮,多划算呀。
看看那谁家,现在还坐在那里听法会呢,一点嗅觉都没有。
七彩琉璃净瓶都被法玄大师亲自供奉到菩萨手里了。傻子都知道,以后各佛寺都要以拥有一样琉璃器为荣。
好在咱们反应快,手握一串琉璃佛珠,既有身份又有面子!他们就等着流口水羡慕吧!
自古不缺聪明人,更不缺自认为自己聪明的人。
云舒最喜欢这样的聪明人了,这也是他看中了法玄,及时出手的原因。
一个让乌思全国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信佛的超级巨星,他的一举一动,使用过的每一样物品,都会得到人们的追捧。
追星那一套,从古至今都是通用的。
云舒倒是不在意法玄这个超级巨星,是不是人为造起来的,反正也跟他关系不大,他只要利用好就够了。
云舒对着前来求琉璃的人说道:“琉璃佛珠产量极少,也就这最后几盒了,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怕是只能白跑一趟了。”
这更让那些人庆幸自己下手够快。
云舒原先并没有打算在乌思卖琉璃,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么好的时机放在眼前,要是错过了实在是愧对佛祖。
又卖出了二三十盒玻璃珠后,楼阳明的父亲楼致也赶了过来。
楼致进屋后,就表现得很不高兴。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是指责云舒昨日怎么没有跟自己提手上有琉璃这件事。
万两琉璃净瓶的事,现如今早就传遍了都城的上层圈子。他今早因为其他的事,错过了法玄国师的法会,导致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得知琉璃瓶的事。
等到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楼致不光不高兴云舒隐瞒了琉璃,更不满楼阳明就在云舒身边,居然没有先下手为强。
不管是昨日提前知道,还是楼阳明今日早点下手,如果他们将这些琉璃从云舒手上买走,那今后赚得盆满钵满的,就会是自
己!
现如今别说骨头了,连汤都没喝着一点。
楼阳明听得既羞愧又尴尬,自己爹敢如此直白,不过是看闲庭年纪轻、好拿捏罢了。但他观闲庭这两日的行事,着实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主。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闲庭兄能直接卖出去,为何还要卖给他们楼家,少赚一笔呢。
没有道理的嘛。
云舒对于楼致的言辞并无不适,甚至还很贴心地给对方倒了茶。
“楼老板实不相瞒,在下昨日之所以没提琉璃,是因为原先并没有打算将其卖到乌思来。
在下听说大食那边有钱的贵族很多,而且最喜欢这样闪亮的琉璃珠,想来价格应该还能高出不少。
这次的事情属实是个意外,下次西行若是再有琉璃,就得卖去大食了……”
楼致闻言顿时就急了,这次他没赶上趟就算了,怎么下一次还要再越过他去?
他急急道:
“大食那边就算价格高一些,但是这一路上危险重重,稍有不慎整个商队都可能遭遇意外无人生还,云公子实在不必如此冒险。
乌思离大雍这般近,且咱们出的价格也不低,云公子完全可以将琉璃卖予我们。
若是云公子愿意,我楼家可以立即派人随公子去大雍取货,价格与你在乌思卖的一致。既能省了云公子来回的麻烦,又不会让云公子吃亏。
云公子觉得如何?”
云舒为难地低头,没说行还是不行。
楼致有些急,突然瞄到站在一旁的楼阳明,立即给楼阳明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说几句。
楼阳明看了一眼他爹,最终还是说道:“闲庭,我爹的提议,你要不考虑考虑……”
他还未说完,就见云舒抬起头,说道:
“将琉璃卖予楼家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与阳明合作得一直比较愉快,若是再有其他生意的话,我希望也由阳明与我交接,大家互相熟悉也省得麻烦。”
云舒直接指定了楼阳明,言下之意很明白,若是楼阳明与他谈生意,那一切好说,若是其他人,那他就得再考虑考虑了。
楼致的表情有些沉,他看了一眼云舒,又看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儿子,想了想说道:
“既如此,阳明你剃度的事延后再说,这些天你陪着云公子,商谈一下此后去大雍的事宜。”
楼阳明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才从怔愣中回神,他的眼里除了对楼致改变主意的惊讶外,更多的是对云舒的感激。
虽然他不明白自己爹为什么非让他放下家业去出家当和尚,但若他真的去了,那楼家以后就再也没有他说话的份了。
而现在,闲庭兄此举虽不能让父亲彻底放弃让自己出家的念头,但到底也将此事压后再说了。
这也给楼阳明极大的喘息机会。
云舒与楼致达成了此后将琉璃珠卖予楼家的协议后,又拿出一盒稍大的锦盒,递到楼阳明的面前。
“这是我
特意给阳明兄留着的。”
锦盒打开,里面是错落有致地铺了一层的琉璃珠。
楼阳明这下更感动了。
云舒这一举动,就是在告诉自己父亲,自己在云舒这边的交易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楼致看到这盒琉璃珠时,也分外惊喜和意外。
这一盒琉璃珠虽然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但胜在数量不少,如果好好设计,也能做出不少漂亮的物件。
乌思贵族不论男女都喜好佩戴漂亮的发饰和长长的项链,有了这些琉璃点缀,将会更受乌思人的喜爱。
自己要是将琉璃镶嵌在帽子、发饰上,亦或是与珍珠宝石一起串成项链,并不会比佛珠卖得差,甚至要比单纯卖佛珠,单颗赚得更多。
楼致心里已经有了如何制作这些琉璃饰品的想法,同时也更是看轻云舒。
这人还是太年轻,将琉璃珠一次几十上百颗的卖,怎么有拆开单独卖赚得多。
云舒:“阳明兄是我好友,这价格自然要比其他人便宜一些。”
然而楼阳明感恩于云舒对自己的帮助,闻言立即说道:“虽说在商言商,但云舒特意留了这一盒给我,我又怎么能让闲庭你吃亏呢。这价格自然与其他人一样。”
楼致闻言,气得想要大骂楼阳明。到手的便宜不知道占,简直愚蠢至极!
然而楼阳明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且这盒琉璃珠本就是云舒留给楼阳明的,楼致怕自己说多了,这年轻人又改变主意,于是只好忍了下来。
反正他们有得赚,也不亏。
回头等楼阳明去大雍的时候,一定得让他挑挑瑕疵,压压价。
楼致这般想完,再次看向正在谈论琉璃珠做什么好的两个年轻人,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怀疑。
这个云闲庭处处帮着阳明,到底图什么?
莫不是看中阳明了?
可是自家儿子如论从哪方便都不如对方啊。
难道对方的癖好比较特殊?
云舒面上笑眯眯,并不知道对方心里已经开始演绎各种剧情了。
他如此做,不过是觉得楼阳明比楼致好相与一些,也更加单纯一些。
况且今日能卖出这么多琉璃,也有楼阳明的一份功劳,乌思国贵族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楼阳明并没有瞒着自己。
只是顺水人情而已。
虽说这盒琉璃珠是给楼阳明的,但到最后楼致一把抢了过来,当然,他也很爽快,当场就付完了黄金。
其实这些琉璃珠连带云舒手里剩下的那些,都算是比较杂乱的珠子,颜色各异,大小也不一,并不好成套卖。
也就楼家这样肯这样买回去,再次加工出售的。
楼致抱着琉璃珠满意地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吩咐楼阳明要好好照顾云舒,莫要怠慢了。
“云公子有任何要求,你都得好好满足,记住了吗?”
说着眼神还颇为怪异地看了一眼云舒。
楼阳明低头送走自己父亲,并没有看到楼致那意有所指的眼神,自然就更没有领悟到楼致话里的意思。
送走楼致以后,楼阳明对着云舒抱拳深深地作了一揖。
“此次要多谢闲庭兄出手相助。”
云舒赶紧将人扶住。
“阳明兄这般说,就见外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大好的年华出家当和尚呢,况且你又不是真的想当和尚。
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事不顺。”
楼阳明叹了口气。
只差一点,他就得剃度远离红尘了。
此后几天,楼阳明一直陪着云舒,顺便将云舒带来的丝绸、茶叶等都卖了个七七八八。
然而五天之后,就在云舒打算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乌思的时候,楼阳明突然脸色苍白地来了酒楼。
云舒只一眼,就看出了楼阳明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了?”
楼阳明坐下后,抖着手喝了一口茶,隔了一会儿才说道:“后几日我没法陪着闲庭兄了,还请闲庭兄见谅。”
云舒本就打算离开,闻言立即道:“我这里无妨,看你脸色不好,到底发生何事了?”
楼阳明深深地吐出一口郁结于胸的闷气,声音嘶哑低沉,“果真让闲庭兄你说中了。”
云舒一愣,不明白自己说中什么了,他每天说的话实在太多,根本不知道楼阳明指的哪一句。
见云舒不解,楼阳明苦笑一声,将话说明。
“我爹在外面确实有私生子了。”
云舒一惊,他那天真的就是随口胡说的。难不成真像楼阳明说的,自己是个乌鸦嘴?
只是云舒仍旧不解,“即便你爹有私生子,也不至于非要你出家吧?”
虽然云舒并不认可,但在如今这个时代,养个外室好似也不算大事。
楼阳明惨笑,“按理说这算是家丑,但我现如今还真的不知道能找谁诉说。”
又喝了一口茶后,楼阳明才缓缓将事情说明。
原来那日云舒随口胡说楼阳明他爹老当益壮后,楼阳明还真的听进去了一点。他从前从未怀疑过父亲对自己的感情,但是最近楼致实在是太过反常。
于是,楼阳明派了身边对自己最忠心,且绝对不是楼致那边的人,去跟踪了楼致数日。
就是这样的决定,也还是楼阳明翻来覆去,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做下的决定。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孝极了,居然这般怀疑父亲,但是云舒的话也有道理,父亲的决定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合常理。
而这一跟,真的就跟出了事。
按理说,前几日法玄开法会讲佛法,楼致这样信佛,能因为一个梦就让自己儿子去出家的人,肯定不会缺席,但那日楼致却没去聆听佛法,而是去了别处。
而这个别处,正是让楼阳明崩溃的地方。
楼阳明喉头有些发紧,“那个私生子五日前刚满月。”
云舒点头,这么小的私
生子,也难怪楼致要将楼阳明彻底支开了。这般小,若是带回家认祖归宗,有那么多人盯着,能不能长大,其实还真的不好说。
“今日探消息的人,终于看到了私生子的母亲,”
“是城西半月庵的比丘尼……”
这信息量大得云舒的眼睛都瞪大了。
楼致今年六十多了吧?私生子刚满月,私生子的母亲还是庵里的比丘尼?
怪不得楼阳明一脸生无可恋,恨不得世界毁灭的表情,这换谁都要三观炸裂。
云舒顿了顿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这事他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
楼阳明也没打算让云舒帮忙,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事,况且云舒能让他暂时不需要出家,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楼阳明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云舒觉得他应该不会说了的时候,楼阳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说道:
“若是没有这些,他让我出家我也没什么怨言,但是现在,楼家只能在我手里。”
除了发现私生子母亲的身份外,楼阳明也明白了父亲那什么佛子的梦,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他是想要将自己打发,然后将楼家的家业,交给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当年楼致就是靠楼阳明母亲家族的帮助,才能将楼家发展到如今的样子,让楼阳明放弃一切,他自是咽不下这口气。
对此,云舒自然是支持楼阳明的,反正楼致在他这,属于是路人甲。
既然楼阳明有了自己的事要处理,云舒想了想,打算第二日一早就离开乌思。
但他刚吩咐完盛光和罗延补充物资,就收到了法玄的邀请。
而且这个邀请,云舒还不太好拒绝。
因为这份邀约,是从乌思王宫里发出的。
不到万不得已,云舒并不希望自己得罪了乌思国王。只是云舒又着实想不通,法玄通过乌思王上让自己入王宫,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是之前坑了对方一万两银子,要找自己报复了?但是银子又不是法玄付的呀,要找自己麻烦,那也应该是伊赛公主吧。
但看公主的样子,怕是完全不把这些银两当回事。
第二日一早,云舒在侍从的带领下,进入乌思王宫。
王宫大殿内,朝臣全都盘腿坐在蒲团上,上方法玄面对着众人坐着,就连乌思王上,已经须发全白的老头,也盘腿坐在法玄的下方。
云舒被迫跪坐在比较靠后的角落,忍不住咋舌。这国师当得确实够水平,连王上都坐于下首,乖乖当他的学生,不愧是凭一己之力,在乌思建了几百座寺庙的大能。
的确厉害!
只是云舒想不明白,法玄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喊来王宫听课,他又不是佛教徒,也对佛法不感兴趣。
下一瞬,就听到法玄在上面说了第一句话。
“数日前,云施主曾提出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辩题,贫僧闭关数日,今日终于得了一
些感悟,现在说与大家听听。大家有任何想法,也都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畅所欲言……”()
云舒的注意力早就从法玄的话,转移到了他刚刚从怀里掏出来的那串佛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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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打在法玄的身上,让他整个身体都散发着金光,特别是他手中那串红棕色的佛珠,更是闪烁着耀眼的光。
这不就是伊赛公主花了一万五千两买走的那串佛珠吗?
怎么就到了法玄的手上?
云舒悄悄看了一眼伊赛公主。
公主此刻坐在乌思王的身边,正抬头看着法玄,虽然云舒看不到公主的神情,但他脑子里总忍不住闪过几日前在法会上公主的眼神。
这不是千金博美人一笑,这是千金博大师回眸啊!
至于那天二王子买走的另一串佛珠,云舒在进殿的时候就看到了,正被乌思王上拿在手里。
这么看来,伊赛公主是为了法玄,而二王子是买来讨好乌思王的。
但就算如此,伊赛公主的位置也比二王子的位置,更加靠近乌思王。
想到乌思此前曾有过女王,云舒不禁怀疑,莫非这乌思王是打算立伊赛公主为储君,继承乌思吗?
正当云舒开始天马行空的时候,大殿门口突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这么多人在,是知道本王今日来,特意迎接本王的吗?”
来人大踏步进了大殿,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百人的队伍,而乌思的守卫虽然手中举着刀,但是却并不敢轻举妄动,只稍稍围住,实际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如果王宫守卫真的靠谱,也不至于让来人直接闯入王宫大殿了。
在来人说话的时候,不光是云舒,殿内所有人都转头看了过去。
立即有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他指着对方,惊呼道:“突勒三王子!”
突勒三王子见身份被看破,直接大方承认,“是本王。”
他不甚在意道:“你们乌思的待客之道需要改改了,本王来求见,居然以王宫在讲经为由拒绝。既然如此,本王就只能硬闯了。”
他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白了脸色。
连云舒都不禁怀疑,莫非乌思已经被突勒占领了?怎么此前一点风声都没得到啊?
乌思的二王子伊尔直接跳了出来,指着突勒三王子阿依木道:
“岂有此理,你将这里当做了什么地方,怎可任你胡乱闯进来!”
阿依木却毫不在意,他摊了摊手,声音响亮,“本王进都进来了,你当如何?将本王赶出去吗?”
说着他扫视全场,打量了一圈早就站起来的乌思王室和群臣,笑得更加恣意了,“那你们就来将本王赶出去吧,本王等着。”
伊尔怒瞪着阿依木,觉得对方实在欺人太甚,想要喊人将阿依木赶出王宫,然而整个王宫里根本没人响应。
其他人虽然对阿依木的行为不满,且脸色涨得通红,但也没人敢吱声。
伊尔一脸震惊地看向众人,然而发现根本没有一个人理他。
阿依木见此情景,更是大笑两声,直直向前走去,“大家都是一家人,做什么赶不赶的。”
他这“一家人”的话一出,乌思王上的脸也白了几分。
乌思是乌思,突勒是突勒,怎么可能变成一家人。
乌斯国的群臣也不敢在阿依木面前叫嚣,大家都听过突勒三王子阿依木的名号。
这可是一尊杀神,此前与大雍打过数仗,以凌虐人为乐,也就是后来大雍来了那位萧将军,这人才没法继续虐杀大雍那边的将士。
乌思虽然没被遭过毒手,但此人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只有云舒改了跪坐的姿势,但仍旧没起身,而是架着一条腿,随意地坐在蒲团上。
而他这幅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姿势,瞬间就吸引了阿依木的目光。
阿依木眼露凶光,闪过一丝不悦,“你怎么不怕我?”
云舒根本不知道突勒三王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狠人?
但见乌思人这么怕他,云舒还是决定随一下大流,认真道:“还是怕的。”
阿依木却根本不信,“你怕我,怎么还这么惬意地坐着。”
云舒:“……”
“我要是说我腿麻了,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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