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洗劫全真教
林长根冲入藏书阁瞬间,顿时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震惊了。
抬眼望去,二十丈见方的房间内空无一物,并没有想象中密密麻麻的书架,也没有数之不尽的功法秘籍。
取而代之的是,四面白墙之上刻画着的人物形象。
只见一名长须道士手持长剑,摆出各种姿势,尽情的演绎着全真剑法的精髓。
不用说,墙上这名长相俊美儒雅的道士,肯定就是王重阳了。
“全真剑法、金雁功、天罡北斗阵。”
林长根默念着墙上刻画的功法,心中很不是郁闷。
“师叔,这些都是臭道士的入门级功法,并没有绝学啊,怎么会这样?”
“老王可真够绝的啊!这是不打算将全真教发扬光大了。”
林长根立刻就明白了王重阳的打算,所有绝学都是口口相传,并无白纸黑字的记录。
这样做虽能避免功法外泄,但却很容易失传。
一旦全真七子被团灭,那整个全真教便会彻底沦为三流门派,从此一蹶不振。
“达尔巴,要不就拿这些回去交差吧!”
见其愁眉不展,林长根指着墙上的壁画,示意他将口诀记下,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哎,只好如此了,希望师尊不会因此而责罚弟子。”
达尔巴无奈的摇摇头,心中十分忐忑不安。
“放心,等回了临安府,我再传你一门绝学。
如此,师兄保准不会责罚与你。”
林长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其安心。
“好!弟子先行谢过师叔。”
铁憨憨心中大石瞬间落地,急忙将目光转向墙壁,认真的记录起每幅画的内容。
而林长根则径直朝着二层阁楼而去。
“我滴妈呀!这全真教可真是富得流油啊。”
看着满屋子的各种珍稀药材,林长根眼都直了,恨不得将这些玩意全都打包带走。
原来,这藏书阁的二楼,乃是放置各种炼丹材料的药房,平日里都有专人负责看守。
但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在大殿之内,这里自然空无一人。
林长根立刻脱下外套,将他认为值钱的药材全都装了起来。
紧接着,又匆匆忙忙跑到第三层,将重阳真人雕像上的纯金拂尘给扒拉下来,一并打包带走。
“老王啊,这金拂尘你也没用,换根何首乌给你更实用一些。”
说罢,他便从打包的药材里取出一根何首乌,塞到了雕像手里,转身往下走去。
回到一层后,见达尔巴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壁画死记硬背,林长根显得很是着急,急忙询问道:
“咋样了?还差多少?”
“师叔,这招式和口诀太难了,师侄做不到啊!”
达尔巴哭丧着脸,整整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连全真剑法的第三式都未记下。
若是要将三部功法全都背下,以他的资质,没个十天半月怕是不行的。
“走,赶紧走!有我给你那本秘籍就够了。
若是再耽搁下去,到时候咱俩都得葬身于此。”
林长根不会傻到任由他再次浪费时间,按照他的估计,早在欧阳克到来时,郝大通必然已经发出求救信号。
想来全真七子们,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在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好嘞!”
达尔巴随即转忧为喜,心想师叔给的功法必然是惊世绝学,这趟回去,金轮法王肯定得好好夸赞他一番。
二人随即立刻重阳宫,朝着终南山下飞奔而去。
这一趟,对于林长根来说,可谓是满载而归。
不仅当了龙骑士,还刨了王重阳的衣冠冢,将全真教值钱的药材都给顺走了,当真是做到了雁过拔毛,将贪官污吏的本性演绎得淋漓至尽。
翌日清晨,
全真七子中的长春子丘处机,便带着清净散人孙不二,赶回了重阳宫。
此时,恰逢全真教众人正在打扫战场,整个重阳宫一片狼藉,四处散落的碎石,以及房顶上残破不堪的瓦片,仿佛在诉说着昨晚的战况何其激烈。
刚走到全真教大门外的丘处机与孙不二两人,便被高高挂起的白布给整懵了。
“师兄,这是发生何事了?为何像在做丧事一般。”
面目清秀的孙不二虽然已到徐娘半老的年纪,但由于其常年修道,清心寡欲的缘故,脸上依旧不见半点岁月侵蚀的痕迹,看上去跟三十多岁的御姐没什么两样。
反观身旁的丘处机,已然年近半百,或许是常年奔走于各处讨逆的缘故,头发已然稍显花白,眼角的皱纹十分醒目。
“郝师弟不是早已赶回教内主持大局了吗?”
面露疑惑的丘处机轻捋着胡须,也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走,赶紧进去瞧瞧。”孙不二立刻生出不详之感,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二人对视一眼后,急忙朝教内奔去。
踏进大门,但见全真教弟子们尽皆披麻戴孝,正井然有序的打扫着院落。
如此场面,让丘处机当场就气炸了。
要知道长春子的暴脾气可是整个全真教排第一的,这也是王重阳不喜欢他的原因。
否则,也不会将掌教之位传与境界稍低的马钰了。
“都给我住手!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丘处机这一吼,明显夹杂着道门真气,其威力虽不及佛门狮吼功,但却足以震得所有人耳膜发聩,响彻终南山。
约莫停顿了数息之后,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将视线尽数落到全真教大门方向。
“丘师叔!”
“丘师祖!”
三代与四代弟子们,看清楚来人后,再也绷不住了,当场便跪伏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听见动静的赵志敬等人,也急忙冲了出来,隔着数丈之外,便哭喊道:
“丘师叔,您可回来了,您要替咱们报仇啊!”
赵志敬踉跄着扑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好似全场最悲伤的人就是他了。
这演技,堪称教科书级别。
见状,
丘处机急忙上跨半步,将手中拂尘一挥,指着赵志敬正声道:
“致敬,发生了何事?怎么不见你郝师叔和志平呢?”
丘处机扫视着全场,唯独不见这二人,心中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