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误入青楼
桓幼松许是觉得以高贞娘子的脾气定不会轻易允自己拖后几天还钱,但他好歹也是桓洲少城主,要是当面被拒绝面上自然是挂不住。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带上了那名,被桓超雄安排常伴其左右的苟姓随护,万一与高贞娘子起了冲突还能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看到两位美貌丰腴的女子向这边迎了过来,邬潇潇狡黠一笑随即向前推了傅丞翊一把。
“潇潇!你!”
“这位公子瞧着甚是面生啊,想必是头一回来咱们这醉清风吧?”
那两名穿着暴露胸前两团雪白起伏激荡的女子一左一右搀上了傅丞翊的胳膊,她们端详着傅丞翊,眉目流转,笑意盈盈。
“我不是我”
看着傅丞翊此时站立难安一脸颇为拘谨的模样,那两名女子捂嘴偷笑,顾盼迷离道:“那想必是了,既然来了,那公子您就瞧好吧,我们来安排。”
说着她们便要架着傅丞翊的胳膊往二楼走,傅丞翊拒绝不是应允也不是,他回过头朝邬潇潇递去一个求救的眼神。但邬潇潇这会儿哪有功夫理会他,她早已经混进人群中,潇洒的坐在一张宽凳上,同几名风尘男子高声交谈起来。
“公子来我们醉清风,是想听曲儿啊还是观抚琴啊?”
搀其来至二层一雅间,其中一名女子施礼而去,留下的那名则拿起桌上的酒壶,躬身去为傅丞翊跟前的酒杯斟满。她弯腰的间隙,傅丞翊偶然瞥见那领口处的两抹半圆,他顿时脸红心跳,随即将眼睛挪向别处。
那女子做罢手头动作,坐在傅丞翊身旁抬眼看向他,见他久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往别处瞟。女子当即心领神会,她直接起身,朝傅丞翊暗送秋波后便欲离开房中。
“你要去哪儿?”
那女子转头看着傅丞翊,一脸的幽怨和楚楚可怜:“瞧公子没将心思放在奴家身上,既不听曲儿也不观琴,想必是想直接进入正题,那奴家只能给公子找几个漂亮姑娘去。”
傅丞翊下意识点点头,但他随即又摇头一本正经说道:“不对不对!你别去!”
正当那女子欲开口询问傅丞翊何出此言时,两人忽听得自一楼大堂传来一阵嚷嚷声。
“不行!”
此刻一名面色虽恼但不妨碍她如花美貌的女子正秀眉蹙起,一脸不悦的盯着面前的桓幼松。她便是这醉清风的话事人,高贞娘子。不过此刻她那一身白裙在如此场所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桓少主,奴家已经给你宽限了诸多时日,况且今日还钱也是咱们一早商定好的。”高贞瞥了一眼桓幼松,“不容再变了哟。”
“高贞娘子,你这钱我不是不还!”桓幼松自知没理,但他秉着自己桓洲少城主的身份却是偏要占上三分,“我堂堂桓洲少主会少你那些银钱!你放心,再给我几日,我连本带利,一并还你!”
“说过了不行那便是不行,桓少主不必再东拉西扯。”高贞环视一眼大堂,见不少客人都在看向此处,“若是桓公子这钱今日还不上,奴家不介意让大家伙儿都知道你吃花酒还赊账不还的事儿。”
说罢高贞凑向桓幼松,略带玩味儿的说道:“恐怕桓少主就与那下一任城主之位,无缘了。”
“高贞你!”
桓幼松闻言甚是气恼,但又不好当场发作,他指着高贞威胁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桓公子,到底是奴家过分还是你仗势欺人呢。”高贞故意装作可怜样,“奴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不必跟她废话这么多!”那名苟姓随护此时开口了,他一把抽出长剑,明晃晃的剑身反衬出大堂中张张惊诧的脸,“在桓洲做生意,那便是今日这钱不还,你们还要感激少主的莅临如此才让你醉清风蓬荜生辉!”
苟随护这番话说的毫无道理,但许是碍于桓幼松桓洲少主身份,所以大堂内包括二三层雅间的看客竟是默契不开口,无一人反驳。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到了桓洲却还反了过来。赊账的成了祖宗,被赊的要钱不成还要被武力威胁,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邬潇潇自然是坐不住了,她从宽凳上起身,信步来至那高贞娘子身前:“莫说是你一个桓洲少主,便是景阳大帝来了,这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你又是谁?”那苟姓随护看着邬潇潇,冷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讲道理。”
高贞看向邬潇潇也是一脸的诧异。这醉清风生意极好,进出也不乏城内外豪绅贵族以及江湖刀剑客,但并无一人敢置声,眼下一个寻常女子竟然敢冒险替她讨个公道,想及此她眼中涌上了一抹欣赏和感激。
“道理?哈哈哈,道理。”平时怯懦怕事的桓幼松见有随护撑腰,胆子便也大了起来,“在桓洲,我们桓家说的话,便是道理!你们不服,那便是跟我们桓家作对!”
“若是照你这么说,那这对,我还真跟你作定了!”邬潇潇也毫不相让,她直接迎上桓幼松那盛气凌人的眸子,高声喝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未待桓幼松吩咐,那名随护随即举剑。此时醉清风中客人也被这一幕吓到,没本事的仓皇出逃,有些本事的便将头扭向一旁,那雅间里的纷纷将敞开的窗户重重合上,以免招致是非。
就在那随护举剑将要刺中邬潇潇脖颈之时,自邬潇潇背后忽踏空而来一人,正是傅丞翊。他两指夹住随护的长剑,任其再如何用力,那剑便也不能朝前进入一分。
“这位兄台好大的火气啊。”傅丞翊两指复而重重一捻,那长剑便自中间开裂,而后化为碎片落下。
这是这名随护第二次被人将佩剑致碎,第一次还要追溯到漠川城主府忽然出现在傅家的那个神秘老头。
看着握持住手中的剑柄,面色阴晴不定的苟姓随护,傅丞翊冷声道:“你既没有怜花意,今日我便毁去你这剑,让你再不能以武谋服!”
莫说如今他是以景阳刑廷尉的身份来至此地,饶是他只是傅丞翊,无任何尊崇身份加持,见此不平事也定是要出手且仗义执言的。
“你!”桓幼松还想说些什么,但那名随护很快便伸手将其拦下。
他对着桓幼松摇摇头,小声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桓幼松听那随护如此说,也知晓眼下事态不对,若是再于此处纠缠下去许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他点点头,率先转身快步离去。
至于那名随护却是深深看了傅丞翊一眼,似乎想将他的样貌尽数记在心中。片刻后他冷哼一声朝傅丞翊抱拳说道:“折剑之礼苟某记下了,来日定当亲手还赠!告辞!”
“这下,咱们恐怕惹上麻烦了。”邬潇潇凑近傅丞翊,瞧他看了一眼后嬉笑说道。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傅丞翊大手一挥,颇为自信,不过又偏转过头看向邬潇潇,“不过啊,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剑指向你。”
“刀剑无眼,若是他真伤了你。”傅丞翊眸子一凛,身上杀意横生,“那就不是折他一把剑了”
“多谢二位刚才出手仗义执言,出手相助!”
傅丞翊和邬潇潇闻言转身,高贞笑着看向二人:“二位今日莫要离开,随我入三层雅间,奴家亲自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