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夏南星他们三个都被小北的这副模样吓到了。
夏南星从沙发上“噌”地站起来大步跨去，闻昔也小跑着跟过去，周勇赶紧退出游戏，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
“怎么了？”夏南星半蹲着看着他妹的眼睛关切地问道。
闻昔过去搂住哽咽的小北。小北乖巧地抱住闻昔的腰，把头往闻昔怀里靠。
周勇摸着小北的头发，声音没了平时的不正经，柔声安抚：“不哭了哦。”
小北呜咽了几声，又悲从中来，嚎哭了出来：“我我流血了。”
夏南星急切地问：“哪里受伤了，给哥哥看看。”
但小北依然哽咽着，还打起嗝来，憋红了脸说不出话。
周勇在一旁急得半死，头皮都快被他自己挠破。
闻昔倒反应过来，蹲下身来，凑近小北耳朵问：“是下面流血了吗？”
小北停下了抽泣，点了点头。
闻昔会心一笑，拍拍北星的后背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闻昔想带着北星进洗手间看看有没有卫生棉之类的东西。夏南星抓住了闻昔的手臂，眼神暗示着询问他妹是什么情况？
闻昔笑了笑说道：“你妹长大了。”
这话周勇也在一旁听到了，不停地追问什么意思啊这？
夏南星却很快领会到了，放下闻昔的手让她进去了。
现在他有点庆幸起来，还好今天有闻昔在，他爸妈经常出差，他一个男生在今天的日子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可能还会添乱。
夏南星突然想到他自己了解到女生的初潮也是因为李闻昔。那次事情的发展估计闻昔跟他一样，都不想回想起来，因为俩人同样丢人的很。
那次好像是他们俩初三的时候吧，那段时间俩人因为点事吵架冷战了，谁也不理谁。
那天本该是周勇、陈佳佳、夏南星及闻昔四个人是当天值日生的。
巧的是，佳佳晚上要去吃喜宴，他们就放她先回家了。周勇这个“泼猴儿”，又在下午的体育课上摔断了腿，被他爸妈在没放学前就来接走了。所以当天就只剩他们俩个打扫教室了。
按之前俩人斗嘴惯例，通常是闻昔到最后实在熬不住先跟夏南星开口说起话来。所以这次闻昔暗暗下决心，一定不做主动议和的人。但她也深知，要夏南星自动服软跟她搭腔也挺难的，而且到后来她有反思这吵架之事是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要夏南星主动低下他那高昂的头颅，大概率不可能的事。
随着放学打铃声响起，同学们都蜂拥而出，教室里很快就空了，气氛也变得安静诡异起来。
闻昔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做作地在位置上做数学作业，空气里能听到圆珠笔尖摩擦着纸张发出的“沙沙”声。然而这个写字声被迫打断了，因为闻昔在个大题目上被卡住了。但她又要显得自己真的在忙，于是闻昔开始在草稿纸上默写古诗。等默了六七篇后，闻昔发觉自己真的已经江郎才尽了，实在憋不出古诗了，抬头一看墙壁上的钟表，离放学时间都已经过了半小时了。
夏南星你真是好样的！真是够沉得住气！闻昔火力值“噌”地上来了，转头想问他是要怎样？
回头一看，闻昔直呼好家伙，好家伙。
夏南星这好家伙正趴着睡觉，所以刚才闻昔自己一个人在前面演着独角戏，根本就没有观众。看到夏南星在睡觉，闻昔突然间就觉得好笑，就是笑自己一个人在前面用尽力气较劲，然而后头这人丝毫没有在在意的。
装睡？闻昔心想。
她轻轻地挪动自己的椅子，悄悄地半蹲在夏南星的桌旁，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装睡。然而浪漫的落日余晖打在他的身上，连脸上的毛发都看的清楚，毛茸茸的，皮肤很干净。闭上的眼皮上有褶子，闻昔才发现他原来是内双，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好看的单眼皮。睫毛呈扇形，不浓密却很细长，但却没有让他带上阴柔气质，可能是眉毛浓密杂乱的原因。鼻子很高很挺，呀，美中不足的是有点黑头。嘴巴薄薄的粉粉的。听说嘴巴薄的人也比较薄情。按以往夏南星对其它女生不冷不淡的样子，看的出来他以后是个薄情的人。喜欢上他的人注定被伤，闻昔这般想道。
“你们打扫好了吗？”一个质询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是来评分教室打扫卫生情况的老师。
夏南星显然被吵醒了，合上的眼皮动了动，懵懵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正趴着偷看他的闻昔的大脸。
夏南星用睡意浓浓的声音问：“你干嘛？”
别说，夏南星这困意嗓有点性感。
“我们马上就好，老师。”闻昔一个弹跳开来，起身跟门口的老师报告。
“你们快点，半小时后学校要关门了。”值日老师落下这话就走了。
夏南星逐渐清醒过来，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起身伸了个懒腰。
嘚，闻昔心想，他刚才是主动先跟自己说的话吧，虽然是在神志不清下说的，是他先认输的哦。
“你扫三四排和走廊，我扫一二排和擦黑板。”闻昔对夏南星说出自己的安排。
夏南星没异议，走向后排角落拿出扫帚和簸箕，低头清扫起来。
闻昔走到讲台那，决定先擦黑板吧。两人静悄悄地只做自己的事，也不说话。闻昔想估计是现在夏南星脑子清醒过来了，想到他们之前闹得不愉快了，架子又摆起来了，随便他。她一会儿一干完自己的事绝对不等他，自己先走掉。
“李闻昔！”夏南星喊她。
“干嘛？”闻昔的语气带着点不悦。
“你裤子后面怎么红红的？”夏南星把扫帚倚靠在桌子边缘，往讲台方向走去。
红红的？！闻昔心想不会吧，那个又来了？闻昔的初潮来的比同龄的女同学晚一些，所以她来第一次的时候没什么心慌的，反而有点高兴，这下子终于跟女同学也有点共同话题了。平日里都是听她们说肚子会怎么的痛，来的时候要吃点什么的话题。只是这次才是她的第二次，还没完全掌握住它的“作息”，前两天看着没有了，便没有再塞卫生巾了，今天怎么又来了。阴晴不定的姨妈，就像阴晴不定的他。
“你停住！你别动！”闻昔厉声拦住夏南星往她这边走的步伐，然后拿手指在裤子后面摸了一下，黏黏的，真的是又来了。
她今天还穿着的是件白色裤子，真是要了命了。
“夏南星，你把你书包给我。”闻昔想了想，这个大夏天的没有谁穿长袖的，夏南星的个高，书包的带子也比别人放的长，自己背上的话应该能遮住屁股。
夏南星乖乖听话配合，走到自己位置上，把放在椅子靠背上的书包拿出来。
闻昔一直背靠着黑板，盯着夏南星的一举一动。夏南星一走近，她就伸手去接过书包背上。拿手比划了下背包的长度，应该是遮住屁股了。
夏南星刚开始是真的以为闻昔身后是脏了，现在看她这举动，也是想到了点什么。虽然不是太懂，但还是略明白的。
夏南星其实有点小尴尬的，他咳了一声，“你坐着歇歇吧，我来打扫。”
还坐着歇歇？那椅子要一片通红了，他果然什么都不懂。闻昔心想。
“没事，我去扫走廊，你擦黑板吧。”闻昔把手里的黑板擦递给夏南星，然后就背着书包拿上扫帚去扫走廊了。背影看着滑稽又心酸。
夏南星收回视线，快速打扫起教室，想着早弄完早回家，她这样身体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吧。
夏南星看着屋里打扫干净了，拿上簸箕出去走廊，帮闻昔清扫。
闻昔那扫的也差不多了，夏南星接过闻昔手上的扫把，把地上的垃圾扫进簸箕里，对闻昔说：“我去倒下垃圾。”
“都扫的差不多了吧？”刚刚那个老师正站在教学楼外面，注意到往外走的夏南星。
“都扫好了，老师。”夏南星恭敬地回答，脚上不停地往垃圾房走去。
值日老师就从小路边上绕来他们教室，在教室逡巡了一番，对留下的闻昔说，“嗯，挺干净的。你们快点回家吧。”
“好的，老师，谢谢老师。”闻昔抛开身上的不适礼貌地答复值日老师。
老师走后不久，夏南星就拿着空了的簸箕跑回来了。
“走吧。”夏南星锁上教室的门。
校园里人很稀少了。校门口还站着俩保安，尽责地守护着校门，目送着这俩学生出了校门。
路上俩人没说话，往日能不停唠叨的闻昔因为身体的不适也噤声了，这回肚子怎么有点疼，闻昔微微用力按住自己的小腹。
夏南星注意到了闻昔的异常，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闻昔的脸都刷白了。
“李闻昔，你还好吧？”
闻昔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真是灰白的难看。
“李闻昔，你不会死掉吧？”夏南星发自肺腑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夏南星，你别咒我！你死我都不会死的。”闻昔这话说的中气十足。
夏南星笑了，这下放心了。
那次是闻昔第一次感受到学校离家近的美妙。二十分钟后，她就在家命令她妈给她又是大红枣又是黑木耳的补她的血亏了。
闻昔在洗手间里安抚了一下小北，又教了一下怎么使用卫生棉的知识，就先出来了。
女孩子面对自己的长大还是要独处下自我消化。
“她怎么这么早？你的第一次不是初三吗？”夏南星看到闻昔出来，有点慌张地问她。
闻昔正想回答女孩子初潮的时间有差异的，小北这个年龄段来也是正常的。
无奈在一旁也是认真偷听的周勇抓错重点，语带惊恐，“什么？第一次？闻昔你什么第一次？第一次你没了？”
闻昔和夏南星一看周勇这表情就是意会错了意思，两人同时都一个巴掌下去，“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少看点小黄片。多背点马克思吧你！”
周勇委屈地摸摸自己被拍肿的头，这是干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