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风雨欲来
凰玥回来有一点日子了，这晚宴本来早就要安排上了，但硬生生被拖到了现在。
至于凰玥和凰羽目前的关系如何了？
只能说她们俩算是打明牌了。
这些个日子，凰玥派人暗中调查，算是有了些眉目。
云月楼和神机阁来了一次大换血。
对每一位在里面从事的人员都进行了摸底调查，大到九族，小到邻居……
零零散散的一些个受了贿赂的虾兵蟹将都被清除了出去，至于世家方面……
例如杨家和苏家，同凰玥一直有联系，这些年的帮衬和相助她也看在眼里，如此肱骨世家，若疑心病太重，再要去深究其中，会伤了老一辈的心。
至于其他世家……瞧见凰玥此番如此大动干戈地调查，还故意派她们前去，有人心中已经按耐不住了，少许的狐狸尾巴也露了出来。
至于凰羽，现在倒是焦头烂额。
神机阁和云月楼的人本来就难以笼络，这些年盘算着，好不容易安插进去几个，大部分都被清了出来。
她不得不怀疑这些日子凰玥招摇过市，谣言满天飞，看着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毫无建树……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
可她又不停安慰自己，想着也许凰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只不过有先帝先后留下的权势罢了，早晚会被她败光。
殊不知此时的凰羽还不知道云月楼和神机阁早就全全掌握在凰玥手里了。
她还以为是对先后忠贞不渝的手下打理着。
她有些等不及了，她害怕自己的皇位不保，她迫不及待要凰玥的性命了……
已经能都明确知道凰羽在当年还是皇女的时候同东吴的皇族有些牵扯和关联，如今她登基为女帝，多方面对待东吴都很是宽容。
至于姜家的那件事，凰玥不明白为何手下的人办事效率那么低。
查了这么多天，竟然只查到姜家只剩下一嫡子一嫡女以及一庶女，嫡女下落不明，庶女残疾昏迷。
至于其他的，手底下的人一问三不知……
凰玥是个人精，她不相信自己培养的暗卫们是因为能力问题而查不到线索。
她甚至怀疑明月有事瞒着自己……说实话这是她最不愿意揣测的方向。
既然她们不配合，那么就只能自己亲自查了。
凰玥心里打算着时间，觉着一定要推进京城的进度了，否则她没法抽身去江南。
至于京城的进度是何？
她想当一当摄政王，过一过瘾。
凰羽会同意吗？
由不得她。
……
姜儿不是没有想办法调查宸王下落，实在是根本调查不到。
他又不敢问得太露骨，只敢同街上的路人聊聊天的时候暗戳戳打听。
他就只知道宸王酷爱喝茶。
今天他说什么也要说服公子出门去茶楼逛一逛。
“公子，姜儿听说云月楼出了新的茶水，还有新的糕点……不去看看吗？”
顾温小心地裁剪着院落里花木的杂叶，停下了手中的活，无奈地看着姜儿。
“并非我不想去……父亲本就身子越来越差，要用的药材也那么贵重，我们去那茶楼就只能去瞧瞧罢了，又买不了什么……作何去浪费时间？”
顾温氏嫡子，他的父亲沈氏也是嫡子，沈氏对顾温的教育便是：体面。
不论他们多么潦倒，在这府院生活得多么不堪，他们对待人对待生活都要体面。
这也是为什么沈氏在顾府过得不好却从不向母家求助的原因，沈氏觉得是福是祸他都甘愿承受……被他教育出来的顾温亦是如此。
顾温像极了沈氏，骨子里就是个温柔的人，哪怕是自己身上很多银子，也要接济顾清。
也是因为如此……他哪怕心中隐约爱慕凰玥，也不想用手段去吸引她。
“公子……姜儿听说那新上的万碧螺可以安眠……”
姜儿有些心虚，因为他扯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他知晓沈氏近日难以入眠，顾温对此很是忧愁，日日给沈氏按摩头部，但是还是见不得成效。
果然，顾温在听到这番话后眼神都亮了。
姜儿趁热打铁。
“公子……说不定这能治好主君的症状呢！”
顾温思虑良久，默默进了房门，他从衣箱子里面拿出一个小木盒。
他拂了拂上面的灰尘，随着“咔哒”一声箱子被打开了。
“公子……这是？”
顾温纤细嫩白的手轻轻揭开木箱，里面装着一些首饰和玉佩……都是些名贵的。
姜儿只是一眼就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这是顾温这些年卖字画得来的。
当初沈氏的嫁妆已经全部落到李氏的手中了，他们父子俩什么也没能留下。
顾温的才学在京城是有名气的，但是他却不能打着自己的旗号去卖字画，这样有失体面……他只能偷偷摸摸拜托好友带出去再托下面的人去卖了。
看来顾温是想用这些东西换钱去卖那万碧螺……
姜儿看着顾温细细地在擦拭里面的东西……心中很不是滋味。
……
不得不说姜儿猜准了，今日凰玥正巧还就在茶楼里喝茶，而且还只有她一人。
本来凰玥是和杨笙杨韵一起来的，但杨笙被她母亲喊走了，杨韵也说驻扎在京城周边的军队出了些问题，所以这里就剩下了凰玥一人。
姜儿眼尖，在顾温迈进茶楼的那一刻就看到倚靠在走廊边上的凰玥了。
他连忙转头看向顾温，顾温没有注意到。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
“公子，我们先进一个包厢吧？我去喊掌柜的来。”
顾温点头，安安静静地进了门，坐在屋里面等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茶杯。
……
姜儿去掌柜的那里点了杯茶，在门口守着，等到小儿端着茶水上来的时候他一把接过。
“这里我来就行。”
说罢，他背过身去，揭开茶盖，往里面悄咪咪地加了些“甜点”。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藏好剩下的“甜点”，云淡风轻地推开门，给顾温倒了一杯满满的茶水。
“公子，茶水来了，尝尝吧！”
等姜儿看着顾温一饮而尽自己给他倒的那杯茶水，他便找借口出门了。
转角遇上了凰玥，姜儿只觉得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他有些害怕她。
“奴婢参见宸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