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嫉妒
顾湶不开心地在集市上走着，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他虽然是庶子，但是他也期待可以嫁入好的人家，他认定了宸王就是他的良人。
也许还有虚荣的心理在里面，他就是很期望自己可以站在宸王身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
他心中泛起来嫉妒，他不能接受日后顾清嫁给宸王，自己要对着顾清那个贱蹄子低声下气，他做不到！
顾湶的面上不善，他身边的濡儿却眼睛一亮。
濡儿本来察觉到自家主子心情不爽快，想着法子怎么逗他开心。
这不巧了，他一抬头就看到坐在茶楼里面喝茶的宸王殿下。
凰玥经过了一夜春沐，面色红润，心情良好，换了一身白色的淡雅衣裳，整个人看起来清风霁月，宛若勾人的月光。
只要一眼就移不开眼睛。
濡儿惊喜地推了推身边的顾湶。
“公子公子，你看你看！”
“茶馆二楼的那位是不是宸王殿下！”
还正处于阴霾的顾湶似乎听到了天籁一般，抬头便是心上人。
当那人的身影，言笑晏晏的表情撞入他的视线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止不住地乱跳，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
自从上次他穿了那身花衣裳，不讨宸王喜欢后，他便将家里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都扔了，按照顾清的风格买了好几身衣裳。
今天他穿出来的就是一件水蓝色的长款衣裙，看起来倒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虽然他没有顾清那样的好颜色，不过，他也是被张氏捧着长大的，张氏虽然蛮横，心肠不好，但是他对待顾湶的培养倒是没的说。
庶子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所以整体上顾湶的气质也还是不错的。
而顾清身上的那股子气质早就已经被磨损了，对于他而言，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在绝对的美貌前，其他的都不重要。
顾湶看向濡儿，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我这样可还好？”
濡儿欣喜，在他眼里公子就是最好最漂亮的。
虽然顾湶随了他的父亲贪慕权势，但是他们对待自己的贴身侍从确实好得没话说。
顾湶不喜欢顾温，也看不上顾清，对于他而言，他和濡儿倒算得上顶好的伙伴。
“好的好的！”
“公子这般动人，定能入得宸王的眼！”
听到这句话，顾湶露出了娇羞的表情。
仿佛他马上就可以嫁给宸王，挽着她的手，站在她的身边。
男子进入茶楼，被人引着上了二楼，快到凰玥包厢的时候却被两位带刀的侍女拦了下来。
顾湶轻轻福了福身子，做足了礼数。
“劳烦通禀一下宸王殿下，就说左相府中二公子来找。”
原本是要说庶长子的，但是顾湶不想丢这个人，故而说为二公子。
其实在左相府中，他的待遇和嫡子的待遇倒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反而是顾温，过着普通庶子的生活。
而顾清，则过着奴仆的生活。
侍女很快就入内去禀报了，在凰玥耳边说了几句。
凰玥本不想见，但是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毕竟自己才在人家府上见了血。
她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杨笙。
杨笙耸了耸肩说：
“我没事，我不介意的，你想见就见。”
私下她们关系很好，在称谓方面也没有什么大碍。
“是！”
就这样，顾湶被侍女引了进来。
他努力地收着自己面上的笑，尽量笑得委婉一些。
“坐吧。”
得到凰玥的这句话，他的心才算放到了地上，他原本害怕宸王殿下让自己站着。
看来宸王殿下就是喜欢那个小蹄子。
连自己和他穿相似的衣裳都可以得到关心。
可还没有等他坐稳，凰玥便开始公事公办的语气：“所谓何事？”
这一下可把他问住了。
他来这原本是没有抱着一定要完成什么任务的心态的，只是半道见着了宸王，想和宸王一起
凰玥皱了皱眉，她不喜顾湶身上的这一股浓浓的香水味。
想起昨日暖房之中傅思则身上的处男香味，她倒觉得好闻极了。
一瞬间，凰玥只觉得自己的思绪飘远。
另一边，本来是保护顾湶的左相府的侍从，在跟着顾湶的路上发现了凰玥的踪迹，比濡儿发现的时间还要早，为头的女子二话不说便派了一个年轻的腿脚快一些的小侍回去禀报顾谦。
顾谦得到消息也是匆匆赶来。
就在顾湶斟酌着准备开口，问问宸王殿下喜欢喝什么茶点的时候。
外边的侍女又进来了。
“殿下左相前来拜访。”
凰玥瞧了瞧顾湶，心想：这左相府的人怎么都上赶着来找自己。
她还以为顾谦经过上次，已经被自己吓破胆子了。
“请进来吧。”
顾谦这一路上都是小跑，连马车都没坐，生怕误了时机。
因此进厢房的时候，她的额头上还布满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嘴中还喘着粗气，累坏了一般。
“左相如此着急前来，有大事？”
顾谦忙不迭地点头，但是口中还在喘气，一句话没说出来。
顾湶也从来没见过自己母亲这样不顾形象。
实在不怪顾谦，他也是被凰玥给吓破了胆子。女帝只会吓一下她，但是宸王，她可是要来真的！
实在是惹不起。
“殿下”
“今日宫中唤人来将家中小儿带走了！”
小儿？
凰玥思索一番，顾谦口中的小儿应当是顾清吧。
她脑海中又浮现那双柔弱又坚定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臣猜测应是想召小儿入宫伴驾！”
“臣看您对小儿多有关心，真的原本已经消了将他送入宫中或送给她人的念头啊，今日是宫中皇后那处亲自下旨要见小儿。这这不明摆着是要相看他吗？”
“臣实在是尽了全力，还是难以保下小儿啊。”
原本没有这么尽力，但是在顾谦口中则像是竭尽全力倾家荡产一般，难免有些夸张。
顾清倒是个可怜的，凰玥心中稍稍有些触动。
但若是说自己有没有看上他她觉得自己没有。
可自己有忍不住地想起他的样子，这点让凰玥心里感到奇怪。
自从前些年那这场大病，她便觉得自己心中空空的，看到顾清，仿佛心中的空缺稍有填满。
也罢，就当是善良吧。
反正皇姐那位置也坐不了多久，若事情查出当年的事情和凰羽有关，她不会留下她的命，那时候后宫中没有诞下孩子的妃子都要殉葬。
进宫的话，那可就真成了苦命人。
她叹了口气，想着要不就帮他一把，就当还了那错打的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