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来了个二哥
进到营帐,陈彦廷正坐在矮桌旁,看见二弟陈彦滨拽着云湘的胳膊回来,不禁皱了皱眉。
陈彦滨看见陈彦廷猛然后退两步,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他瞅着陈一嘴唇嗲嗦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是我大哥吗?&34;
陈一点头。
陈彦滨一听眼泪刷的流下来,哽咽着痛哭道:&34;大哥你没死啊,大哥你还活着,他们都说你死了,父亲因此病了好几个月,我也来上谷郡找了你一个多月,来涿鹿见了三皇子,三皇子亲口和我说你跳崖了,没有希望了,你知道我什么心情,怎么和父亲回去说呀!&34;他搂着陈彦廷的胳膊哭诉着这几年的悲伤压抑的心情。陈彦廷轻拍着弟弟的背,也是眼眶湿润。
陈一沏了几碗茶放条案上,劝着陈彦滨止住哭声,把一茶碗放他手上。陈彦滨喝了一口茶忽然想起来:“大哥,你没事怎么不告诉家里人一声,你知道家里人多伤心吗!″
他这话一说出口,陈彦廷放下茶碗,正襟端坐看着二弟说:“当年我身受重伤,在猎户家养了三个多月的伤,又徒步半月有余才找到三皇子驻地。三皇子怕有人在加害于我,散布消息说我已死。我死了你们在洛京都是安全的。离家五载我也甚是惦记家里,你与我说说家里的情况吧。”
此话一出,陈彦滨脸上的神情变了好几变,刚才的气势一下子没有了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他偷瞄了自己大哥一眼,想说什么怎么也没说出口。忽然趴在条案上把脸埋进胳膊里,瓮声瓮气带着哭音的声音传来:“大哥我对不住你,我没脸见你,我也不想这样啊!”
陈彦廷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对二弟说:“发生了什么事快说吧,咱兄弟间没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我离家五年,你们都以为我死了,发生什么事都有情可原,我不会怪你们的。”
陈彦滨好似有了点底气,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眶微肿,看着陈彦廷说:“大哥,当年我回洛京告知父亲你在上谷郡遭难一事,父亲让我先不要告诉大嫂,第二天他就病的卧床不起。大哥你也知道父亲一向看重你,以你为傲,你一出事对他打击太大。父亲一病十多天,先帝派了好几名宫中大夫过来为父亲诊病,也不见效。那时先帝也因为三皇子遇刺受伤严重之事大发雷霆,气的吐了血,无力管朝中之事。
父亲强撑病体让我去请大嫂的母亲过来,怕大嫂受不了,有自己母亲在照顾着会好些。王大将军那时在西北镇守没在洛京。把大嫂喊过来一说,大嫂哭的昏了过去。醒来后好几天茶饭不思,谁劝也不听只能让丫环仆妇好生盯着别寻了短见。
后来,王大将军夫人去宫里和当时的王皇后现在的太后说了此事,太后心疼自己的侄女,说大嫂年纪青青不能就这样守寡,太后召见病体未愈的父亲商量此事。她给父亲两个选择,一是太后做主在朝中青年才俊里给大嫂挑一个夫婿,二是让我一肩挑两房。母亲三番五次劝说我娶了大嫂,我过不了心里这道槛,一直没同意。父亲一看也没有勉强。父亲对太后说同意大嫂另嫁,但要为大哥守节三年。
过了半年多舒旺表弟来看大嫂,我去喝酒作陪,不知怎么喝多了不知人事,醒来后说我把大嫂欺负了,大嫂要寻短见。父亲和我说,我知道这件事你冤枉,可这事没法说清楚,你娶了你大嫂,以后喜欢呢就多处,不喜欢呢就少在一块处,这事别在声张了,你大嫂名声不好了,桥木养在你大嫂名下,有个声名狼藉的母亲以后怎么做人,人心猛如虎啊!
我娘子知道后也闷闷不乐,整天以泪洗面。我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干什么也没精神,父亲看我如此萎靡不振就和我说:大丈夫来世上不是只为了儿女情长,不然成就不了大事。人生啊,世事无常,万事万物都不足以长久依赖,有些人不用留,有些事不可求,看重了便无常,看轻了便平常,你现在要做的是先接受这一切,以后在说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父亲还说只要我娶了大嫂,就把云湘也嫁给我。”在场的几人一听这话都齐齐看向陈彦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