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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风雨潇潇赴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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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喝的山月耀天,影绰灯昏,次日酒醒,杜啸天和众人洒泪而别,从此异国挂牵,尽是山河离愁。

    四人收拾妥当,跃上骏马,往山东方向踏云而去。不日间,即到达菏泽陆家庄。一年时间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短短一瞬,而对于人类来讲,可能是一眼便是一生,正所谓,天下乘凉梦,一稻便一生。小脚的母亲和老实木讷的父亲他们比以前更苍老了,眼睛里尽是空洞,迷茫和绝望。时间从来不是让人苍老的唯一因素,贫穷、绝望才是时间的催化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佛陀悟出天地人是个和谐统一共生的生态系统,贪婪、掠夺,战争破坏了天道运行规律,导致十方微尘世界逐渐坍塌,继而影响到三千大世界,时间也加速萎缩,如梭的人生如白马过隙。

    陆上飞看着走路蹒跚,老态龙钟的双亲,心头一阵悲酸,下马跪倒在双亲面前,泪流满面,失声痛哭道:“爹,娘,儿子不孝,漂泊千里难顾家,还让您二老牵挂担忧,儿子不孝,愧对二老!儿子这次再也不走了,陪伴二老身边,我们共享天伦!”,陆上飞父母温柔地抚摸儿子的头泣不成声。众人百般安慰,两位老人止住哭声扶起儿子。把众人带到家里,那是一个残墙断垣,四面通风,柴草潇潇而下的茅草屋,就像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老人,站在北风中,身上烂布条在风中凌乱的飞舞着。此等贫困的生活闻者伤心,观者流泪。不管那个朝代,只要人类存在,就存在剥削,固化的阶层把自己紧紧的关在金碧辉煌的楼台凤阁中,奢迷极欲,一代传一代,形成密不透风的闭环,让贫苦的人民在门外呼喊,敲门直至绝望,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是历史也是现实,那朝那代不是鲜血淋漓,穷人尸骨如山?

    众人挤进茅草屋,房间内极其简陋连张木凳子都没有,只有一条长长的槐木树干两端凳在青砖上权做凳子,老人们和薛庭芳坐在槐木凳子上,陆上飞站在屋内,两个黄崖洞兄弟站在屋外门口。大家隔着较远的距离聊着天。陆上飞为父母一一介绍了众人。中午用餐时刻,陆上飞出去买了一壶酒,一包花生米,一只鸡,一条鱼,热情招待了两位黄崖洞兄弟,用餐完毕,两位兄弟起身告别,陆上飞拿出十两银子送给两个兄弟做盘缠并交代两位兄弟路上注意安全。当天,陆上飞花了三十两银子购买了三间房子,全家包括薛庭芳搬进新房,虽然条件不是太好,但比茅草屋好多了,至少能遮风避雨,不再是门外大雨瓢泼下,房内哗啦啦。晚上老人们上床安寝后,薛庭芳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她鼓足勇气,来到陆上飞门外,轻声敲门,柔声道:“陆大哥,睡了吗?”此时的陆上飞也是心事重重,也难以安枕。家里多了一个女人,以后如何相处,村民们怎么看?不是夫妻,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村民闲言碎语,闲言碎语杀人如刀,诛心无形,父母和我可不必理会那些嚼舌头的疯言乱语,但薛庭芳听后能受得了吗?陆上飞披衣张灯,红肿的眼睛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痛楚。他开门把薛庭芳迎进屋内,慌忙问道:“主家,深夜我们相处一室,多有不便,不知有何紧急事情?”薛庭芳羞涩地说道:“寒窗孤月,山河霜冷,凉寝之上,倍感孤零,陆大哥如能垂爱,不嫌弃污浊之身,我愿服侍大哥,蝶舞红尘,山水两依”。陆上飞急忙摆手推托道:“主家,使不得,使不得,您是主家,礼制怎可僭越?”薛庭芳听后竟啜泣起来,顿时,陆上飞竟手足无措,只能尽力安慰她!薛庭芳泪水雨下,伤戚地说:“玉藏匣中,则匣之罪也,玉不能耀其灿,美不能芳其华,何必怀其花容?也罢,就毁了这惹是非的容颜吧!”说完掏出头上的玉钗就往脸上划,陆上飞眼疾手快,一把夺过薛庭芳手里的玉钗,失声痛哭地说:“主家,你这是何苦?我答应你便是!”过完,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清风徐来,碧树映窗,蜡烛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仿佛舞出人间最美并蒂之花。从此夫妻郎情妾意,琴弦和鸣,山水之间皆是诗情画意,迢迢银河,尽是欢声笑语。十个月后,薛庭芳产下一子,陆上飞父母高兴地跪在祖先牌位前连连叩头,感谢祖宗庇护,香火连绵,再看小家伙白白胖胖,哭声如钟,全家自是喜不自胜,陆上飞夫妻商量给孩子起名陆沧海。有诗赞曰:

    一声啼哭划破天,

    飘飘渺渺降人间。

    五湖隐士来相贺,

    世外神仙离阙班。

    麒麟献瑞踏云端,

    蛟龙腾空浪滔天。

    四书五经皆饱览,

    仁义礼智驻心间。

    霜降霹雳雷火炎,

    阴阳两隔肝肠断。

    星月轮换便是一天,衣衫烈烈之间,便是一生。转眼六年时光已过,陆沧海茁壮成长。他异常聪慧,四书五经,过目不忘,武功招式一遍就熟记于心,尤其胆大心细,勇猛过人,捉蛇捆腰间,蚂蟥咬肚穿,夜晚勇擒贼,下海伏鳖玩。街坊邻居更是夸赞羡慕不止。

    六岁的陆沧海虽然很聪明但也调皮捣蛋,惹祸连连,父母爷孙头痛不已,到了上学堂的年龄,也该让他学习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等中国传统礼仪了。但昂贵的私塾学费,不是陆上飞这个家庭能承受的。陆上飞翻箱倒柜,找出当年杜啸天留下的书信,带着儿子赶到少林寺,把引荐书信交给了少林寺方丈恒林禅师做了一名俗家弟子,学习文化功课和少林功夫。

    陆上飞送走了儿子少林学艺,回到家里和薛庭芳郎情妾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无案牍之劳形,也无奔波之劳累,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平安顺遂。

    陆家堡隔壁有个村宋庄,宋庄和陆家堡一样,村里人都是同姓,同一个祖宗繁衍下来,筑村而居,以农为生。此村民心彪悍,崇尚武力,四邻八舍,不敢撼其锋,夺其芒。两村本来积怨很深,两村之间的关系势同水火。两村有村民的土地连在一起,分界处有石头作为标记,北方称之为界石,陆家堡村民用老牛犁地,不小心碰到了界石,使界石往宋庄村民土地稍稍移动了一点,种上了庄稼,当青苗覆地,长势旺盛时,陆家堡村民去地里溜达看看庄稼时,傻眼了,只见临近界石的一垄庄稼全部被铲掉了。陆家堡村民气不打一处来,拿起锄头就铲除宋庄村民挨近界石的一垄庄稼。世界上的事好事不相逢,坏事总碰头。陆家堡村民正气愤地铲除一半,宋庄村民慌忙跑去告诉这块地的主人,这块地的主人扛着铁锹带着家族的人气冲冲地跑到自己地头,起初,双方只是口角论短长,随着事态发展。两人越闹越凶,宋庄村民猛然抡起铁锨就往陆家堡村民身上劈,陆家堡村民没想到宋庄村民真下死手,躲闪不及,登时半个脑袋飞离头部,脑浆迸裂,鲜血泉涌。宋庄村民也吓傻了,站那里呆若木鸡,脸色傻白。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事情怎么发生的,附近的陆家堡村民有发现出了人命,慌忙吆喝本村村民拿着钢叉,大砍刀,铁锄等农具快速围上来,陆家庄村民血直冲脑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立刻混战在一起。顿时钢叉,铁锨,锄头,石块乱飞,村民们哭喊连天。两村村民各有受伤,村民们拆掉做饭的锅,簸箕等做盾牌,双方械斗越来越激烈,受伤的村民被抬离战场,年轻力壮的男人奋勇前冲,两村妇女、孩子,老人们互相伸出手指指着天,随着口中的骂声有规律地伸缩着,更多的人跺着脚,跳起来对骂。北方的农村妇女骂街是国粹,真可以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两个村的里正不但不阻止械斗,而做起了指挥,宋庄村民采取正面佯攻,侧面包抄的策略,把陆家堡村民痛击的连连后退,陆家堡村民损失惨重,村长只有拿出自己的看家利器自配的火药,(一硝二磺三木炭)装到陶瓷罐里,点燃引信,丢在宋庄村民人群里,瞬间浓烟滚滚,火焰四起,宋庄村民衣服着了火,脸上全部熏得乌黑。宋庄村民大骇,纷纷后撤。暂时陆家堡取得了胜利。第二天,宋庄村民带着武器,弓箭,蜂拥而至,涌到陆家堡,双方在陆家堡开始了巷战。陆家堡村民利用有利的地形,埋伏到墙后、房顶等制高点,有的则藏在村头巷口进行隐蔽,而老人和妇女们则和村里的村医组织起了后勤和“野战医院”,妇女们纷纷把家里的棉被被褥拆开,制作成止血绷带。双方打的不可开交,各有伤亡,村民被火药炸成残疾,而有的人被石头砸的头破血流。伤亡人数不断增长,但村民们并没有因为这些死伤而变得冷静,他们就像嗜血的野兽,红着眼睛疯狂的进攻。陆上飞虽然反对以暴制暴,但整个家族的荣誉不得不让他跟随村民战斗,否则不见容于村中,他尽量不伤人命,驱赶宋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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