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秦朝位面12
“始皇陛下这是何意？”
慈航眉头一挑，问了一句。
嬴政先是呵呵一笑，随后也不答话，由一旁赵高接着为慈航讲述。
“慈航内史，您的道童长青，在咸阳城兜售丹药，今日一颗丹药一百秦半两，明日一颗丹药三百秦半两，后日一千秦半两，随意定价，破坏经济秩序，此为重罪！”
听到赵高讲述完，嬴政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重罪？当如何处置？”
赵高垂眸答道：“按律当斩！”
当斩！
扶苏心里一惊，看了看慈航，之后向嬴政问道：“父皇，这…可是有所误会？”
“呵呵。”
嬴政又是一声轻笑，挥手示意侍卫取下长青口中破布。
口中阻碍尽去，得到解脱，长青慌忙道：“观主！观主快救我！我不知道那是违反秦律的，我不想死啊！”
慈航也知道不知法不是犯法的借口，事情已然明了，既然已经犯法，慈航实在不想徇私。
罢了，犯错就要受罚。
慈航闭上双眸，不想再看苦苦哀求的长青。
那涕泗横流，卑躬屈膝，吓破胆的模样，尤其令慈航感到颜面扫地。
好歹修行一场，连凡夫俗子也比不过，被人轻易制服，如今又卑躬屈膝求饶，慈航顿感她从未如此丢脸过。
往日的教导长青忘得一干二净，还贪念横生，到现在只因害怕死罪而求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犯之过，太让人失望了！
只是终究养育长青一场，即使未能培育成才，或许经历一番生死，魂魄重修，未来也未可知。
慈航的打算长青不知，只看到慈航闭上眼，以为慈航不再管他死活，顿时心里生出一股怨气。
好！既然这样，都别好过了！
“始皇陛下！观主他是妖怪！他是妖怪啊！”
“荒唐！”
扶苏面色涨红，对着长青斥责：“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竟在此胡言乱语！”
生怕始皇被蛊惑，扶苏小心的瞧着始皇的面色。
嬴政面上不见喜怒，也不见惊恐，没理会扶苏，很是平淡的问道：“妖怪？呵呵，朕寻仙数年未果，未见仙踪，难道今日先见上妖怪了？”
长青以为始皇不信，接着道：“我说的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我自八岁起跟随观主身边，观主就是这副模样，如今已过二十载，观主还是这副模样！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大胆竖子！”
赵高上前呵斥道：“什么我啊你的，如此没规矩！”
嬴政摆手示意不在意，赵高又退至原位。
长青则是恨恨的看了一眼仍是闭目不言的慈航，连一旁的敖染，一个小小的女娃都一样的淡漠，仿佛他们才是一类人，而他长青自始至终都是外人。
想到这，长青更是恨意不断上涌，二十年啊！人生有几个二十年，这么久的陪伴，就算是条狗，也不会这么轻飘飘的看着那狗去死！
“二十年了，观主可曾把我看在眼里，往常您去采药，一去三五年，把我独留在观中，我每日每夜都在想，您是不是早就厌烦了我，想把我丢弃…”
说到这，长青更是怨念横生：“对！您早就不想管我了，就这么让我死！二十年啊！养条狗都有点感情吧？您就这么狠心，慈航！慈航！哪有点慈悲之心？你一定是妖怪！”
长青直接向嬴政恳求道：“我实在无法看到陛下您再被此人蒙蔽，特此告发，望陛下看在我检举有功的份上，饶我一命！”
到了这时，扶苏早就懵了，看了看慈航年轻的面容，他实在无法相信此人二十年前就这个模样。
“你！你在说什么谎话！莫非是想借此混淆是非，以此蒙混过关，推脱罪责？”
扶苏这一刻心乱如麻，也想到调查之前那山村，涉及慈航的地方有些不合理之处，但扶苏仍然坚持认为一切都是长青胡编乱造。
周围侍者和护卫有些拿不准主意，但为了始皇安危，不敢轻视，全都围了上来。
眼见这些人慢慢靠近慈航身前，敖染却看不下去了，挑灯向前一挥，玉虚琉璃灯顿时发出一圈微弱法力，虽是微弱，但却令这些人直接身形退后，无法再向前一步。
“放肆！尔等敢对我家老爷不敬？”
敖染稚嫩的童音响过，方才见其小小年纪使出那般不凡手段，还未来得及惊骇，就听见：
“哈哈哈——”
嬴政发出一阵大笑。
笑声经久不断，声音传遍整个大殿，笑得很是畅快，好半晌，嬴政止住笑容。
“妖怪又如何？”
见始皇没有问罪慈航的打算，而慈航明显也不惧侍卫抓捕，长青心如死灰。
慈航重新睁开眼，看着已经认命的长青问道：“可还记得贫道当初问你，你有何愿望？”
长青眼神透着迷茫，好半晌不言语。
“看来记不得了。”
慈航接着道：“那年你八岁，你说想要顿顿吃饱饭，不愿再挨饿。”
“十岁时，你的想法变了，你想和贫道学修行之术，贫道允了，十五岁时，你想学炼丹，贫道也允了，可直到二十岁你仍未进入修炼门槛，提出让贫道帮你炼制直接提升修为的药，那次贫道拒绝了。”
“人有贪欲，这无可厚非，可修行之人总要学会控制贪欲，不单是贪欲，还有情欲，权欲等等一切欲望，修行之人可以有这些，却不能任由自己被这些欲望掌控，应是主动掌控它们……”
慈航淡然的话语在大殿中响起，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的随之思索，陷入回忆当中。
那次慈航第一次拒绝，让从八岁起一直顺风顺水的长青心里很不痛快，因此记得很清，直到现在想起，仍是心中不平。
“不过是提升修为的丹药，费不了什么事，观主也不愿意，分明是不在意我！”
长青还是认死理，只觉得是旁人对不起他。
慈航摇了摇头，对于长青，她彻彻底底失望了。
“孽障！那时贫道就说，修炼一途，需脚踏实地，还未进门槛，就想走捷径，往后能有多少捷径给你留着？丹药只是辅助，怎可依赖丹药？”
说到这，慈航就不再看长青。
罢了，她实在无话可说了。
一直以来，长青修炼不努力也就罢了，如今还轻易被外物所惑，执迷于钱财，触犯律法被抓，又想泼她污水，实在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