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入郡前
只见下方的群山只见火光冲天，不时有山体崩塌飓风呼啸而过，时不时能听见山间妖兽凄厉声响。
而距离竹凤鸾还有百十里的云清郡城又是一片凄惨景象，虽肉眼还看不见灾民，可那四处可见破败萧瑟岌岌可危的房屋，时不时有狂风刮起碎裂的屋瓦，还有连根被吹起的树木在天空来回盘旋，若是无人处置，风停时又不知道要砸在哪户人家。
所幸的是杜衡没看见那狂风中有人被吹起，想来那城中官吏也不是真是死的，真要是坐看着百姓遭难没有作为，杜衡过去能把他们一把掐死。
姜汉和杜衡师兄弟三人同乘一架竹凤鸾。
杜衡看着远远下方指节微捻，眉头不住紧锁，姜汉恰好从竹凤鸾外飞来。
“主帅，那些人见了云清郡这般景象，只剩下几个拎不清的还在闹腾。”
“我已经罚他们原地操练了。”
杜衡点出来的这些名单都是他在比试前后特地甄别过的，虽都是官家之后，至少都是没有作奸犯科作威作福的前科的。
但很多人也是没吃过苦头，而且杜衡查的是过往履历，实际心性与私下行事都要再行考核。
否则日后他们想进神策军，杜衡还不一定准。
而这三日内姜汉带人没少操练那些公子哥，惹得许多人心生不满，不止一次腰酸背痛揉着疼处暗地里大骂杜衡，还说回了洛都要让家里人使绊子给他好看。
杜衡眼下却无心挂怀这些人，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多练练吧，劳烦姜叔也多照看一二，不服管教其一，心性不良其二，若是过几日还有这些毛病的，姜叔自行处置便是，不能扰了我们此番行事。”
“是，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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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行军开始的次日，杜衡就又趁着安营休息的时间，点齐了自己要过来的这批洛都的二世祖们。
杜衡站在高位看着被姜汉折腾的鼻青脸肿的几人以及全身松散站没站相的大多数公子哥。
杜衡自己其实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世神策军创建伊始，也未曾这般操练过，但谁让人家是主帅呢。
“列队！”杜衡怒喝一声。
何历和赵家兄弟和另外加起来约莫十数人心底不忿，但还是照做了，一方面是被姜汉训出来的肌肉记忆，一方面是被杜衡打怕了。
“我喊列队，你们耳朵聋了吗？”
杜衡眯起眼睛看着另外数十个散漫人员再说了一声，众人不寒而栗却又没有动作。
下一刻何历几人还未看清，就听数十人痛呼几声，不知何时就被一人一脚踢的单膝跪在地上。
杜衡已经闲庭信步回到了队列前方，连衣袂都未曾皱起。
杜衡看着摆着方阵的众人，每列十一人，正好二十二人。
他清了清嗓子，声色冷然开口道，
“不出意外，明日便可到达云清郡内。”
“我未曾知会你们就将你们讨要过来，确实于理不合，但你们须知眼下是救难救民之际，不能有丝毫差池。”
何历是知道轻重的，也是早已抛却了恩怨之心，对于比试之事并未心存芥蒂，不过杜衡把他们直接掳走，他还是有些不满，只是在救灾面前都是小事。
眼下他径直上前拱手道，
“小侯主帅，在下一心听从调遣，只为这云清灾情尽绵薄之力。”
赵家两兄弟面面相觑，也上前说了差不多的话，后面的人陆陆续续跟上。
杜衡走到何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这些可能早了一些。”
杜衡眼睛扫向不安分的那些人。
“今次灾情，我虽未立下字据，也和你们家中许诺了带你们安然归家，若有什么险事，本帅自然是一马当先，纵然是一起行事，也不会拿你们当马前卒，大可放心。”
此话一出，那些人被戳了心窝，低着头面色通红撇着嘴不知道想什么。
杜衡又高声道，
“你们在我军中无需顾忌家中，尽可施展拳脚。”
“若是立功，往后在我神策军也可名正言顺有个一官半职。”
何历等人闻言一愣，本以为杜衡拿他们是当苦力，没想到还有招兵买马的意思，要知道朝中文武矛盾大趋势之下可是很紧张的。
他们这二十二人都是文官之后啊。
杜衡又拍了拍何历，“在场就属何公子资历修为最高，何公子意下如何？”当然这话是除去了杜衡自己。
何历顿了顿，“在下此前并未有从军之意”
杜衡神色揶揄笑了笑，
“真是无意吗？”
何历心中一跳，又听杜衡迈步在队列中，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尔等都是前几日在洛都与我比斗之人，皆为武修道修，可据我所知。”
杜衡指了指何历和赵家两兄弟。
“何大人却是儒修出身，赵大人更是不通修为之道。”
“你们一身的武艺修为，与家中温文尔雅、饱读诗书的父辈怕是格格不入吧？”
“你们习武的习武，修道的修道，不就是想有一番与父辈不同的作为吗？”
这字字句句都是戳中了何历等人的要害，除了剩下那些不服杜衡约束，学武更多也是为了一些不光彩目的的几位以外，何历等人都被问住了。
要说想那自然是想的，男儿从军为国为民。
可是各家各户的情况不同，许多人一意孤行入了武修道修，最后还是要被父辈逼着托关系继承那顶乌纱帽，或是离家做个离散的修行者。
刚才的话若是戳了心中要害，杜衡下面这话就是在给他们心窝撩火了。
“再者，你们每一位都在我手下没走过一招，洛都又是有人专门记载这些逗趣之事，怕是要被笑话百年之久呢。”
“所以，你们就不想有一日找我打回来吗？”
稳重的何历听了都有些绷不住，还不是你这厮耍心眼，明明术法境界如此浑厚，居然还发什么告示摆什么擂台来钓鱼。
杜衡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无非就是方才说的可以让他们入军。
但何历还是忍着吐槽骂人的想法配合着杜衡，问道，“还请主帅指条明路。”
“此番就是给你们历练的机会。”
“此次云清郡之事，也是你们和我神策军双向选择的机会。”
“立功者论功行赏，苦劳者也不会偏生怠慢。”
众人闻言，除了本就无意的，一时眸中都起了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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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眼前，竹凤鸾还在朝着郡城极速掠驰而去。
杜衡虽和他们说了利害关系，但还是有几位硬茬子，看来和何历等人不是同道中人，杜衡只希望这些人少一些，往后朝堂的整顿还能轻松一些。
杜衡远远看着郡城的情况，叹了口气又问姜汉道，
“姜叔之前跟着我父亲出征亦或是赈灾，可见过这般景象。”
姜汉顿了顿，也叹息道，“我跟了侯爷数十载，比之严重的景象，见了也有十之八九。”
另一边的明竹和风净也是沉默无言兀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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