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剑未曾出鞘
洛都,某处小筑中。
“涂行,你真没闻出来吗?”夏青蛰坐在院落的台阶上,一手托着下巴不耐烦的说道。
涂行垂头丧气的应声,“对不起小姐,我没闻出来”。
庞叔从内里走出。
“小姐可是看出来什么?”
夏青蛰轻哼了一声,
“看出来了!”
“那个苏沫禾,苏大哥说是什么家中故友的遗孤。”
“我瞧着蹊跷,那么亲昵怕是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嗯会不会其实是童养媳什么的?所以他才一直拒绝我?”
庞叔无奈道,“不是我问你我们要找的人”
“我在说啊。”
“好啦,那个苏沫禾的灵力气息是有些古怪,很是可疑,但是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吧”
“嗯不过我倒是发现另一个让我有点奇怪的事。”
“什么事?”
夏青蛰思虑片刻,苦恼的甩了甩手。
“哎呀也不是,我怎么想都不太可能,算了算了!”
庞叔早就知道夏青蛰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性了,也没逼问,叹了口气,
“那我们还是等飞花节再去探查吧,小姐你最近可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我们好不容易拿到的暂住文书,若是被刑捕司什么的再抓着什么由头,在洛都行事可就麻烦了。”
“好啦好啦,知道啦。”
夏青蛰狡黠的笑了笑,
“那我就两天再去找一次苏大哥好不好?”
“你就不能不去吗?”
“那可不行”
————
此时洛都的街头,有一队刑捕司驾着各式的飞剑、宝刀、灵枪等武器在天上四处飞驰着。
下方则是慢悠悠晃荡着的杜衡和紧随其后的齐亭等人。
“大人,我们这样真的没事吗?”
“先不说容易遭朝中大臣弹劾,回头上级刑部还有新任京兆尹问责怎么办?”齐亭一脸紧张的看着天空中的执刑官们。
街道上的百姓们倒是一脸兴奋,丝毫没有什么危机感,其间也有一些人暗地里指着执刑官们低声骂着,但也都不敢让人听见,敢怒不敢言。
杜衡嘴里咬着路边摊贩的各种炭烤小食,抽空朝齐亭摆了摆手。
“你担心个什么劲。”
“刑部尚书是你爹,京兆尹那边最近是我父亲的手下在管,至于弹劾什么的,让他们全朝着我来就好了。”
杜衡还有句话没说,我未婚妻就是当朝代政长公主,你们尽管去弹劾吧,大不了我私底下再被那坏女人折腾作弄一番。
但是你们弹劾真能把我弹劾下台,那我反而要谢谢你们了。
这活本来他就不是很想干。
“你要是有空想这个,不如你用跑的去抓人?”
“听我的,赶紧抓完赶紧完事,有多少抓多少,一关就关他个半年。”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给我安排多少小偷小摸的贼人过来。”
齐亭苦着脸还来不及说什么,杜衡说完就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御剑不然等下摔惨了可是不算工伤的。”
半空的齐亭慌慌张张的从储物空间把自己的飞行灵宝掏了出来,跟上了前面搜捕的大部队。
杜衡一旁本来跟着齐亭的执刑官们也都急急忙忙跟上去了,生怕动作慢了也要变成齐亭这样。
杜衡现在可是张狂的很,哪有权不使的道理?飞行禁令本来是怕吓到了城中的老百姓。
但是现在不知道是哪只老狐狸天天给他安排这些鸡鸣狗盗的,刑捕司天天上蹿下跳撵着人跑。
还不如直接把飞行灵宝什么的拿出来用,不然人家是犯人可不用遵守飞行禁令。
你抓犯人的还要遵守的话,就两条腿,身法就算再怎么好,能追到什么时候?
杜衡把人打发走了,清静下来就四处闲逛着,走着走着就到了上次和云疏妤说好却没去成的那家城西糕点铺门口。
杜衡抬头看了看那名叫酥记的牌子,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两袋的麻薯和核桃酥。
杜衡愣了愣,一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个。
明明自己不是很喜欢吃甜食的
而这几日云疏妤果然没有找他,勾玉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来确确实实是被政务给拖住了。
不过其实那些政务早些时候也有,只是量会少一些,怎么那个时候她就有时间来折腾他呢?
忽而一阵极速掠过的破空声响,一旁隐没身形的冯召察觉不对刚要提刀,却见杜衡身上闪烁过极快的紫色微光,而后细微的剑吟声响悄然隐没。
一切再次归于沉寂。
冯召茫然的看着自己腰间绑着的杜衡的那把紫色长剑,手指颤抖着没敢摸上那飞剑,一时间心中有惊慌、有惧意、有愕然。
他没有感知错,这把剑方才并没有出鞘,而是一道剑意。
却比之前应天府和朱雀街上的两次要更加强横一些,速度也快的惊人。
如果不是这剑绑在他腰间,他根本无从得知。
半晌过后,冯召才整理好心情毕恭毕敬跟杜衡传音道,
“小侯爷,可要卑职去查探看看?”
杜衡嘴里咬着一块核桃酥,含糊不清的淡然说了一句,
“不必了,你追不上他,对方速度很快,六重洞玄初阶。”
自三重通明圆满境界开始,每一小阶段的实力差距都会非常明显,五重坐照圆满境界的冯召即便是追上对方也没有意义。
真的想对付那人只能杜衡自己来。
“不过他腕部的灵力气脉也已经被我挑断,怕是不敢再来了。”
杜衡心里嘀咕着,自从离了那烂柯梦境,练剑的时日真是荒废太多了。
没怎么收住力,再偏一寸那人可就死了
往日若仙阁的环境还是十分安逸的,杜衡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杀过人,再者他以前毕竟是现代人,对于杀人有些抵触。
但想来这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杜衡这把剑还不愿意那么快出鞘。
一旦拔了剑,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而如今,还没有什么值得他现在就提剑出鞘之事。
————
洛都最边角的高楼处,有一个身形不断颤抖的黑衣男子瘫坐在墙角,他的右手握着一张乌黑长弓,左耳旁的墙壁上却有一根箭矢牢牢的钉在墙上,再有一头发丝的距离,他便就此殒命。
而他握弓的那只手此时鲜血如注,却看不出筋脉的搏动,好似是死人的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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