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她就能在自己头上安个乌纱帽?
方太师闻言也没再多提什么,和颜悦色的就退下了,刑部那群饭桶保不住,他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长公主殿下居然能这般偏爱杜衡,即便杜衡是镇远侯世子,这从无官无职到从暂任从三品刑部侍郎,未免太过了一些?
但云疏妤就好像没发现这不妥一般,一时间方太师对于杜衡与云疏妤的关系更加笃定猜测他们不一般。
反而是公孙太傅脸色不太好看,表面古井无波,内里牙齿都快咬碎了,低头称是的同时,旁人看不见他一双老眼里满是怨毒的意味。
儿子就因为拦人一事和杜衡起了冲突就被座上那嚣张跋扈的女子打了几百大板这也就罢了,没想到才过几日,居然又旧事重提削了他的势。
京兆尹这一官职本来是他的权柄范围之下,就这样被分了出去,但同时他更惊讶为什么方明尧这老家伙手底下的刑部都易主了,照理说比自己更惨?他怎么还能如此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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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王远山、张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刑部尚书王远山罚俸十载,贬为庶民,发配西境。”
“刑部侍郎张峰罚俸十载,贬为庶民,发配西境。”
“杜衡才学能力出众,今日又破了侯府窃贼一案,陛下有爱才之心,命杜衡暂任从三品刑部侍郎。”
“钦此!”
为首的公公笑眯眯的看着杜衡,“小侯爷,还不接旨吗?”
杜衡满头黑线的接了旨。
自己就帮着自己家捉了趟贼,她就能在自己头上安个乌纱帽?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那坏女人暗地里使坏的,除了这位声势权柄堪比一朝女帝的长公主殿下,谁还能这样给自己赐官?
她就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想让自己给她在外面办苦差事吧?
杜衡撇了撇嘴,觉得前几日自己真是对她‘太好了’,下次真该再多使些坏吓一吓她了。
可不多时杜衡又觉得自己唬不住那娇纵的人,什么威胁在她耳朵里面就跟挠痒痒一样。
她怕不是还想自己多欺负欺负她呢
除非自己欺负人的程度更大一些?比如她还留在自己手上的那
咳咳,还是算了
杜衡觉得自己最近脑子肯定不太正常,这种事换以前他想都懒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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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这边接下来就是例行的政事讨论,但今日颇为特殊,主要负责外事,接待其他国家外宾的鸿胪寺少卿迈步上前。
“北蒙蛮族部落其一的雄黎部落今早派来了书信,说也想参与我朝与妖庭的围猎大比。”
“还想近些日派使臣来朝面见陛下与殿下。”
北部草原上的几大蛮族部落中,雄黎部落算是势力比较强盛的一脉了。
即便云疏妤不甚将他们放在眼里,但也会好好对待这件事。
“围猎一事让他们参加也无妨,至于来朝一事,来者是客。”
“就允了他们吧。”
“传旨下去,各郡各城加派人手,好生盯紧了,若有什么妄动,当场擒下。”
云疏妤紧锣密鼓的颁了几道旨令。
方太师又上前启奏。
“殿下,飞花节将至,今年是否也是照旧。”
云疏妤刚想退朝就被打断,不耐烦道,
“照旧。”
礼部尚书沈经宇没看懂方太师这番动作是想做什么,飞花节的礼制和洛都的布置那都是落在自己头上才对啊,莫不是
果然听方太师的下文来了。
“犬子方明良,今年便是跟着礼部处理置办飞花节一事,他修为不错才学尚可。”
“想来殿下为了国事日理万机,许久都没有好生歇息过,不若飞花节时,让熟悉飞花节的犬子陪殿下游湖一番可好。”
一时间金銮殿寂静无声,似乎是连喘口气都不敢。
云疏妤的凤眸陡然冷了下来,
“方太师的手是不是伸的过长了?”
“都敢管起本宫的私事来了?”
“臣惶恐!”
云疏妤凛然厉声道,
“谢太师好意,不必了。”
云疏妤怎么可能不晓得这老狐狸的心思,上个月用女子伦常一事表面逼迫她寻才俊成婚,暗地里是想用礼制让她退位让权。
现在又来这么一遭,又是恨不得把他儿子往自己面前塞,真认为自己能看上不成?
阴招使不出来?打算用男色诱敌?
呵要是自己那便宜驸马是他手底下的人,那本宫还会考虑考虑。
其他人就算了。
云兆见云疏妤又要动怒,冷声出言道,
“太师有空还是多想想其他有益大洛一事吧,皇姐有朕陪同就行了。”
他心里也在嘀咕,方明良算什么,修为什么的皇姐又不在意,比才学比相貌比脾气,难道还能比得过自己那便宜姐夫吗?
自从杜衡帮衬了云兆一把,单纯的小皇帝已经在心里把杜衡从觊觎皇姐的‘贼人’变成了‘便宜姐夫’。
若是云疏妤知道杜衡帮了他一次,救了他那苏姐姐,他就把自家亲姐姐给卖了,不知道是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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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又摊上刑捕司这更大更源源不断的麻烦的杜衡,还不知道此时朝堂上的变化。
他接了诏书刚出刑部就被一群凑热闹的刑捕司的执刑官堵住了。
为首的正是他第一次去刑捕司见到的二等执刑官齐亭,那依旧抹着女子脂粉的白脸格外的醒目。
“大人,今后刑捕司可全仰仗大人了。”齐亭颇为仰慕的带着身后的手下对杜衡行礼。
杜衡无语的看着一大堆人排着方阵给自己拱手弯腰行礼。
你们这么喜欢让我出风头,怎么不直接给我跪下呢?
他想着却见齐亭等人见他不理他们,作势还真要跪下。
“别别别,你们这是做什么?”
不是,我就心里头开个玩笑,你们还能当真的?
被杜衡拦住的齐亭一脸凝重,
“这次多亏了小侯爷出手。”
“我们刑捕司明明是主掌怪力乱神之事,专门处理修道界的事宜,可自从刑部那二人上任之后就变得乌烟瘴气,不仅负责修行者的案子,平日许多事情都要派我们出马,劳心碌力,他们寻常衙门的事也要麻烦我们。”
听完齐亭的话,杜衡才知道上回他们刑捕司为何会连一个死刑犯都拿不住,合着是有人拖后腿呗,而且上头的刑部非常混乱,刑捕司硬生生看守监牢的和外出办差的被隔成几派,中间还安插了许多眼线人手。
怎么可能不乱呢?
“卑职日后一定唯大人马首是瞻!”齐亭和身后的执刑官们异口同声。
他们正等着杜衡和他们客气推诿呢。
却见杜衡露出莫名玩味的笑容,齐亭等人心头一跳。
杜衡淡淡笑了笑,“当真?”
齐亭察觉不妙,但话都说出口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当真!”
杜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样子。
“好说好说,那在下日后上值的时候,就要劳烦各位了。”
隐没在空气中的冯召叹了叹口气,何必呢?
自己寻上来找小侯爷做牛做马,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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