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富人嘉年华
自从半年前无忆者开始遭到梦魇追杀后,他们就不便再与军部协同作战,使得中华梦灵部的开拓大大减缓。
这半年多仅向东部推进了一点点。新的土地被命名为兖州,也就是中州、司州、豫州之后的第四个州。
第一个城命名为汴梁,当作临时州城。又向外筑了两个军镇作为拱卫,东北方向的名为外黄,东南方向的名为襄邑。
襄邑镇东南26里处,有一个无忆者指引站。
萌萤刚刚到过这里,看到了用油纸包住的《无忆报》和几套梦灵产的衣物。
虽然梦灵界的物质条件很中古,但信息传递却很便捷,人间界科学家已经有办法在不影响健康的情况下,让植过芯片的士兵随时入梦,以便让其在梦灵界执行任务,特别是传令兵,就是两头穿越的人形传呼机。
三夜的发现经过几次传递和研究之后,就被当成重要举措在梦灵中华全域实施了下去,并不断完善。
萌萤当然相信三夜和梦灵部的提醒,便取了一套衣服带着,却没有马上换掉,依旧穿着自己喜爱的打扮,向远离城镇的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野兽,落单的就打死,成群的就跑,只要不遇到梦魇,不遇到生人,她就不怕。
遇到可爱的小动物,虽然很想抓来陪伴自己,但想着自己带着它们走得远远的,等到自己不见了,它们怎么回家呢?
于是又心软地逗一逗就走,孤孤单单地走了一山又一山,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几分钟后再走。
这几天总是想到那天三夜大人对自己做的事,真的好羞耻啊,就算四野无人,她也觉得自己脸上烧得厉害,连脚步都有些不自然了。
三夜大人真坏啊,好羞耻!
三夜大人有点好看哦,好羞耻!
三夜大人真的让人又害怕又安心,好羞耻!
三夜大人是有点喜欢我的吧?好羞耻啊……
对了,三夜大人喜欢我叫他哥哥。
三夜……哥哥。
萌萤不停地走着,也不停地想着,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孤单了。
……
外黄镇。
一座长6里、宽5里、高6米的城墙正在建设中。
这里是刚开拓不久的边镇,有大量未知的危险,城墙修建是重中之重,特战营也有三分之一的成员驻扎在这里。
刚刚从教官升任副营长的军中玫瑰苏音就在此地镇守。
喧闹的修筑工地上,到处是滚轴车、起吊架、滑轮组等施工装置,一块块在城北的砖窑厂里烧制出来的大型方砖被运到这里,搭配古法水泥,垒筑在城墙上。
虽然无法从蓝星上带进任何东西,梦灵界要万事从头起,但几千年的科技知识武装起来,弄一些增加效率的土法器械还是不难的。
所有工序的工人都是人间界的富人。
梦灵部的入梦门票今年年初第一次降价,现行标准是这样的:
基础票:2800万,年龄16-55岁,不可选定居藉属地,不可选工种,要听从安排从事劳动建设。
四档票:5800万,年龄16-55岁,可选定居藉属地,不可选工种,要听从安排从事劳动建设。
三档票:9800万,年龄16-55岁,可选定居藉属地,可自选工作岗位。(何朝汐就是这档票)
二档票:16亿,年龄12-16、55-70岁,可选定居藉属地,可自选工作岗位。
一档票:3亿,无任何限制,自愿劳动,进来还送房子,还享受保护和供给。
所有人如购买巨额保险,出意外还可以退赔一定的芯片钱,时间越短,退的越多。
……
修筑城墙的人里,大多数是前两档票的平民,少部分是二、三档票的自愿者,一些巨富大佬和娱乐明星会响应国家号召来支援边区建设。
其中就有马华腾、王简林、吴景、胡哥等知名人士。
这种集体劳动也成了人间界富人的梦中嘉年华。
一些掏干身家买基础票进来的人甚至认为,梦脑芯片最大的价值就是可以结识各路大佬。
……
外黄镇特战营驻地。
苏音坐在办公桌后仔细地核对着人员名录。
特战营是华夏梦灵兵团的中坚力量,最鼎盛的时候有2000多人,由2000个精挑细选的特种兵和600多个有战斗能力的无忆者组成。
每次开拓疆土都是由特战营开路,扫荡安全后再由普通战斗人员跟进,修路搭桥,建设营地,最后才会迁移平民过来搞生活设施和市政基建。
但梦魇出现之后,一切都乱套了。
不但无忆者接二连三地出事,最初那段时间,许多特种兵战友也因为与无忆者并肩作战而白白牺牲。特战营前任副营长就是这么没的。
从那以后,军部不得不给普通战斗人员下命令,要求他们不得主动招惹梦魇,在热武器研究出来之前,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至于无忆者,只能让他们暂时隐藏起来了,并在基地周边建设大量的指引站为他们提供有限的帮助。
苏音知道这是变相的流放无忆者了。
尽管心里很不舒服,她也知道这是顾全大局的唯一办法,毕竟其他战斗人员也是国家发费巨量资源一个个挑选进来的,没有枪炮,他们对上梦魇只有当炮灰的份儿。
前段时间三夜疑似发现了梦魇出现的规律,这几天陆陆续有无忆者回城归队,并且他们换上普通衣物后果然没有再被梦魇找上。
这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归队的只有一百多人。
名册上没有标记死亡的还有五百多人,但她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一半的人都在外面无声无息地被带走了。
一些战友,也许要很多年以后才会被找到身份牌。
她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特战队已经萎靡好久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建制?
五个无忆者副队长中,只有四队的“无奇”归队了,二队和五队的都牺牲了,一队的不知所踪,三队的……那个小混蛋也几天没消息了。
想到这里时,她忽然抬头向窗外看去,在全镇的军民都还没有任何警觉时,她就感受到了极轻微的地颤声。
桌上的水杯里,不易觉察地荡起一丝波纹,一下,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