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怀王
看着西市琳琅满目的商品,安菡蕊早就把怀王个事情抛之脑后,没成想怀王倒是个细心的人,第二日当真带着礼物登门道谢。
下人带着怀王进来的时候,刚巧安轻山也还在家中,安菡蕊为了避嫌,直接让下人将人带到安轻山院中。
看着手上拿着大包小包东西的怀王,再一看那露在外面的东西,饶是粗心的安轻山都看出对不劲来了,这哪是礼物,连皇子专有的玉佩都搁在里面了,这要是收下了,怕是自己姑娘都要送给他了。
安轻山朝他冷嘲热讽:“怀王殿下这是搬家?还是逃亡?只是这路线好似不太对,难道是来接济臣的?虽说臣要养活军队,但还真到不了需要找王爷一同养的地步。”
怀王听着他的调侃也不生气,毕竟这人一贯这德行,就是在今上面前也是一样的乖张,今上都拿他没办法更何况自己还只是个王爷,不过等他登上高位绝不会像今上这般放任他。
他温温而笑:“将军就不要拿小王玩笑了,昨个在西市被令千金所救,今日特地登门致谢。”
安轻山一脸惊讶:“呀,我家囡囡还有这本事,不愧是本将军的孩子,只是这礼可不敢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囡囡虽未入朝为官,你为王,她救你本就是应该的事情,更何况她并未将此事告知家人,就说明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中,你又何须放下身段来答谢。”
怀王听完,有些犹豫不决,但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也只好做罢:“将军既然这般说,小王也只好将东西先带回去,不过可否让小王亲自向二小姐说声谢谢。”
“本就是她该做的事情,有什么好说谢的,再说男女有别,她也不好见外男。怀王身体不好,还是尽早回去歇着的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传到太后二中,那就不好了。”
安轻山逐渐不耐烦起来,就差直接对他说:“你快走吧,老子不稀罕见到你。”
怀王好似听不懂他说的话似的,摇摇头尽显无奈:“既然二小姐今日不方便出来,那本王改日再来拜访,这礼今日也便先带回去也好,听闻二小姐平日最稀罕那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小王寻来再来拜访也不迟,今日便先离开了,还劳将军替小王向小姐先行致谢。”
安轻山朝怀王离去的背影卒了一口:“呸,什么玩意,肖想完本将军,就开始肖想本将军的女儿。”
怀王在府门口遇见了准备进去的白殇染,好心提醒他:“白世子不会也是来找二小姐的吧?这终究男女有别,世子还是不要给二小姐招惹闲言碎语的好。”
白殇染了直接无视他,走进去,门房看到他来了,还热情的向他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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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这怀王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他还会来呗,还真是个打不死的小强,难缠的很。”
“这话怎么说?”
“这怀王,从我回京,就隔三差五的出现在我眼前,非得说是有缘,要邀请我喝酒,被我多次拒绝,后来说是外出养病了,这才清净不少,没想到,一回来竟然还被你救了。”
“养病?他有病?”
白殇染一进门就听到了安家父女的谈话,十分不屑:“不止有病,我瞧着那脑子才是最大的病。”
安菡蕊看到门口的白殇染,笑的眉眼弯弯:“你来了啊。”
“嗯,我听着你们刚刚说的是那怀王吧。”白殇染跨过门槛,直接坐到安菡蕊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
“这怀王,你们是不知道,可能耐的很。”
“一个病秧子有什么能耐的。”安轻山看着自己女儿被一包零食征服,深深感到自家白菜被猪供了,想到怀王更是心中不满。
“今上这么多个儿子除了从小就被封为太子的我姐夫,可就只有这个怀王早早被封王。”白殇染话说一半,朝安轻山神秘一笑。
安菡蕊好奇心瞬间上来了:“你说说看。”
安轻山也朝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事啊,要从十几年前的一个雨夜说起。今上醉酒后,宠幸了一个宫女,这宫女十月怀胎生下了怀王,只不过生孩子的时候,因为血崩当场就去了。
今上本就和她是露水情缘,便也没有多在意这个出生的孩子,但也是让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终究是在宫中,没有依仗的皇子自然也不会过的太好,怀王在一种皇子皇女中地位极低,受尽欺负。
直到那年靖安王带着世子元燊进宫见太后,不仅改变了元燊的命运,也改变了怀王的命运。”说到这,白殇染停顿下来,看着两父女。
安菡蕊催促到:“继续说啊。”
他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两父女的注视下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接着讲述:“靖安王带着元燊向太后请安,太后见着自己的亲孙子那叫一个开心,爱不释手,带着他到御花园闲逛。
到湖边的时候, 太后屏退下人,只留了嬷嬷,想要和孙子一同过个悠闲的午后,亲自为孙子弄羊乳,也不知道这元燊从哪来变出一把匕首,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时候,拿着匕首刺向太后。
就在他快得逞的时候,巧的是,这怀王冒了出来,挡在了中间,匕首直直插进怀王的身体,本来四五岁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力气,但却伤在了要害,据太医说再用力点就回天乏术了,只不过怀王还是因此烙下了病根,是不是都要外出寻医保命。
本来刺杀这事不管是不是有意,都是个死罪,可谁让那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对外说世子被邪魅上身才会做出这种事情,让靖安王带着世子回去就不要再进宫了,以免冲撞了宫中神明。
怀王也因为救了太后得了青睐,从此在宫中也有了依仗,这个依仗就是太后,太后心疼他将他养在自己身边,等他年岁大了,又以身体不适,在宫外寻医更加方便,让今上为他赐王,搬出皇宫。”
白殇染讲完后,拿着杯子沉思片刻,将杯子放下:“不过奇怪的是,那自那天起这元燊就仿佛人间蒸发般,就好像这个人从没有来过一般,即便是皇家年宴也不曾到场。”
安轻山白他一眼:“谁希望看到想杀自己的人在自己眼前晃悠,更何况是那宫中养尊处优的女人。”
“话是这么说,可说起来,一个大活人,十几年都不外出走动,总不合理吧。”
安菡蕊撑着脑袋,看向他:“当真就没有人见过?”
白殇染认真的想了想,想起了什么:“也不知道是见还是没有见,有人说曾见过靖安王府的马上在街上路过,风吹起马车的帘子,似乎有个清秀的男子坐在上面,说是与靖安王有一两分相似,至于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
空气都开始变得安静起来,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别人家的事咱们也管不了,只不过这怀王还是不要靠的太近的好,我看今上这些个儿子就没几个安分的,太子都定好了,他们折腾什么。”
“太子是有了,可对他们来说,只要太子还没有登基,他们就都有机会,实在不行,还可以创造机会不是。”
安轻山瞪了瞪白殇染:“说什么浑话呢。”
“可别怪我没有提醒您老人家,安家三爷可是跟靖安王还有怀王走的很近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瞧上哪家了。”
安轻山虽说有些无语,可也将白殇染的话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