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福利院
不一会儿，大门上开了一个小窗，一个眼神混浊，满脸皱纹的老人出现在小窗处：“谁啊？”发出的声音，也透着一股老态。
“陈爷爷，我是林错。”林错说道。
“哦，林错回来啦。”老人听到林错的声音，又看了看他的人，一边说，一边听到叮铃哐啷的锁链声。
大门左侧开了一道小门。
林错回头看着余朵：“走吧。”他说道。
余朵跟在林错身后，进门的时候，那看门的老人问了一句：“这是？”
林错说：“这是我同学余朵，来帮我搬东西。”
“搬东西，怎么找个女娃来。”老人小声嘀咕，但还是让余朵进去了。
余朵看着眼前的建筑，这是她第一次来福利院。也没什么特别，看着和学校也差不多。
进门是院子，正对面是单面楼，楼层不高，三楼，阳台挂着不少衣物。
“一楼是厨房，杂物房，大客厅，二三楼是住所，六人一间，我住三楼。”林错说。
“这里，有多少人？”余朵问。
“加上工作人员，一共四十来个吧，不过来来去去，人数没有固定。”林错又道。
余朵知道他说的来来去去的意思。
“那还好，人不多，生活也好过点。”余朵道。
林错看她一眼，没说话。他们走到楼前，林错说：“我去找一下院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余朵点头，看着林错进了一间屋子。
不一会儿，林错从屋子里走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女人长相和善，看着是个好相处的。
“杨妈，这是我同学，余朵。”他们走到余朵面前，林错介绍道。
“这是我们院长。”林错说。
余朵打招呼：“杨阿姨好。”
“唉，余同学好。”杨院长也应了声，然后又对林错说：“手续这些都已经办好了，你的东西没动，在房间，你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
林错点点头，然后对余朵说：“我去拿东西，你是要跟我一起上去，还是在这儿等一会儿？”
“东西多吗？”余朵问。
林错说：“不多，”
“那我在这儿等你。”余朵道。
“好，”林错回，又对杨院长说：“杨妈，我自己上去收拾就行。”
“好，钥匙有吧？”
“有。”林错说完又对余朵说：“等我一会儿。”
余朵点头，看着林错上了楼。
“余同学跟林错关系很好！”杨院长突然开口。
余朵怕她误会，解释道：“我们是前后桌，不过只是同学关系。”
“我知道，”杨院长说：“我没有误会，不用担心。”
“我听林错说，现在院里面加上职工有30多个，为什么都没看到他们？”余朵转移话题问道。
杨院长说：“孩子们都上学去了，年纪比较小的孩子放学之后要去接一下。”
余朵点头，表示了解了。
这个话题聊完，两人都没有话说，过了会，杨院长再次开口：“余同学有见过林错的家人吗？”
余朵说：“我只见过他舅舅，现在是我们的班主任。”
杨院长的表情凝固的一瞬间，叹了口气说道：“林错这孩子，从小吃了不少苦，也是可怜。 ”
“阿姨，您是一直在这儿的吗？”余朵问。
杨院长说：“不是，我是十年前接管这儿的，那时候，唉！”
余朵见她神色，愧疚中带着一丝痛苦，不忍。
“十年前，我来的时候，林错八岁，那时候院里一共有十四个孩子，最大的孩子十四岁，最小的只有两岁。这里位置偏，基础设施差，政府补贴，爱心捐款，也不像现在这么完善，原来的院长也不怎么上心，就想着给孩子吃饱穿暖就可以了。可是，唉……”
又一声叹息，余朵忍不住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杨院长看了一眼楼上，收回目光对余朵说：“你跟我来。”
余朵跟着杨院长进了办公室，指着一旁的沙发说：“你先坐。”
余朵坐下，杨院长在旁边的柜子里翻找一番，最后从层层文件中抽出一张暗沉的报纸。
她递给余朵，余朵接过，疑惑的看了一下，看了眼日期，是十年前的报纸，不知道杨院长要给她看什么。
她粗略的打量翻动，突然翻动的手停休了。
她看到了报纸的左下角的一块版面，上面的标题，赫然醒目。
社会福利院恶魔职工虐童事件！
余朵看着上面的报道，一边看，一边心中震惊，上面所写的事情，若是放在现实中网络发达的时代，定然是会掀起轩然大波。
林错带着一个黑色提包下来，在院子里没看到余朵的身影，便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敲了敲，里面传来声音：“进。”
他推门而入，果然看到余朵坐在沙发上。
“杨妈，我收拾好了。”林错看着杨院长说。
杨院长眼睛有些红，看着林错说：“好，你以后好好的，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和我打电话。”
林错点头，又看向余朵说：“走吧。”
余朵和杨院长告别，两人走出福利院，他们去了公交站台，坐在公交站台的凳子上。
林错突然开口：“院长应该都给你说了吧？”
“这就是你带我来的目的？”余朵反问。
林错偏头看着余朵：“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去爱这个世界吗？”
余朵此时脑海中浮现一些画面，几个小孩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面前是一个面相凶恶的人，拿着针，一下一下的扎在他们身上，孩子们害怕得连声音都发不出。
还有冬日却被逼着在冰水里泡澡，被关在暗室饿得发晕。
余朵知道这并不是她所看到的，只是她根据那报纸上的文字具象出来的画面。
可能实际并没有这么惨，也可能更惨，但无论哪一个，伤害是确确实实发生了的。
余朵没说话，她的沉默，让林错眼中的情绪褪去，仿佛附上一层寒霜。
余朵看向林错，看着他如今的样子，林错其实生得不错。
从前或许是因为性格原因，让他自卑又怯懦，就像女配一样，这样的性格弱化了他的长相，所以纵然长相帅气，却也犹如透明人一样，难以被人关注。
现在，性格变了，气质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