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全歼鬼子营
老段回到村民当中，被一个过来端碗的鬼子发现他离开回来，他正要走过去拉老段的时候，被燕子从屋顶上看到了，燕子从衣兜里拿出一颗鹅卵石，甩手把石头打飞出去。
石头被燕子以打暗器手法发出，直奔鬼子后脑勺，那石头竟然没有发出丁点声音，一下击中了鬼子后脑，那鬼子还没到老段身边，便一倒撞翻了边上一个桌子，桌子上正好还放着十多碗弄好的面汤。
老段眼中闪过笑意，赶紧上去把那个鬼子扶起来，这时候一个汉奸过来，问道：“这位太君是咋回事？”
老段低下了头，脸上鄙夷之色不让他看到，指着地上打翻面汤对他道：“估计是饿的，刚准备好的汤撒了，我们马上去弄回来。”
汉奸“哼”了一声，骂到：“赶紧的弄，等下再把太君饿着了要你们这群贱民好看！”
老段没有理他，汉奸转身扶着那个鬼子回去靠一边坐下，那鬼子还在昏迷中，汉奸给他弄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自己则回到鬼子军官那边去献殷勤了。
见到他离开，老段从袖子里头拿出那包蒙汗药，几个村民装样子去弄面条，站在桌子边上，给老段打掩护。
老段打开药包，把药材分成两份，丢进两个锅里。
他们一共烧了三锅面汤，刚放蒙汗药的是快烧好了的两锅，另一锅火比较慢，是老段刚回来就马上抽走了几根柴火的结果。
燕子在屋顶上看得真切，这群瀛洲鬼子一共有三汉奸给他们带路，听口音是周边附近的人，所以对金陵附近的路都很熟悉，也就是因为熟悉，才能来到这个不在主道上的村子。
也就是说，这一村子老幼三百多口人，都是这三个汉奸害死的！
没过多久，吃的弄好了，三个汉奸和几个鬼子普通士兵过来端起加了料的面食去分发给众鬼子，老段见到不停在吃面条的鬼子，嘴角显出了残忍的笑意，同时抬头往附近的屋顶上找寻着什么。
燕子知道他是在找自己，轻轻拿出一把匕首在月光下摇晃了一下，老段看到了匕首反射出的月光，点了下头，暗中算了下时间，便把那两包砒霜放到最后一个锅里去了。
最后，五百来给鬼子基本上都吃过了面条，燕子看到他们连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暗自想道：“看来是你们命中当绝，本女侠今天要摘五百个瓜了。”
摘瓜是绿林黑话，就是杀人的意思了，这些都是李三以前教她的。
她口中摘五百个瓜，那就是准备把这五百鬼子全干掉了。
当鬼子们全部都放下碗筷，坐在那边叽里呱啦聊天的时候，有三四个像中级军官模样的人向老段他们走了过去。
燕子看他们把手放在腰间，而那正是放手枪的位置。
燕子意识到那是鬼子要把这余下十五人都杀掉了，马上就准备跳下去斩杀这几个鬼子救人。
此时老段也往鬼子这边看了过来，当他见到鬼子手上准备拔手枪时，他却是猛的抬头看向了燕子所在的方向。
此时燕子已经到了屋檐边上，一跨步就要跳下来了。
老段急忙举起了右手，五指张开，往燕子的方向摇了两下，头却看向了地上大声喊道：“不！为我们报仇！”
燕子正要一跃而下，看到老段的动作止住了跃下去的脚步，双眼中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过来的几个鬼子听不懂老段喊的话，看到老段往地上看，也就顺着往地上看去了，只是地上除了泥土，什么都没有。
几个鬼子抬头再要向老段他们过去，但却突然发觉自己视线开始有点模糊了，往前走的脚步也突然间显得没有力气了，无法直线往前走，脚步都漂浮了起来。
老段看到几个鬼子像踩棉花般过来，嘴巴咧开一笑，手直接一挥，对着身边几个村民道：“走，咱们快躲后面去。”
说着就让边上一个村民带路，往村子里的一个存放粮食的谷仓走去，这也是他们之前商议好的，村子里还算是能够藏身的地方。
那群鬼子看到老段他们离开，而那几个军官模样的鬼子却没有拿枪出来去射杀他们，鬼子当中一个一个是最高长官的站了起来，问了几句话，但没等到一开始的几个军官回话，他自己就先整个人往后仰倒了。
毕竟他可是鬼子里的最高官，吃东西的时候，肯定是把第一份先给他吃，而他吃得早，蒙汗药的药力肯定是他最先发作了。
而顺着他的倒下，最先吃东西的四百人，也是逐一开始的倒了下来，包括最开始准备去把老段他们也杀掉的几个鬼子。
只是燕子看着这四百多人倒下了，那吃了砒霜面的百多人也只是惊呼着站了起来，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但看到自己这群人没事，从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们还在庆幸自己没事。
还有几个可能是比较聪明的，干脆就把放在身边的枪拿了起来，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往老段他们刚离开的方向准备追过去了。
燕子看到那一大群人倒下时，就已经往谷仓那里转移了，并且已经到了谷仓里和老段他们汇合，而此时见到十多个拿枪鬼子往这边杀过来，她就准备过去和他们拼杀。
只是老段拉住了她，在谷仓隐蔽处躲了起来，燕子从边上往这几个鬼子那边看去，就看到那十来个鬼子还没到谷仓口，就突然间口吐白沫，接连地倒了下来。
而后则躺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了好几下，就彻底地没了反应了。
燕子看了老段一眼，见老段点了点头后，就悄悄地往那走了过去。
只见倒地的那些鬼子脸色都发黑了，应该是死透了，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准备用匕首再每人补上几刀。
但老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要再用匕首，那样会让刀刃粘上剧毒的。这些鬼子吃的砒霜，脸色发黑就是已经没得救了。”
燕子回头看了老段一眼，开心地笑了出来，道：“嗯，那这一百个瓜，算你的，外面那些都是中了你的药，也算你一半。”
老段摇了摇头，招呼其他村民出去查看中了蒙汗药的鬼子，准备去给他们补刀。
一行十六人回到广场上，见到那里都已经躺满了一地的鬼子，脸色发黑的都是中毒死了的，只是这只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却是倒在地上，像是熟睡了一般的。
燕子拿着双匕首，老段和其他村民则有的抄起菜刀，有的回家拿出了砍柴的斧头，有几个胆子大的，还直接从几个佩刀的鬼子身边，拿起了鬼子的佩刀来。
这群村民都是男村民，而且基本上都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只是这几个被鬼子当成厨子，却杀光了他们家人的老村民，如今，却是成了把鬼子当成鱼肉的料理师了。
这群人都活了几十年，平常村里杀猪宰鸡并没少干，如今要杀人，虽然本能的也会让他们感觉到一丝的害怕，但当想起眼前的这群魔鬼，是杀害自己村里所有亲人的凶手，他们心中所有的顾虑害怕，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老段一开始还留意着燕子，毕竟她也才十五岁，老段担心这丫头见到死人肯定还是会害怕的。
只是老段万万没有想到，燕子手拿双匕首，穿插在那成堆的鬼子之间，匕首专取喉咙，只看那抹脖子的手法，老段都感觉到喉咙发凉。
他是不知道，其实燕子在被李三收养之前，就是战火遗孤，后来跟随着李三，除了练习轻功武艺，就是在家陪着李三妻子在金陵生活，金陵如今被瀛洲鬼子飞机轰炸得面目全非，燕子在那段时间，见过的尸体可能都不比现在的鬼子堆少，而她帮着邻里收敛埋葬的遗体，更是练就了如今的她面对死人的那股冷漠。
老段感觉自己眼中的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而是一个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女侠客。
只是，老段视线之内，却有一个身影，从躺着的鬼子堆中慢慢地半坐了起来，并且抬起了一只手，手上，竟然拿着一把枪！
老段惊慌之色还没从脸上闪现出来，只是往枪口对着的方向看去，那是正身影飘逸地抹着鬼子喉咙的燕子！
老段不假思索地就向燕子身后冲了过去，几步之遥，老段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冲到燕子身后，以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枪口与燕子中间。
砰！
燕子停下了动作，带着一丝惊恐的目光，回头往身后看去，她没看到枪声的来源，只看到老段的一张脸，脸上露出了慈祥而又欣慰的微笑。
“老段！”
燕子惊呼一声，侧头向老段身后看去。
砰！
再一声枪响，老段身子一震，子弹再一次打在了他的背上。
燕子这次看到的开枪的人，正是那个之前发现老段离开后回来，被自己石头打晕的那个鬼子。
燕子没有多加思索，右手一扬，匕首闪电般钉在了鬼子的脑门上，他还准备扣下扳机再打一枪，却突然失去了力气一下又倒回了鬼子堆里。
燕子见鬼子死了，马上过去扶起快要倒下的老段，老段吐了一口鲜血。
燕子伸手往老段背后摸去，在后心处摸了一手血。
老段感受到了伤口的位置，作为一个郎中，他也感受到自己的伤势，他伸出右手，制止燕子要把他翻转身查看伤口的举动，用那微弱得如风中残烛的声音道：“别浪费气力了，有时间快去把剩下的鬼子都干掉吧，这村子也别待着了，丫头，你赶明儿让大伙把村民都简单安葬了，把鬼子的武器都收拾一下运往金陵城吧。”
燕子眼中泪水止不住往外流着，不停地点头说“好”，以回答着老段的话，边上围着的十多个村民都是边抹着泪水边点着头。
老段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他伸出手，摸了摸燕子的头发，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丫头，驱除鞑虏，还我河山！”
燕子含泪点头，老段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头却缓慢地歪向了一边。
燕子泪水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她知道刚才如果不是老段挡住了子弹，此刻躺着的就是自己了，是老段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自己，而老段最后所想的，也是万千龙国人民的最终目的：驱除鞑虏，还我河山！
燕子暗暗发誓，穷此一生，也要把鬼子赶出龙国大地！
其他村民也被老段这句话感动不已，用袖子擦了一下眼中泪水，拿起手中武器，继续去给鬼子补刀。
燕子也去拿回匕首，继续着收割人头。
忙活到半夜，在给火堆添了两次柴火用以照明之后，他们终于是把这一营鬼子都给流放到酆都去了。
其中的两个村民在村子里找了个还能使用灶台的房子，去给大家弄点吃的，毕竟大家都“辛勤劳作”了一个晚上。
燕子和余下的十来人，则把全部鬼子的武器都收缴了下来，堆到了一边，并把鬼子的尸体全部都堆放在广场的中心，在上面堆上了一堆干柴，准备把鬼子全部烧掉。
至于其他村民的遗体，燕子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如果全部分开埋葬，没个几天时间完全不能完成，经过商量后，最后还是一个村民提出了，用草席把遗体分开裹好，在村里坟地边挖个大坑先行掩埋。
以后打退了瀛洲鬼子，再回来给大家重新分葬。
于是众人吃了东西，短暂休息了一下之后，便分工起来，十个村民去坟地边上，选了一块大的空地，开始挖掘一个大坑，燕子则和另外四人一起，到每家每户去收集席子。
这村子大概有七八十户人家，燕子他们从天刚亮开始，一直到太阳开始偏西了，方才收集了足够的席子，那边十人也挖了一亩见方，三米多深的一个土坑。
还好这片地本来是农田，后来荒废了，底下泥土比较松散，要不然他们十人半天时间不一定能挖出那么大一片来。
待得他们把村民遗体都安放到坑底，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燕子猜测鬼子先头部队过来后，大部队应该也很快就会到来，于是与众人一翻商议，决定连夜把遗体都掩埋好，然后在第二天黎明之时把五百鬼子尸体连同村子一并烧毁，毁尸灭迹。
说干就干，分出了两人去给大家烧火做饭，其他人继续给遗体做掩埋。
………………
火光冲天，燕子和十四个村民驾驭着驴子拉着十个板车，车上用布盖着，外人绝对猜想不到，这一快快的脏布之下，是鬼子一个营的装备。
燕子这时在路上和村民聊天才得知，本来鬼子他们一开始是留下了二十人烧火做饭，只是其中有三人不愿给鬼子做吃的，被残忍杀害了，而另外有一人，想趁机抢夺鬼子武器，被鬼子用枪杀害，而老段则是看出鬼子等自己给他们做好饭后，肯定也会把自己这些人也杀掉的，所以才想着去给鬼子下毒。
燕子猜想那声把自己惊醒过来的枪声，应该就是那位抢枪的村民被杀害的枪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