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处可逃
画面一转
大江省委书记办公室
“臭小子，在我这儿睡了整整一上午，制药厂的翁丫头要是知道，非得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省委书记赵凯结束了长达三个小时的省委会议回到办公室，定睛一看不请自来的一尊大佛，顿时让他猜到了些许猫腻。
“呀，我都睡得迷迷糊糊了，赵书记您别见怪哈。”
青云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换做是临江市委书记都不敢这么个睡法，口水流得满沙发都是，你小子可别太飘了，直接说是什么事吧！”
日理万机奔波在“禁药案”而无法自拔的赵凯，一句话直接道出他此时心中的无奈。
禁药案在上交帮的掩护下只能抓到一些连组织中层都不知的虾兵蟹将，可见这是个盘根错节的政治斗争。
“赵书记，全省因非纳大病而稀缺抗病毒流感药物，制药厂有充足的人力和新进的设备，就差解决部分人员的待遇问题。”
青云摊开早已准备好的一沓文件资料，里头不仅有制药厂一天生产线的具体数据，还有积极向天海、临江、皇岗等多地支援物资和医疗用品的相关台账。
“按你这个表格上的人数来算，省长难做人，财政厅厅长估摸着要撂挑子不干，在这个节骨眼上，省财政可没这个实力吃下你制药厂的这块硬骨头呀！”
赵凯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心中一团怒火骂骂咧咧而来，说道：
“再说了，难不成省里不给解决待遇问题，你制药厂就不运行了？”
赵凯再怎样也是一省的灵魂人物，他也是从省长职务一路走来的帅才。
然而，青云却仗着救过他女儿的情面上，硬着头皮去讨要的，又不是一个月十几万的财政支出，对于如此庞大的财政问题，他赵凯十分难做人。
“制药厂属于省直企业应当按省直待遇去执行，对于这个老生常谈的历史遗留问题，好几任省委书记都没能给出个解决方法，既然行政级别改善不了，那就理应解决职工待遇问题。”
青云拉扯着嗓子只见面红耳赤的脸上露出跳动的青筋，接过慢热的话茬说道:
“赵书记，我翁青云从不求人办事，现如今，我管理的制药厂，一部分职工是拼了命去支持一线人员参与防疫工作的，然而也有一部分职工他们没日没夜的拼凑出一条快速高效的生产线，就凭这些表现理应得到省里最好的馈赠！”
话说到了这，赵凯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不知是不是神助攻，赵梦媛一个电话给到了青云:
“青云哥哥，你在哪里呀？”
一听到赵梦媛学着刘鑫月叫自己的称谓与口吻，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而后刻意声音回应:
“我在你爸这呢，忙着呢，没事就挂了哈。”
青云刚挂断赵梦媛的电话，还没过去十秒，赵凯的电话“铃铃铃”地传来，来电显示着女儿的昵称，一老一少此刻面呈尴尬之意。
“青云，省财政已经严重超负荷支出，你是没干过财政领导是不知道这里边的难处，此事容我再想想吧！”
赵凯面带着微笑打着“劝退”的心理战术，对讨债人进行一系列的安抚工作。
殊不知，青云并不妥协，他深知这是赵凯的拖延战术，嘴上一滑笑道:
“前任领导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说考虑考虑到后边就不了了之，赵书记，您就看在我救过梦媛的份上求您帮我一次吧！”
一提到家里边的那位败家丫头，赵凯心里那叫个气呀，手机隔三差五像是被软件轰炸那般，赵梦媛的电话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赵凯，你女儿能平安归来，他翁青云功不可没，帮他一下又怎了？
青云前些天在电话里和梦媛谈起这个控制数的时候，没成想这位单纯的女博士当即一口应下，只管叫青云今天去省委书记办公室等签名。
“好好好，我替你解决这个难题，你先把手上的资料给我看一看！”
接过沉甸甸的台账翻开目录寻着标注找到他想看到的那一栏，不知过了多久，他用省委座机第一个打给了天海市委办公室：
“是天海市委办吗？我是省委赵凯，告诉你们的书记市长，省直企业国民制药厂在现阶段贡献巨大，省委决定支付110个控制数的名额，你市承担20个！”
而后又打给了临江市委办公室：
“是临江市委办吗？我是省委赵凯，国民制药厂你市应该很熟悉吧？一线防疫工作他们没少出人出药吧？告诉李军书记由你市承担20个控制数名额，他若有疑问请致电复我。”
最后打给了皇岗市委办公室：
“是皇岗市委办吗？我是省委赵凯，哟，丽云书记是你呀，向你说个事哈，省委决定支付110个控制数名额给国民制药厂，现你市财政较为宽松，那就负责40个名额吧！别发牢骚哈，省内gdp大市天海、临江、皇岗必须打头阵！”
青云眼前一亮，心里犯起嘀咕：
“还得是省委书记说话好使，多亏芸夏她老爸当初送了赵梦媛这么个活宝给我，编制问题一解决，甜丫至少不会烦着我了，又能稳稳挣得一波人心，制药厂一旦走上正轨，那不是妥妥的政绩嘛？嘿嘿，看来正处级指日可待了。”
赵凯盯着正陶醉在美梦中的青云，不禁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
“你小子这回总该心满意足了吧？我已告知王省长，省财政承担30个名额，快拿着你的审批表去秘书长那该干啥就干啥吧，别在这烦我了！”
与此同时
临江市委办公室里，李军和王玲珑急得茶不思饭不想，只因刚刚市公安局报送来的一起因“禁药”而杀人一案，被群众广为宣传闹上了互联网，宣传部门尽全力去压热度，半天了热度还待在首榜下不来，或多或少是因为“非纳”呼吸道大病一时之间成了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连带着大江省出了芝麻大点事都成了热搜。
“玲珑市长，看来咱们这次是真要引咎辞职了，接连发生这种案件还持续发酵，现在咱们临江市成了京北一大块心病，咱们市委班子成员的名字估摸着路边的乞丐都略知一二了。”
李军打开手机翻看多个平台的热搜榜，结果正如他所说，临江市成了全国为数不多的网红城市之一，然而评论区里魑魅魍魉的评价更是让人看了气不打一处来的那种愤怒。
“李书记，请多给点时间给暴局吧，毕竟人家刚来，指不定这位年轻的女局长有她的过人之处呢。总而言之，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不了去当个民政局局长又或者乡村振兴局局长何乐而不为呢？”
王玲珑倒显得不慌不忙地倒着水壶里的热茶，毕恭毕敬地充当起小秘书端茶到李军跟前，就差伺候他喝下了。
“还有，到底是谁泄露了禁药这一内部机密的，公安局对外声称是持刀杀人，然而冒出个服用禁药才导致的杀人的讯息，这不是把制药厂往火坑里推吗？”
李军在另一个很火的短视频平台上无意中看到“禁药”二字，整个人在那一瞬间仿佛坠入冰窟，吓出一身冷汗不说，一旦制药厂惹上什么事，厂区就在临江，他多少都得承担一些责任。
“来不及了，现在就有人爆出是制药厂的前任厂长所作所为，评论区开始了无脑的网暴，我真替领导的好女婿而感到担忧呀。”
王玲珑将刷到的内容递给李军过目一遍之后，随即道出心中的顾虑所在。
偏偏这时，市委秘书长火急火燎地冲进书记办公室，当即和二人传达省委的决定，李军猛然起身伴着一声“哼”冷冷地说道：
“制药厂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要职工待遇，我看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度过这波危机先吧。”
王玲珑而后接着慢热的话茬补充：
“徐秘书长，你去跟市财政说一下让他们准备好就是，既然省委已经拍板了，话又说得那么直白，这20个名额给就是了，我可听说赵书记管皇岗市要了40个呢。”
画面一转
暴水灵指挥技侦支队通过科技手段找到了这个散布禁药的ip地址，当即亲率一伍刑警上门将这名男子抓获归案，然而即便如此，已造成的网络波动是无法挽回的。
回到市局办公室，暴水灵将多份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再过目一遍，而后在局党委会上宣布成立洗浴女技师被杀一案的专案组。
从泄露禁药杀人的男子手机上一聊天软件里，获取到一个聊天群里边有几个是已经被逮捕归案的犯罪嫌疑人，暴水灵还注意到有一人发布了感想：
“试过才知道，平日里受尽女人的气，这下总算能讨回来了！”
技侦支队又来活了，很快经过ip地址的追查之下，警方马上锁定了目标建筑物，暴水灵持枪带三名警员从后门翻墙而过，正当前门的警员与其家属交涉时，犯罪嫌疑人惯性使然选择跳窗而逃，而当他双脚落地的瞬间就被暴水灵一招过肩摔不费吹灰之力就制得服服帖帖。
“你对你犯下的事还认不认？”
暴水灵问道！
“我没做我干嘛要认？你们公安局不是喜欢逼供吗？尽管来，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跟你姓！”
男子目中无人地朝着暴水灵等审讯人员破口大骂。
“好啊，不认没关系，我也不打你也不逼你，时间有得是，你注定是逃不掉了，就凭你涉嫌一起故意伤害案致人重伤就是三年以上了。你就安安心心坐这几年的牢，我们也会寻找目击证人与其他证据，要是你这种认罪态度我想找到了你也就是个死刑了。”
暴水灵而后和他介绍了刑法里的累犯情节又是在服刑期间拒不供认的情节，最低量刑也是个无期，这些常人听不进去的理论在男子心里，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将在监狱里度过，顿时心生彷徨不知所措中。
“我我我，我认，那女的是我杀的！我是吃了阿三给的禁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一粒，比市面上的伟哥还要劲爆，但很难控制自己当时的意识，稍有不慎就会把对方给掐死。”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男子熬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之后，望着暗无天日的单间哭诉起自己的杀人经过。
暴水灵当即锁定了这个叫阿三的人，她正缺个帮手于是一通电话打到省委办公室，向赵凯要来青云做她的副手，书记没多想一口就应下此事。
“水灵局长，您可真厉害呀，竟然能撬动赵书记的嘴把我给要来了，嘿嘿，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哈。”
自从陇南一别后，二人再次站在合作伙伴的阵营里四目相对地打探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