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疯狂
“快来人呐，这里边死了个人到处都是苍蝇。”
市公安局斜对面的一个小区里，传来保洁阿姨的河东狮吼般求助，一时间骚动引来更多的人上前围观。
其中一位大妈指着那具裸露的尸体不禁感慨道:
“还好我上了年纪，不然，这臭水沟里的说不准是我呢。”
临江市公安局立即对该小区进行全面侦查，却发现所有监控探头当晚都被恶意损毁。
路过一大爷愤然指出：
“太不像话了，敢在公安局对面公然行凶，但话又说回来了，公安只是象征性的抓人而没给百姓一个合理的交代，被害人家属没得到赔偿至今分文未见。他们不仅失去了女儿，还失去了对当地政府的信心与期望。”
女子的父母悲痛欲绝，一个想不开一头撞在榕树上，另一个抱着遗体哭得声音沙哑，辗转间成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憔悴样来。
这一幕，可谓是赚得路人满满的一波同情。
市委书记李军一听到大案要案都发生在公安局斜对面的小区里，心中不禁一揪疼得一时头晕目眩：
“这到底是一起普通的先强后杀案呢，还是与“禁药案”相关联？这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在挑战市委市政府的权威啊？”
市委副书记、市长王玲珑赶忙上前搀扶起脸色苍白的李军，寒光瞥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大秘说道：
“秦秘书，问一下市局有什么进展了，就说李书记非常牵挂该起案件，再问他到底还能不能干了，干不来就换人！”
流感在即，在场的所有人都穿着隔离服，全副武装之下视野也受到了限制。
但这并不妨碍秘书用笔记下领导的重要批示。
“不用去问市局了，那个杀人犯已经找到了。审了三遍，口供几乎都一致，与禁药有关，据说这玩意不仅能延时还能增进男女双方荷尔蒙的爆发。”
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蒙森霖皱眉叉腰向李军走来，身穿一层厚厚的隔离服，闷得几人浑身不自在。
据犯罪嫌疑人交代：
“花了六千多块钱买下神仙水，当晚就试着喝了点本想鼓足力量，好大战个三百回合的，但此药劲太过于玄幻，整个人会不由自主干出一些连自己都难以预料的事来。”
王玲珑“呀”的一声传出，而后顺着蒙森霖的语句追问：
“医学检验报告出来了吗？能有这种功效？莫非这里边藏有罂粟？”
公安局斜对面的小区再次爆发，女子的遇害被广泛流传，一经发酵，顿时震碎了全国人民的三观认知。
给已遭经济重创的大江省来了当头一棒，砸得省委书记赵凯一脸懵。
“临江市委出现这么个事，还是和国民制药厂的禁药有关，看来，还是让新月书记一猜一个准，这是上交帮给省委的一个警告。”
赵凯与省长王涛吃过早饭之后，二人在省委大院的石子路上散个步，向这位老搭档输送自己的感慨。
“赵书记，话说人人都在传上交帮，但我们省一级的纪委监委和政法系统不论怎么查怎么审，都没有核心名单出现，抓到的也只是一些拿着上交帮当幌子的跳梁小丑。”
王涛回过头使了个眼色，秘书立即心领神会，拿着赵凯的保温杯递给了省长。
咳咳咳
赵凯的慢性咽炎老毛病又犯了，就算顾以梅来亲自问诊，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一个确切有效的方案来，眼下只能靠吃药来维持生命。
“王省长，咱们还有其他路可走吗？”赵凯询问。
“都把路给堵死了还能怎么走，新月书记远在京北，却把控着大江省的政治局面，她要是不把这个上交帮给解决掉，我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王涛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跟在赵凯的身后，手里捂着书记的保温杯轻声说道。
“现在国内有凌家，吴家，魏氏一族，冯家，于家等多个政治势力在相抗衡，上交帮的出现惊动了中央，凌家拼了命想除掉上交帮,只是为了她的女婿以后的前程着想罢了。”王涛此刻一副严肃的神韵当即凝固在脸上，伸长手臂递出保温杯，细数着凌新月有些越权的不是。
“王省长，新月书记是政治局委员，即便她不是京北市委书记，仍可对全国各地任何一处地方享有一定的控制权！我想，她也并非全是为了青云，上交帮在大江省两边牟利，一是制药厂，二是尚未预知的境外生意经，禁药只是小头盈利，然而毒品才是大头暴利。”
赵凯顺势接过保温杯拧开瓶口的刹那间，目光也随之徐徐落在王涛的身上，思索片刻，这位奉公职守的一省之长竟然会把矛头对准自己人的身上，他赵凯在秦州与他王涛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结拜兄弟，然而，尖嘴猴腮的丑陋面孔竟然会出在他的身上。
“罢了罢了，咱们省现在今非昔比啦，内忧外患的局面，要是搞不好上面怪罪下来，说不定咱俩的下场不会太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分分工吧，你去管流感的工作，上交帮的一切事宜你就不要参进来了，咱们省委可不像其他省份那样人才济济呀，两件大事都离不开你我的坐镇指挥！”
赵凯一气呵成的一席话彻底把王涛给说得无法辩解。
现如今，大江省作为一个稍有起色的经济大省，同时遭遇严重的流感和玄之又玄的命案，他们这两位省里的主要领导可谓是如坐针毡。
自从2017年省政府换帅以来，省直各地市不论是政法系统，还是教育系统，又或是现如今的医疗卫生系统。问题层出不穷，没有根本性地去解决，反倒还留下了祸根。
近几年来，百姓们得不到应有的公平待遇，甚至出现医院乱收费乱作为，任用新人去给病患做大手术导致病患死亡等荒唐事来。
赵凯履新省委书记以来，接到的控诉与抱怨绝不少于二十人。他们都是来自各地市的市委一二把手，可见上一任书记是有多荒唐。
今天找来王涛，约他在此边走边谈，就是希望他王涛能够尽一尽当省长的责任与义务。
“如此甚好，赵书记您就放心吧，有我在大江省的天还塌不下来！”
时光飞逝，禁药案一桩接着一桩爆发开来，遇难女子几乎死法都是一致的。
禁药仍不断流入市场，临江市公安重拳出击，一连数日也没能让这群亡命之徒收收手。
临江市委大院
李军结束了一天繁忙的会议行程，独自一人在大院里溜达，长期久坐的缘故致使腰椎间盘有突出的迹象，一扯一扯的撕裂感疼得这位上了年纪的市委书记脸色骤然雪白一片。
“李书记，在您的指示下，这三天以来，服用禁药因而失去理智杀了人的多名罪犯，他们一致供出在临江市内的某个角落里，建有一个超大空间用于存放近两吨的禁药，而且不仅有上家还有上上家！”
市公安局局长带着厚厚一沓的文件材料找到了闷闷不乐的李军。
“这件事跟市长汇报过了吗？”
“刚汇报过，她说咱们市里也按省里的分工进行调整，她的工作重心放在疫情防控上面，而您则是管好地方上的禁药案一事。”
“也罢，市公安局局长你对目前掌握的情况综合一下，有把握找到这个据点吗？或者说有法子挖出背后的上交帮体系么？”
“有些眉目浮出水面，但阻碍重重，就拿制药厂生产禁药一事，据可靠消息称，里边有人暗箱操作仍在不断生产。正当我想深究的时候，省里有人给我打来电话。”
“大胆！制药厂竟敢顶风违纪难不成新任的党委书记和厂长都被收买了不成？”
“凭良心说话，这跟新领导没多大的干系，可能他们还不知有这么一回事。”
“行了，你不用顾虑太多，放开了干！省里谁要是再打电话你就直接汇报给省委书记赵凯，让他去替你解决这个难题！”
“是！”
殊不知，当晚四界山上传来一阵“呯”的一声，当即吓跑了深夜出来觅食的狼群。
次日，到山上维修监控设备的电工徒步行至一处灌丛之时，意外发现被吃剩下一半的尸体。
“喂！是110么？这里是四界山紫金峰，我是这儿的电工老吴，在此处发现一具尸体还是穿着你们这身皮的，像哪位什么大领导似的。”
听闻公安局里有人惨遭被害，李军饭也不吃一趟车来到事发现场。
市公安局局长怒不可遏地骂道:
“前夜我和陈局发掘出一些关于上交帮的秘密，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杀人灭口起来。有种就冲着我来啊，还以为老子怕了你不成？”
死者为临江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局长陈建华。
李军眉头一皱蹲下身来仔细端详。
“咦？”
一枚涂满血渍的“勋章”引出新发展。
刹那间，李军心中顿时有了答案，喜出望外地嘱咐道:
“临江市我最了解了，南阳区七里乡有一屠狗人士，此人是抗日后代，这枚勋章是他爹和我说的，1941年由我党地下组织赠与他祖辈的！”
然而，抗日后代又怎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特警一到他家门口，就闻到腐臭的气味传来，李军一到现场恶臭的气息愈发沉重，当场令人作呕起来，而他当即喊道:
“都杵着干嘛，破门而出啊！”
有了市委书记的授权，特警为了不损坏居民的利益，当即用人墙的方法依次递增，直到所有人进入到院子后，对讲机迅速传来急促的呼喊声:
“报告李书记，这人恐怕死了得有一些时日了，目测是枪杀毙命的，白森森的胸腔骨架上镶有一枚子弹造成大面积的骨裂，致命伤就在这儿了。”
李军眉头一紧，把所有悲愤全都凝固在眼眸上，五指捏成拳指甲陷进肉里，殷红的血液慢慢渗了出来，里头死了的人与他关系十分要好。
市公安局局长背着手在案发现场溜达，不禁感叹起:
“下一个恐怕就是我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