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年待人，十年待魂

    我睡的时间并不长，再见天日，也不过几天。笛飞声只剩一口气，我躺在他手边开始了将近十年的修养。

    我的脑海里，是少师最后的模样，十年来，我的耳边似乎还有它的声音，听着它侃侃而谈，十年了，我能感觉到笛飞声和我一样的放不下，十年前酣畅淋漓，但我的心里总横着一道坎，我过不去，笛飞声也过不去，我们得出去，得站起来，得找到他们……

    风很轻快，从洞顶而来，我们的沉思被外面的喧闹声打断……

    圣女一低头：“尊上。”

    我们没心思多说话，外面有四顾门的人在拦着，但我们只想找李相夷和少师，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笛飞声睁开眼睛，我也看向洞口，闭关已到尽头，是时候该出去了，十年了，我们来了！

    山石爆炸声响彻整个山谷！我自出世以来，刀锋所指，无坚不摧！

    是那个女孩，叫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刀和人的脑容量都有限，记住该记住的人就够了。

    我们一路回盟，圣女以为我担心盟中事物，但我们只想找到当年在决斗之时使绊子的大混蛋。

    山后有泉水，是新的练武场，我站在水边，伸着透明的手去捞透明的水，我想当年就算我真抓住了少师也是拉不动他的，能拽起来的只能是互相穿透的灵魂。

    笛飞声的酒喝一杯倒一杯，没一会地面让他泼湿一大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尊上如今肆无忌惮非常，开始随地大小便了……

    无颜显然比我正经，叹了口气道：“能让尊上空杯悼念的怕是只有那个人了。”

    笛飞声不开心，很不开心，我觉得她快把自己憋死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半天才道：“他真的死了吗？”

    无颜：“盟中寻他已有十年，毫无音讯。”

    笛飞声：“那四顾门呢？他们有消息吗？”

    无颜：“四顾门早就不复存在了，如今只有江湖刑堂百川院了。他们大规模寻找了几天，后来好像只有乔婉娩和肖紫衿一直私下去寻找，没有再动用门人弟子了。”

    笛飞声闭着眼睛，脑海中的大雨似乎永远没有停止，他将我拽在手中站了起来：“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去找观音垂泪，等我回来，把当年几个兄弟救出来，没道理一直在别人那里受气。”

    无颜低头下拜，又退下了。

    我们练过很多功夫，奇怪的也有，但是我第一次见笛飞声用缩骨功，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一个黑面男人变成了一个黑面小孩，我看着比我还矮一些的笛飞声没忍住大笑！

    他怎么背我都不舒服，最后背一会抱一会总算是能赶路，他现在应该后悔变早了，因为腿短十分耽误赶路。

    他脑子十分有限，连衣服都没有准备，拖着大衣服在山下遇到一个人，那是个十分文雅的人，一身素色衣，见笛飞声叫花子一样的打扮也没有嫌弃，塞了个包子过来。

    笛飞声脸一抽，将包子踩得四分五裂，那人惊慌失措，转身就跑，像是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