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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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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声“白明简”叫的犹如催命一样。

    白明简和阿措听得耳朵生痛,恨不得往地底下钻。

    城门处有太多的人了,他们冲不开层层包裹着的人群。这会稍微慢了慢,两只铁爪一般的手死死扣在了他们的肩上。

    阿措受伤的肩头疼得缩了一下,白明简要推开赵庆的手,却没想拥挤的人流往中间挤去,反倒将他们推得更近了。

    “白少爷,好久不见。他乡遇故知,可是人生的一大幸事。”赵庆的手紧紧钳着他们,在他们的耳边低语,发出嗬嗬的笑声。他嘴中浓浓的酒气十分熏人,周遭人闻到了,嫌弃地向他们看去,他便狠狠瞪上一眼,生生把旁人吓得让出三寸的距离。

    赵庆搂得愈发紧了起来。

    阿措被他狠狠箍住身体,人群挤压着她,她弯不下腰,更没有办法蹲下来去掏靴子里的匕首。她用力去掰赵庆的手指,他的手指犹如铁焊的似的,连个白印子都没有掰出来。

    没办法大声求救,阿措的心如鼓捣。

    而正在此时,两个陌生人拨开人群,正大声叫着白明简的名字,神情急切,显得并不寻常。

    白家主仆两个人顾不得这个。

    白明简看着阿措,深吸了一口气,他直视着赵庆的眼睛。“赵管头,是有事相求吗?”

    人群鼎沸中,这声音尤为平静。

    赵庆恍恍惚惚,想起那日的晌午,他穿着一身素衣,坦坦然站在自己面前,哄骗他给宋三下套,面如常色。他浑身不知如何燥热起来,手上使出狠劲,压得白明简的肩骨咯咯作响。

    白明简忍住疼痛,伸手去抬赵庆压着阿措的另一只手。“有事说事,皆好商量。”

    赵庆听着他平常的口吻亦如那天,邪念陡生,极想将少年的胆子拿刀子捅出来,瞧瞧是不是胆大如卵。

    阿措用劲卸肩,斜上前一步,一脸戒备地瞧着赵庆,捂着尚未痊愈的肩头。

    “你还有个弟弟?”赵庆盯着阿措的面孔,他记得清楚白家只有白明简一个独苗。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恶狠狠地说道。“路引,莫要说你没有。”

    白家主仆初进获鹿城,在书坊就撞见过他。

    当时他们叫“王旺喜、林财”,而赵庆叫“屈老三”。

    阿措低下眉眼,这位江洋大盗挤在人群中,想要出城,全靠捡漏么。

    那位甄老板并没有再做一张假的?

    她用力捏了捏手指。

    话说,这还要从赵庆逃出红袖楼说起。在国丧之期设了城禁,衙役时时在街上巡视,他先去找了甄老板寻出城的法子,甄老板诘问他如何不守诚信,那东西留不住,早就买给别人了。

    赵庆在红袖楼里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老鸨是个黑心鬼,将他身上的银钱骗去了七七八八。等他再站在甄老板面前时,已然囊中羞涩了。

    甄老板身后站着两个魁梧的汉子,笼着袖子,一脸的鄙夷。

    “花鹧鸪一身的好白肉,我都舍不得打,赵大爷倒是好,听红袖楼的龟奴说,打的全身都是血痕。”甄老板脸上甚是不屑,当初听说这人惹得雍州官兵倾巢而动,还当是个响当当的角色。如今再一瞧,这人双眼暗淡无神,身上的魂儿没剩下多少,判若两人。

    甄老板不怕和恶人打交道,但如今他这副模样,即便不落在官府手上,也很快要将自己作死掉的。

    他挥了挥手。

    “你若吵闹起来,也倒随你,看看官府先将谁逮了去。”

    强龙不压地头蛇,赵庆没有讨到好,不得不忍辱离开,这些日子他过得醉生梦死,离开红袖楼偷鸡摸狗,仍旧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不肯醒来。

    街上的衙役越来越多,他到底舍不得自己一条小命,很想趁着十三天大丧之期结束,及早离开这里。

    “白明简!白明简!”朱平治还在那里喊着话,而人群中始终无人回应他。

    白明简望着赵庆,不愿再纠缠,他从怀里掏出那张凤溪龙游的路引纸递给赵庆,带着阿措离开。

    谁想赵庆拿在手里还要拦他一把,指着阿措说道:“他身上的那张我也要。”

    元缮向柳杉和朱平治走了过来,奇道。“朱贤侄,你说的那个在柔玄镇生活的表弟就在这里?”他对城门官耳语了几句。城门官挥了挥手,栅栏又被横在城门口。

    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着城门官突然将城门关死,大声叫喊,犹如山呼海啸。

    “将人群分开,一个个查验,任谁都不能出去。”守卫扯着嗓子大喊道。

    人群中的人们听不清楚,一直向城门口冲。

    官差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明黄的马褂,在人群外围极是显眼。他在马上,不明所以的看着城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见着愤怒的人群,他心生怯意,拉着马缰后退了好几步。

    他擦擦后脖颈的冷汗,跟随行的护卫说道。

    “新皇登基,这都是造反的?”

    元府仆妇中都没人留意到元贞贞掀开了门帘,可在人群中有人瞧真了。“那是谁家的小姐,好生一个美貌。”

    杨琳急的拿手去打她那只掀帘子的手。“表妹你作死啊,快把头缩回去。”他使劲将元贞贞探出来的身子往车里推。

    “他们两个人在吗?”元贞贞甚是焦急。

    杨琳真心无奈了,大声地在元贞贞的耳边叫道。“多少人围在这里,你看得着吗?。”

    可就是一转身一刹那,他自己竟然就在人群中看见了白家“两兄弟”的身影,白措抿嘴不言的样子令人怀念,阿措紧跟其后,就是脸上的疤痕换了颜色,位置。

    他当即呆若木鸡

    元贞贞顺着杨琳呆滞的眼神看过去,甩脱了奶娘的手,直接跳下马车。

    “你们还不拦住小姐!”元缮怒火冲天,吼破了嗓子。

    眼前的人群正在失去控制,城门守卫被接连推倒,人群乱糟糟的乱成了一锅粥。

    阿措蹙着眉尖,今天是无论如何出不去了,那么当下决断……

    此地不宜久留。

    她将自己的那张路引也掏了出来。赵庆放开白明简的手,将路引接过去揣进怀里,而将白明简之前给的那张揉成个纸团,随手扔掉了。

    他不相信白明简。

    阿措眼睁睁地瞧着,心都快疼死了。

    就在此时,白家主仆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喊道:“踩死人了!”身后一股巨大的冲力,向他们袭来。阿措来不及多想,将白明简往城墙那儿推。“离开人,离开人!”

    人群已被惊惧传染了个遍,四下而逃,踩踏发生了。哭喊声,叫嚷声撕扯着白家主仆的耳膜。

    元贞贞在人群的外围挥着手绢。“白小措,是我!”

    她瞧得真真的,那就是她许久未见的心上人。

    杨琳拉着她一只胳膊,听她这般喊出来,满腹满腔涌上来的情绪,可谓五味杂陈。

    他伸手死死捂住元贞贞的嘴。“表妹你要是不想在白玉京被老太君罚的不省人事,被你的三个姐姐,四个妹妹笑话的脸面都不剩下,你可别喊了。”杨琳情急之下连声求肯。

    这又不是什么才子佳人的戏文。

    “元贞贞,你还要不要嫁人了!”杨琳不敢看舅舅的阴沉脸色。

    元贞贞激动地指着阿措。

    杨琳:“……”。

    隔着人浪和声浪,阿措和白明简身处人群之中,根本没有留意到元贞贞的存在。

    惊慌的人群犹如碾盘,身在其中的人们被碾得头破血流。

    白明简护住阿措,他的手臂上被人抓出一条条血道子。

    哭喊声、惊叫声此起彼伏。

    还好他们在发现赵庆的时候,就已经往外围逃了。终于白家主仆冲出了一条路来,他们不敢有歇,向城门西侧逃去。可是……白明简和阿措一回过头,赵庆竟然跟着他们出来了。

    阿措和白明简使出吃奶的劲头,往巷子口奔去。

    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巷子。阿措顿住脚步,从靴子里掏出了匕首,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赵大爷,你自己逃命就是,你还追我们做什么。”

    赵庆跟着他们从踩踏中逃出命来,他胸膛起伏着甚是难受,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犹如炸裂了一般。

    他看着一个个头儿就到自己肘部的小孩子,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但随后又见白明简迅速地从那个孩子手上,将刀子抢了过来。

    白明简上前跨了一步,阿措又惊又惑。“少爷!”

    他的手担在了她的身前,紧张地看着赵庆。

    “你们是怎么从柔玄镇逃出去的?”赵庆哧笑了一声,问了一个很不相干的问题。“那些人为什么找你?”赵庆听得分明,两个人操着雍州地界以外的口音,不停地向人群呼喊他们的名字。

    他的脑筋很是不清楚。

    “你们是什么人?当时程杰江抓我,是不是你们出的主意?”

    白明简这样大的一个小孩子居然好端端地活着来了获鹿城,就是最奇怪的事情。赵庆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程杰江为何要找麻烦,自己唯独能和衙门扯上关系的就是宋三的那桩事了。

    白明简既能挑拨自己去教训宋三,那又为何不能挑拨别人来对付自己呢。

    赵庆不再笑了,瞧着他们两个人,愈发觉得他们神秘古怪。

    白家主仆被他一问,才记起方才有人从曲中坊追到了城门口,就为了找他们。

    可谁会来找他们?

    他们在民乱火灾中消失了,他们应该在柔玄镇的户籍册上是死亡人口了。

    阿措舔了舔嘴唇,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赵庆面对他们心中一动,这会才从怀中掏出那张路引细瞧了两眼,他也算是做过买卖的生意人,龙游的路引他是见人拿过的。

    这像极了,甄老板答应替他寻的真路引。

    他的眼瞳紧缩,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眼见着赵庆进又不进,退又不退,脸上阴沉不定,不吐一个字。

    阿措的心中打了个突。

    她望了望他,又不安地看着巷子口。

    白明简轻轻转过头,在她耳边说道:“咱们得甩开他。”

    是的,当然要甩开。但问题是怎么甩?

    阿措望着身处的死胡同,心中暗暗发誓,再不会有下次,再不能有一次被坏人这么窝囊地堵住了。

    “你这娃子叫什么,白少爷怕你伤着,那大爷就护好你,你过来咱们一块走。”赵庆的眼睛向阿措那里打量,白明简的脸色差极了。

    “赵爷,官兵一会儿就过来了,您可不方便。”她换了一张笑盈盈的面容,套套近乎。

    赵庆哼了一声,城门口乌压压的都是人。这会子仍听到人们惊慌恐惧的声音,踩踏还在发生,官兵可顾不得上他。“指不定要寻你们的人先过来呢。”

    巷子是两三个人并肩的宽度,他叉开腿,抱住肩,将白家主仆堵在了里边。

    白明简和阿措并不晓得朱平治的目的,未知令人恐惧,那人既不是赵庆的同伙,那他们自然先是联想到了黄芳。也只有寻黄芳底细的人,会刻意找他们。

    白明简紧紧拉住她的手。

    阿措咽了咽吐沫,她多想大声呼喊这里有个江洋大盗,赵庆的人头在官府告示上值三千两雪花纹银。

    她这般想,心中陡然生寒,眼前这人可是搅得雍州地界死伤无数,他们两个半大的孩子,还不够人塞牙缝的。

    白明简站前,阿措站后,他们两个迎着赵庆。

    突然,阿措感到后背一疼……她抬头,看着赵庆,赵庆将眼睛盯在了白明简的脸上,并没有发现异常。她将手悄悄地伸到了后边,她的手又是一疼。

    有人在拿小石子在打自己,墙头上伏着个人,窥视着他们。

    阿措无法回头,也不知这人提醒自己他本人的存在有个什么用处。

    “赵爷!”她喊了一声。

    赵庆瞪了她一眼,她讷讷地低头,缩到了自家少爷的背后。她在心里默默盘算,墙头上的人藏得极好,一直没被赵庆看到。

    她的后背又被一颗小石子击中了。

    这藏着的人怎么全往她的伤疤处打,她心中窝了火气。

    死马当活马医吧,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墙之隔,就是城门口,他们先得离开这儿再做打算。

    “赵爷,我一人应了你就行啊。”在白明简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她高叫道,同时将白明简手上的匕首卸了下来。“少爷你哪里会玩刀呢。”她的身子遮住赵庆的眼睛,她的动作可比白明简夺刀夺的快。

    她斜走一步,站在了赵庆的旁边,面对着白明简,快速地向他眨了眨眼睛。

    “少爷,咱们逃难,可还要仰仗赵爷的指点呢。”她的余光望了一眼巷子的矮墙,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她怔住了。

    白明简又气又急,阿措方才是在给他做暗号,要他假意先答应了赵庆。阿措太冒失了,他在采石场待了一个月,将赵庆性情摸得很清楚。赵庆狂躁多疑,他当时使了许多心思,才让赵庆信了自己。

    如今赵庆犹如丧家之犬,性情更加怪僻,他们跟着他就是羊入虎口。

    他拽着阿措的手不愿放开。

    而赵庆确实多疑,阿措凑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向旁边移了半步。

    “赵爷,奴婢可不是少爷的弟弟。”她刻意把话的清脆悦耳,表明自己是个弱小的女子,眼睛的余光还在往墙上瞄,仍没有看到人。

    她脸上不显,心里咯噔了一下。

    “嫣红姐姐我还瞧见过呢,她没跟着赵爷出来吗?”这套近乎的话仍然没有降低赵庆的警惕心,却好死不死地激起了他在柔玄镇的记忆。嫣红曾说过她在街边遇到了个肩上烙印的女娃子,后来嫣红疯魔了说又见了一次,有两个人一块在街上跑,两个人都生的清秀美貌。

    他还为了嫣红说的话,在红袖楼里打听这烙印是什么。

    “再不出来要死人啊!”瞅见她说什么话,赵庆的脸上都没有半分松动,阿措暗呼不好,转过头对着死胡同的矮墙高喊。赵庆闻声,眼睛向矮墙看去。

    她从怀里掏出那块坚硬无比的糖饼子,瞅准左眼掷去。

    “啊!”一声痛叫,她扯着白明简的袖子在赵庆双手捂眼的功夫往巷子口跑。

    没跑几步,赵庆忍疼就向他们抓来,阿措向墙头望了一眼,绝望了。

    她把白明简向外推去。

    就在这时,巷子口出现了许多身穿铠甲的兵士,阿措来不及多想,大声呼喊道。“柔玄镇的赵庆在那!被悬赏的江洋大盗在那!”

    围过来的兵士守卫面露惊讶,她怔住了,难道不是过来抓赵庆的?从兵士守卫堆里挤出来一个人,阿措认得那就是方才叫“白明简”的那个人。

    这……这是来抓他们的?她的脚步一滞。

    赵庆的左眼被她那块硬糖饼子打得鲜血直流,他的手一把拧住了阿措的脖子。

    “阿措!”白明简转身去救。

    这句话被朱平治听在耳里,再无疑问,这就是他寻找多时寻找不得的亲表弟——白明简。

    他呆在原地,傻傻看着白明简发狠的样子。

    这真是他的亲表弟?

    说时迟那时快,一枚石子从墙头疾飞而出,又一次打中了赵庆的右眼。

    石子的准头,力度是阿措的十倍,赵庆嗷嗷痛叫着,右眼当即就瞎了。可他抓着阿措,仍是不放,阿措被拧的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拿匕首去削赵庆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赵庆发起狂来,她被拉的倒退了好几步。白明简不要命地扑过去,就握着她拿匕首的手向赵庆的手腕上扎。

    一旁的朱平治更是看傻了。“柳杉,柳杉。”

    藏在墙头的是柳杉,击出石子的是柳杉,然而柳杉看见这情景,也没反应过来。

    他听朱平治叫自己,才回过神。他飞身一脚,狠狠踢中赵庆的小腿,拿手夹住他的肩膀,解了白家主仆的困境。直到此时此刻,守在巷子口的守卫中终于爆发出一声惊呼。“那人真是赵庆,和告示上的长相一模一样!”

    兵士们最后冲了过来。

    “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柳杉紧紧扣住赵庆的脉门,这会儿人人都往他这里冲,反倒把他挤出来了。

    白明简紧紧抱住阿措,阿措的脖子上全是紫黑的手印子,而他方才着急,自己的手也被匕首割到了,汩汩地往外冒血。

    “阿措,你没事吗?”他只顾着问阿措的伤势。

    她脖子疼得讲不出来话,她伸出手来指了指朱平治,又指了指柳杉,真想说点什么,可喉咙里半点声音都挤不出来。

    朱平治茫然地看着他们,他迟疑地上前问道。

    “白明简?”

    白明简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洛阳白家是你的名望,你是明字辈的第三代孙。你是白家的后人,你是白赫平的后人,你爹爹叫白昭远,对吗?”他挺直的腰背,他修长的身材,都像是世家子弟的好模样。

    朱平治心中确认了几分。

    “我是你的表哥,我姓朱,你的娘亲是我的姑姑……”这话还没说完他就又不信了,在一旁瞧着白明简赤红的眼睛,十分吓人,爹爹分明说过姑姑的一双眼睛沉静的犹如湖水。

    阿措听明白了,着急地扯着白明简的袖子,嘴唇不停地在做一个口型。“少爷,他们来接你回家的。”

    “阿措,你没事吗?”白明简不接这茬,颠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话。

    她怔了怔,过了许久,她默默地说道。“是的,我没事。”

    终于,她感到抱着自己的白明简,身子放松了下来。

    柳杉走到朱平治身边,他向挚友点了点头,别不信,这就是你的表弟。

    朱平治脸上的表情有说不出来的诧异,但……终归是见到了。“外祖母病重,她盼着你回家能见上一面。”他在风雪中一路向北,从柔玄镇一直寻到获鹿城,为了外祖母的心愿,也为了此时此刻,能将这话奉在这个可怜的孩子面前。

    ——他的家人来接他了,他的好日子要到了,他的痛苦终于得到了补偿,他的苦难有了尽头。

    阿措替他开心,他被白明简抱在怀里,她仰头只能看着他的下巴,很是好奇他现在的神情。

    突然她的身子一僵,白明简低头看向她。

    “怎么了?”

    她闭住了眼睛,装作昏迷过去,方才那个卧在墙头的男子就站在少爷表哥的旁边,他们和赵庆的话,他可全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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