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血泊里的舞者
待得薛厉父子回府,海儿就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实禀报。
出乎意料的是,薛厉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留下一句全凭薛仁做主,便是进了书房。
薛仁好似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出言问道:“追到了吗?”
“徐统领已经去追了,还未回来,想必傍晚时分应是能够追到的。”
“嗯。”
薛仁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一变:“炉鼎还需多久?”
见这薛仁突然问起炉鼎,海儿知道这薛厉已然是在警告。
毕竟自从她和云儿来这薛府之时,双方就已经达成了合作,她们为薛厉父子炼制炉鼎,而薛厉薛仁则要向他们承诺墓魂一族在这梁国的合法性。
“目前还缺最后一块材料,云儿已经得到消息,前往赤红山了!”
听着云儿已经前往赤红山寻找最后的材料,薛仁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要对这海儿敲打一番。
“记住!你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若是届时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么你俩也不用再在这梁国待了!”
海儿哪里听不出这薛仁话中威胁的意思,但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们还需要这薛厉薛仁二人在梁国的影响力。
只得抱拳答应:“将军放心,两月足矣!”
薛仁见这敲打有了效果,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阴笑,喃喃自语道。
“梁国?洛神?”
随即便是大笑着离开。
待得傍晚时分,那徐统领就是率众回来。
海儿只是向那人群中一瞥,见没有望春和抱夏的身影,心中顿时明白。
“徐统领,没追到吗?”
徐统领心中一紧,还是赶忙抱拳:“先生,我们向苏府方向追了一路并未发现那俩婢子的身影。”
“然后呢?”
“末将办事不利,还请先生在责罚!”
见海儿如此不冷不淡的询问,那徐统领就是直接跪了下去,而其他兵士也是赶忙跪下。
“好!好!好!”
海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边向徐统领走了近去,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身为后院兵士统领,连两个丫鬟都追不到,统领这一职可还能胜任?”
徐统领此时冷汗直流,用手擦拭了下眼角的汗水,赶紧解释。
“先生放心,我们已在「监国府」至苏府的路上,沿途设下了兵哨,一旦发现那俩婢子踪迹,定会立即缉拿!”
“嗯!”
听得海儿回应,徐统领就是心头一松,以为逃过了一劫。
刚欲答谢,就见那海儿单掌向上,径直朝他脖颈处而去。
察觉到海儿的动作,徐统领就是欲站起身来。
岂料竟被海儿抓住咽喉,站也站不得,动也动不得。
徐统领强撑着气息,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先生?”
海儿没有理会这徐统领的话语,更不会在意他那惊恐的眼神。
反而冷眼扫着在场的其他兵士:“这就是办事不力的下场!”
随着话音结束,便是单手一提。
咔嚓——
那徐统领就被这么活生生的提断了喉咙。
他倒在地上,怒瞪着双眼,捂着脖颈处,大口的想往肚子里吸气,可惜这气再也进不去……
海儿见这跪在地上的其他兵士都被吓得浑身直颤,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要的,就是这震慑人心的效果。
两个逃了的婢女而已,她压根不会在乎。
……
而远在天牢的苏金兰这边,此时的她经过近两日的休息,身体已经稍稍恢复一些。
这两日多亏了那名狱卒给他盛酒消毒,甚至还给她找了一条废弃的裤子让她穿上。
昨夜里,苏金兰还试图和旁边牢房的安平老将军说说话,却发现安平老将军竟然已不在此处。
莫不是已被那薛家父子残害?
苏金兰这么想着。
但是随即她又否认了这个判断。
当日安平老将军有说过,薛厉父子挟持他只是为了防止边军将领反叛,届时便可以以这安平要挟。
难不成信已经传到了边军安远将军手中?
“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苏金兰笑了,就算自己明日上了那断头台又何妨?
只要能够报仇,她什么也不在乎!
苏金兰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手中的酒壶,此时,她才注意到这酒壶绝不一般。
这壶身虽然是木质,但却如琵琶弯月一般,且上面竟有花纹雕饰,看的出绝不是一般人家的东西。
而天牢之内断然不可能配发如此珍贵的酒器,至于那狱卒更没有可能买得起。
正当苏金兰疑惑间,却听得外面传来震天的厮杀声。
苏金兰强撑着站起身来,朝牢门外张望而去。
只见不少狱卒兵士皆是朝牢门处涌来,而他们的前方竟然也是有不少黑甲兵士。
劫狱?
苏金兰瞬间便是反应过来。
“是安远将军吗?”
那为首的将领听闻有人在叫他,便是直接率众朝着苏金兰的牢门方向厮杀而来。
哐当——
随着门锁断裂,那为首的将领打开了苏金兰这一处的牢门。
“苏小姐?”
“安远将军?”
两人异口同声。
苏金兰点了点头,双方确认了身份。
安远一眼便是瞧见苏金兰手中的酒壶,“我父亲呢?”
见苏金兰也表示不知道,安远就是左右张望了一下。
“拿好壶,跟我走。”
听得此言,苏金兰知道,跟着安远将军是她唯一逃出去的希望。
“将军,西边没有!”
“将军,东边没有!”
“将军,北边也没有!”
刚一出门就听远处三个将领朝安远大喊!
苏金兰的目光凌厉,眼神在人群中如横扫,瞬间便是锁定了一个目标,手指远方。
“安远将军,那个狱卒应该知道安平老将军的位置!”
安远向苏金兰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便是举剑高呼。
“众将士!擒住那厮!”
随后又是转头对着苏金兰低声:“跟紧我!”
苏金兰紧跟安远背后,看着安远手持利剑,杀人如杀猪,苏金兰有些恍惚。
仅仅也就跟了十多个步子,苏金兰就撑不住了。
她的伤还没好!
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经过这般,又是撕裂,鲜血渗了出来。
正在拼杀的安远也注意到这一幕,一个回踢踹走眼前一人后,便是问道:“怎么了?”
“后……后背!”苏金兰大口喘着气,缓缓指了指后背。
安远这才注意到苏金兰竟是有伤在身,皱了皱眉,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
“抬着她,走!”
不等苏金兰有所反应,便是感觉一双大手摸向自己屁股。
随即就是双脚离地,就被那将领直接扛在了肩上。
苏金兰趴在那将领肩膀上,抬头看向周围与那天牢禁军厮杀的黑甲兵士。
那叮叮作响的兵器碰撞声,那此起彼伏的尸体倒下时,苏金兰的心从未有过的畅快!
好似那婉转的琴声,好似那悠扬的奏歌中,有舞者在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