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买爵鬻官薛家野心初显
约莫四更时分，苏声欣就是听到家中些许声响，便是知晓是这薛仁值班回来了。
这达官富贵人家并不和平常百姓一样，即使新婚夫妻或是老夫老妻，如非需要，正常都是分房而睡的，就是稍微差一些的人家也是分床而睡，只有贫苦的人家才会同床而眠。
因此这薛仁并没有回苏声欣的房间，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
次日一早，苏声欣便是与薛仁同行，踏上回苏府的路上了。
同行的，除了望春、抱夏、云儿、海儿外，就是一位名叫的刘志的校尉和十多位士兵。
苏府内，苏常启看着忙里忙外的花芝林，连忙出声道：“芝林，你别忙活了，从昨晚开始你就在准备这些东西，交给下人去弄就好了。”
花芝林似是没有听到苏老爷的话，还在一个劲儿的清点食材。
“王妈，豆腐安排人去买了吗？”
“还没，一会儿刘管事去城南铺子点账，他到时候顺道买一些回来。”王妈回复道。
闻言，花芝林却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等刘管事了，这样，王妈辛苦你跑一趟，买些豆腐回来吧。”
“行，二夫人。”
王妈答应了声，转身就准备朝外走去，不料又是被花芝林叫了回来。
“切记，要买嫩些的，略微带点黄色儿的，这样的豆腐才好！”
王妈却是笑了笑：“二夫人，我这把年纪了，你还不放心我选得豆腐啊？再说，这二小姐喜欢喝的这鲫鱼汤，还是我教会您做的呢。”
花芝林这才反应过来，倒是自己关心则乱了，把这一茬忘了，连连给王妈说着抱歉。
“瞧我这记性，王妈你别介意，快去快回！”
“是！”
待得王妈刚走，就有一下人提着木桶，晃晃荡荡的走了进来。
“老爷，二夫人，这是喜子他们刚从嘉陵河钓上来，小的我挑选了两只，您们瞧瞧，可还行？”
这下人一边说着，还一边用袖子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花芝林和苏老爷往桶里瞧了瞧，两只鲫鱼都恰好一根筷子那么长些，重量应该都是在半斤到一斤之间。
这样大小的鲫鱼，用来炖汤，那是最合适不过。
“不错，不错，辛苦你了。”花芝林点了点头。
……
约莫正午时分，苏声欣和薛仁便是到了苏府。
还不等寒暄几句，就是被花芝林拉上了饭桌。
“欣儿，薛府那边还习惯吧？”苏夫人问道。
“习惯的，夫君和薛府之人待我都很好。”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苏夫人点了点头，她也怕这薛府待苏声欣不好，毕竟提亲时的画面都还历历在目。
可苏声欣这再正常不过的回答，听在花芝林的耳朵里，可并不感觉好，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但这饭桌之上，又有薛仁在，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妾说话呢。
似是明白花芝林心中的顾虑，苏金兰连忙招呼一旁的秦香给苏声欣盛汤。
“这是阿姨特意为你熬的，知道你好这一口，鱼都是今早现钓的，图个新鲜。”苏金兰接过秦香的碗，端到了苏声欣面前。
苏声欣听姐姐说是阿姨特意为她熬的，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感动，双手接过姐姐递过来的小碗，就是和花芝林对视了一眼。
只是一眼，花芝林就险些忍不住。
“谢谢阿姨！”
见苏声欣说谢谢，花芝林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笑了笑：“没事没事，欣儿喜欢就好。”
“秦香，再去取一副汤碗来，给薛仁也盛一碗。”
“薛仁妹夫可是好福气哦，这鲫鱼汤可是阿姨的拿手好菜，味道鲜美，口感极佳。”
薛仁见这苏家之人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涟漪，但他薛仁是何许人，是大丈夫，岂会被眼前这些小家子气所蒙蔽，只是一瞬，就是平复了下来，差点被这些市井商贩坏了心境。
“岳父大人在上，实不相瞒，小婿此次前来，一来陪同夫人婚后回门，感谢岳父岳母对苏声欣的养育之恩，二来还有一事，受父亲大人所托，特望岳父提供帮助。”
见这薛仁突然一本正经，并不像是玩笑话，苏常启、苏夫人以及花芝林、苏金兰等人都是面面相觑，这薛府居然会有需要苏府帮忙之事？
一旁的苏声欣也是诧异的看向薛仁，怎么还有其他事？这来时薛仁可不曾与自己说过呀。
好晌，苏老爷才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贤婿这是哪里话，即是一家人了，自当相互扶持，何谈帮忙？这岂不是显得生疏了嘛？”
薛仁也不绕圈子，就是直说起来：“如今纷争四起，我梁国虽有一时之太平，但终不是长久之事，如今父亲大人贵为太尉，负责全国军马操练征集一事，不得不为此早做打算。”
“贤婿的意思是？”
“如今国库空虚，为筹集粮草军饷一事，颇为头疼，故寻得一法，或许可行。”
“何法？”苏常启不解。
“赐爵！”
薛仁的话，如雷霆之势直击众人颅腔。
“为筹集军费，父亲大人与内阁商议多日，从而得出此法，令民买爵！”
“此爵名为军功爵，除战场厮杀战敌之外，众人亦可出捐纳财物以获军功，军功爵共分为十等，分别为一级「造士」、二级「良士」、三级「公士」、四级「百夫」、五级「千夫」、六级「大夫」、七级「客卿」、八级「正卿」、九级「内侯」、十级「军侯」！”
苏老爷此时已是双目圆睁，他已经明白这薛仁的用意了。
薛仁却并不在乎众人的神情，仍然自顾的介绍。
“此爵位虽为军功爵，但亦可减赋税、免徭役，亦可交钱免除相应之罪状，不同爵位可免之罪不尽相同，爵位越高可免之罪也就越多！”
“所谓刑不上大夫，即除叛国通敌造反之重罪，大夫以上皆可交钱得相应豁免！而九级「内侯」与十级「军侯」之爵位更可直接入朝参政，享世袭之殊荣。”
苏老爷已经不太想听了，他非常明白薛仁的用心，无外乎就是想让这苏家做个表率，说好听些叫带头鸟，难听些便是带头大哥！
“不知贤婿这爵位定价是多少啊？”苏常启出言问道。
如今这形势，自己苏家已然和薛家绑在一起，无论如何定是要买他一官一爵，否则实在说不过去。
薛仁面不改色：“最低的「造士」仅十万钱。”
“哦？一百两银子，那倒是不多。”这点银钱还不值得苏常启放在心上。
“岳父大人，此言差异，这不同爵位，价格自然不同，「造士」虽仅需十万钱，然这「良士」可就得二十万钱。「公士」便得四十万钱。”
“「百夫」八十万钱！”
“「千夫」一百六十万钱！”
“「大夫」三百二十万钱！”
“「客卿」六百四十万钱！”
“「正卿」一万两白银！”
“「内侯」五万两白银！”
“「军侯」十万两白银！”
“不知岳父大人钟意哪一爵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