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可以找其他人帮忙
霍淮一脸黑线，他以为这女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要跟向珊珊连线跨年。她眼里还有没有他的存在？霍淮周身萦绕着低气压，可姜夏压根就没发现，她拿着电话坐上躺椅，语气柔柔的：“珊珊，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出院后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家里请了两个专业护工，她们都很有经验，你不用太担心我。”
“那就好，”姜夏摸着吃得滚圆的小肚子，跟她随口扯着家长。忽然，向珊珊的语气变得迟疑了：“夏夏……”“嗯？”
姜夏心情挺不错的，听珊珊这么喊她，忍不住打趣道：“为什么这么肉麻地喊我？是不是想我了？”
向珊珊深吸口气，犹豫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卓飞他来了，现在就在我家客厅跪着……”姜夏嘴巴张成了“0”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爸拒绝跟他交流，想把他赶走，但他一直赖在我们家，已经跪了一个多小时了……”姜夏小声嘀咕：“他这是在用苦肉计啊。”
“夏夏，我想让他走，但是又……”姜夏在心里叹息，知道向珊珊还是舍不得卓飞。“我……我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姜夏闭了闭眼。她就知道，珊珊她没这么快死心。“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肯定是个愚蠢的恋爱脑，但是这次的事情不是卓飞故意的，他也是个受害者，如果不是姜妍儿对他下药，我相信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姜夏无声叹气，她或许能理解珊珊的纠结，正如世人所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身处复杂的感情旋涡，估计没几人能成功走出来。姜夏用了会儿时间组织语言：“珊珊，在这个问题上，我跟阿姨的想法是一样的，你们俩之间不是有没有感情的问题，而是合不合适在一起的问题。”
“或许正如你所说的，这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但你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是事实。”
向珊珊沉默了。“因为这件事，你已经受到太多伤害了，我们都不希望你再有任何受伤的可能。”
姜夏说完后，向珊珊好久都没吭声，姜夏还以为她挂了。背后突然传来轻快的音乐声，姜夏回头一看，发现房间里的留声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霍淮打开了，正播放着一首老歌。“oh，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幼稚的童声带走了房间的沉闷，让姜夏心情稍微好了些。她忽然想通了，与其让珊珊违背自己的心意跟卓飞分开，然后挂念他大半辈子，倒不如先顺着她的意，让她自己从这份感情里走出来。按照常理来讲，走出一段感情最快的法子就是重新开始一段，但是，她要去哪儿找一个男狐狸精去勾搭珊珊？“……夏夏，你在听吗？”
“啊？”
姜夏猛地回过神，“我还在呢，怎么了？”
“我想下楼看看他，他这么一直跪下去也不是办法。”
“行，去吧。”
姜夏忽然变得爽快起来，“下去让他赶紧回去。”
“……好。”
挂掉电话，姜夏坐在沙发上思索着。既然要找一个能让珊珊看得上的男人，那他首先一定要非常优秀，不仅要有脸，更要有如金子般美好的品质。可是她交友范围不广，也不认识几个男人，她应该去哪儿找呢？忽然，一个名字从她脑海中窜过去。对了，找燕朔！她眼睛一亮，在通讯录里找到燕朔的号码，迅速拨了过去。可是她等了很久，燕朔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奇怪，大年三十还这么忙吗？”
她抿了抿唇。房间里的另一侧，霍淮背对着她坐在电视机前，口袋里的手机恰好停止震动。电视正播放着一部动画片，等到这一集结束，霍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头对姜夏说：“姐姐，我困了，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姜夏听到“睡觉”两个字，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她不自在地咳了声：“那你先去洗澡吧。我今晚可能晚点睡。”
“好吧。”
霍淮拖着沉重的步伐，一头扎进了浴室。“嗡嗡。”
姜夏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燕朔的名字，姜夏觉得心口都有些滚烫。“喂？找我有事？”
燕朔平稳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对，我有事找你，”姜夏咬唇，省去寒暄，直接把想法跟燕朔说了一遍。说完后，燕朔足足愣了有十秒。“你的意思是，你想给向珊珊找个男人？”
“对，我想你平时在夜宴那种地方待得多，肯定也认识一些优质男人，所以我就想让你帮忙介绍一下。”
此时，一墙之隔的浴室里，水汽朦胧，水流源源不断地从花洒流出。霍淮半靠在脏衣篓旁，眉头微微蹙着，姜夏的话让他感到惊讶之余，又有几分理所应当。这事果然像她能干出来的。“行不行嘛？你最近几天留点心，帮我物色几个优质的。”
霍淮揉了揉眉心：“你既想让我帮你找你母亲的遗物，又要我帮你找男人，姜夏，我一个人出两份力，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姜夏咬唇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请你吃饭？”
“不行，再想。”
霍淮冷酷地回绝。“嗯……送你几瓶名贵红酒？”
“换一种。”
“哎呀，我真的不知道了，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感谢你嘛？”
姜夏想破了脑袋都摸不准燕朔的意思。霍淮站在镜子前，余光恰好看见镜子底部有一个极小的金属标志，像是两个小人儿抱在一起。霍淮沉声说：“以女朋友的身份陪我约会一次。”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姜夏嘴巴张了好几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行。你换一个。”
她不能纵容这段感情再继续下去。霍淮继续说：“我会带你去另外一个城市约会，没有人会认识我们。”
“不、不是因为这个，燕朔，我已经结婚了。”
姜夏心里有些难受。“结了婚又怎么样？我可以等你离婚。”
“别再说了，”姜夏轻喝一声：“你明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是你分明就对我……”霍淮还想说些什么，但姜夏毫不犹豫打断了他：“如果你最近很忙，无法兼顾这两件事的话，我可以找其他人帮忙。”
说完，姜夏就想挂断电话。但她又犹豫了。两人好久都没说话了，怎么一开口气氛就被她弄得这么僵？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可屏幕仍显示着通话正在进行中。姜夏忽然感到一股挫败，她好像总会把周围弄得一团糟。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浅浅的呼吸声，似乎还有流水声。但她现在完全抽不出心思去关注其他的事。“抱歉，让你心情不好了。”
直到这句话传来——姜夏怔了好几秒，眼眶迅速红了。她用力咬住下唇，把胸腔里的酸涩硬生生压下去了。“你还好吗？”
姜夏抹掉眼泪，佯装平静地应了声。霍淮没再出声了，两人似乎都选择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互相陪伴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姜夏拿手机的手都开始发酸发涨，她才匆匆挂断电话。偌大的房间轻悄悄的，姜夏努力让情绪平复下来。她都有些后悔今晚给燕朔打这通电话了。如果没有这通电话，她或许会在明天早晨跟他互道新年快乐。关系融洽，相处和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