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没有见过二太太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厉喝打断了霍罗的动作，霍老夫人被老佣人搀扶着，身后跟着一干人都是震惊又愤怒的表情。霍罗露出惊恐的表情，两手一松，姜夏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瘫倒在地。姜夏浑身没力气，但并不是没有知觉，她的肩膀和膝盖撞到坚硬的地板，磕得她眼前一黑。霍罗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颤抖着：“奶奶，爸妈，这不关我的事，是她主动找我的。”
听到他张嘴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姜夏没觉得多意外，只觉得丢人，真是太丢人了。药效渐渐发挥作用，姜夏面颊泛起潮红，嗓子眼仿佛快要冒烟了，她艰难地撑起身体，平静地说：“我没有。”
“你！”
老夫人还没有开口，李璇忽然出声质问姜夏，“为什么这个时候不在房间待着，反而出现在这里？”
姜夏挑起眼皮，她不知道李璇有没有参与其中，但她的语气已经表明了立场。“老夫人喊我去前厅，我就出来了。”
姜夏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只能曲曲手指，指着老佣人的方向，“是她传的消息。”
霍甄脸色同样很难看，他虽然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但私底下还是不愿意相信霍罗会做这种丑事。霍甄问老佣人：“她说的是真的吗？”
姜夏一瞬不瞬地盯着老佣人，希望她能站出来说明事实，但当老佣人一直回避她的视线，不敢正眼看她时，姜夏的心跌倒了谷底。“我刚刚一直都在厨房，没有见过二太太。”
霍老夫人皱眉，语气带有强烈的诘问和谴责：“姜夏，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站起来，你觉得你这样配得上小淮对你的喜欢吗？”
姜夏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总算知道百口莫辩是什么滋味了。她现在只庆幸霍淮不在现场，不然以他的性子，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姜夏用力咬唇，用疼痛逼得自己清醒一点，她抬头直视霍老夫人的眼睛，每个字都说得极为认真：“老夫人，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配不上霍淮，原本也不该嫁进霍家，但我姜夏也会任由你们空口白牙地污蔑，你们如果不相信，大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查！”
霍老夫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身后的李璇和霍甄对视一眼，转头训斥霍罗：“半夜不在屋里睡觉，让你出来乱逛，这下惹麻烦了？”
看局势都往一边倒，霍罗有些得意忘形，但他还是装委屈：“我怎么知道这女人会耍酒疯，中午敬她酒的时候她不喝，偏偏半夜来找我喝。”
他故意把姜夏说成喝醉酒，装出一副好心帮她找借口的模样，殊不知这句话却提醒了姜夏。热浪一阵阵上涌，姜夏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她喘着气说：“老夫人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派人去前厅看看，桌上有一瓶红酒，里面被人加了料。”
此话一出，众人神态各异，尤其是霍罗，被老夫人严厉的眼神一扫，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什、什么红酒？你在说什么？”
糟糕，他竟然把那瓶酒忘记了。这时，何思默的声音穿过夜色，传到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你别撒谎了，我刚从前厅过来，那里一切正常，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暗中瞪了眼霍罗，还好她刚才把那瓶酒给清理了。姜夏耳朵里仿佛被人塞了棉花，含含混混地听不清，但她知道，何思默绝对不会帮她说话。“姐姐！”
一道惊讶紧张的嗓门划破夜空。姜夏脑子忽然清醒了些，她抬起头，隔着攒动的人影，她看见站在人群身后的霍淮。还是被……看到了啊。姜夏终于撑不住了，身形摇晃地倒下去。霍淮想都不想地拨开人群，急匆匆跑到姜夏身边，将手脚无力的女人抱在怀里，语气慌张：“姐姐，你怎么了？你快起来！”
他抬头看向霍老夫人：“奶奶，发生了什么？”
霍老夫人杵着拐杖，惊讶地看着他：“我不是让你去吃宵夜了吗？谁带你过来的？”
她得到消息后，特意把霍淮支走，生怕他看到这一幕会伤心，哪曾想还是被他碰到了。霍淮看着她，看着她身后的霍甄李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浓重的夜色下，他的眼眸深得可怕。他才离开不到半小时，姜夏就变成这幅样子。霍淮咬紧牙根，抱着姜夏的手都有些颤抖，离得近了，他能感受到姜夏身体异于寻常的灼热。姜夏趴在他胸口，难耐地喘息着，不知道为什么，霍淮的怀抱格外让她安心，她声音细弱：“小淮，让……医生过来。”
看她双颊绯红神志也不清楚的模样，霍淮意识到了什么，他缓缓抬头看向霍罗，无声的沉默在他俩人之间蔓延。霍淮从未像此时这般厌恶自己的伪装。“……小淮。”
霍淮抱紧姜夏，朝老夫人大喊：“医生！让人把医生带过来！”
何思默在一旁小声地嘀咕：“这种事还要看医生？万一传了出去，我们霍家的名声可就……”她话没说完，在场人却都能明白她的意思。无论这件事是姜夏的算计还是霍罗的坏心，都是往霍家脸上抹黑，他们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霍甄犹豫着：“要不先让人把她送回房间，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李璇也说：“我也赞成，她总不至于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吧。”
对上霍罗的视线，何思默得意地偷笑。“奶奶？”
霍淮有些不敢置信，他记忆中的那个霍老夫人严厉却很善良，从不因为他的痴傻而疏远他，然而，她如今却……霍老夫人低头叹气：“先观察一会儿，不行再叫大夫吧。你们几个，去把小夏扶回去。小淮，你留下，奶奶跟你说些话。”
霍淮咬牙，一声不吭地抱起姜夏，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霍罗在一旁煽风点火：“奶奶，你看他！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行了，这有你什么事？”
霍甄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