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空下，月儿熟睡，繁星闪烁
另一边，白鸢睡了一天后终于醒来，她望着熟悉的房间，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两条毛巾。
这时辰染端着一碗粥刚好进来，看见白鸢已经睡醒，他的脸上也是再次挂上那熟悉的微笑。
“饿了吧，正好粥刚出锅，还热乎着呢。”
“起来喝点？”
温声细语令白鸢的内心平静不少，她点点头然后向哥哥伸出双手。
这是要我抱起来？
辰染无奈地摇头，没办法，自家妹妹他不宠谁宠？
他将那碗粥放在床头，左手环绕背后将白鸢支撑着坐起身，随后又拿起那碗粥吹了吹，这才喂给她。
白鸢虽在喝粥，但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哥哥的脸庞。
忽然，厨房正在看着水壶的宁秋听到声响连忙飞过来。
看到白鸢安然无恙，那一颗悬着的心也是终于可以放下。
“感觉如何？”她问道。
辰染代替传话。
白鸢慢悠悠的喝下一口粥，这才拿起手机写道，“已经好很多了。”
“谢谢哥哥，还有秋姐姐。”
两人宠溺一笑，“我们之间哪用说什么谢谢。”
很快一碗粥下肚，白鸢的脸色逐渐好转，辰染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关心道，“我帮你和老师请了三天假，接下来两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不方便记得给我发消息，反正教学楼离公寓也不远，我赶过来也用不了多久。”
他始终没有提及残月的事情，毕竟白鸢刚醒来正处于虚弱时期，他不想让妹妹这时候回想那些让她不舒服的事情。
这时，房间外突然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火车鸣笛声，
辰染疑惑道，“什么声音？”
宁秋当即反应过来，“诶呀！水壶！”
话音刚落，辰染带着碗赶忙往厨房跑。
看着哥哥忙碌的背影，白鸢又想笑又感觉心疼。
她当然明白哥哥一直没有问什么是在照顾她的感受。
他总是这样，把所有事情都看得很淡，只在乎我一个人。
无论是当初讨论队伍、还是后来考试时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身躯护住我。
又或者，只是看电视时遇见不喜欢的节目，他也会先询问我的意见。
哥哥他，爱我胜过他自己……
白鸢双眸里，辰染的身影不知为何逐渐模糊，却又好似闪烁着光辉。
这一刻，只是在厨房忙手忙脚的他，比任何一场战斗的形象都要高大、伟岸。
几分钟后，辰染带着一杯泡好的蜂蜜水来到房间里，白鸢此时也刚好擦干眼角的湿润。
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因为现在水刚泡好还很烫，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杯子里。
待他忙完后刚一抬头，白鸢将下定决心写好的话拿给他看。
……
两年前，新未来地下三层的实验室内。
这间实验室的空间很大，大到一眼望去看不到边，
但这里没有任何科研仪器，更没有灯光。
唯一的发光源则是那些排列整齐的储存仓内的绿色营养液。
而身为人造人的白鸢，无论是胳膊上还是腿上都插满了管子，就连口鼻都被一个造型奇特的面具堵住。
而被这样对待的不止她一个，放眼望去所有储存仓内的孩童都是被这般对待。
无论多久，这里都不会有人光顾，他们是公司的财产，只有有需求的时候才会启动这些人造人。
就类似黑刀实验。
起初他们只是抓捕社会上的流民孩童用作实验，但后来因为灵警开始搜查近期大量流明失踪事件，他们才迫不得已启动这些备用人造人继续进行实验。
而白鸢，不知为何恰好在实验启动前一天突然苏醒。
她缓慢睁开双眼，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
此时她的脑内已经被输送过各种基本资料，但情感方面还停留在婴儿阶段。
所以当她看见周围其他被插满管子的孩童时，白鸢只觉得他们和自己一样而已。
可当她向右刚转头时，一双黑色眼睛早就盯上了她。
而这个人就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残月。
那双眼珠毫无生气，只是单纯的盯着白鸢。
那副死不瞑目的模样着实将还未谋生出情感的白鸢吓了一跳。
不仅如此，她身上的管子，肉眼可见的要比白鸢，又或是其他孩童身上的都要多。
这时，一群穿着白色大衣的人突然走进实验室，残月的双眼瞬间紧闭。
白鸢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情不自禁的模仿她照做了。
直到储存仓被打开，营养液流淌一地顺着管道消失不见，白鸢才好奇地微微眯起一条缝偷看。
结果，那群人正分工地将残月身上数不胜数的管子，一根一根的全部拔掉。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混合着碧绿色的营养液流向管道，而残月的双眼始终不曾动过一下。
但白鸢知道她都是装的。
最终，他们如抛垃圾般将残月抛进运输小车内就离开了。
实验室内再度恢复平静，只有地上那深绿色的液体，诉说着那群人的“罪行”。
……
“你的意思是你父母对你很不好？”
残月房间内，艾雅正和她坐在阳台上共同欣赏着漫天繁星。
而就在刚刚，艾雅问起她的过往，她想知道为什么残月会是这样一副机器人的模样。
“不算不好，至少他们给了我其他兄弟姐妹们没有的东西。”
残月描述的很含糊，但在艾雅看来她是在为自己父母找借口。
多好的孩子啊……
仅几分钟，艾雅已经“写”完一本家庭伦理苦情剧的剧本。
“真是苦了你了。”艾雅装模作样的抹眼泪，残月根本懒得管她。
“那你的其他弟弟妹妹们呢？”
“……”残月吃零食的手一顿。
当艾雅提到兄弟姐妹时，她的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白鸢。
“她……现在过得应该挺好的。”
残月伸出右手，透过指尖缝隙她看见了一个最亮的星星。
那是这片没有月亮的夜空中，最闪耀的繁星。
“你恨他们吗？”艾雅继续问道，“你的父母。”
残月依旧望着那颗繁星，即使乌云飘过也抵挡不住她的光辉。
她摇摇头，脸上带着浅笑，“我已经很知足了。”
“就像我说的，他们给了我独一无二的东西。”
“那是她永远也得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