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刀与少女
要输了么。
看来单凭力量也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人家的战斗经验都不知道是我的多少倍呢，而我仅仅只是个几个小时前还在考数学的初中生。
“喂……”
他们貌似是要拿我做实验？
“喂……”
老实说，我想回去考试了。
“喂……”
还有一件事，是谁一直喂喂喂的吵个不停？
朦胧间，辰染艰难的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个从未见过的女人。
红黑色古式长裙完美符合她的气质，一头及腰黑发还有那如画般的面容深深吸引着辰染的视线。
他想起曾经听过的一首名为《难却》的歌，或许，描述的就是这般女子吧。
“那…那个，刚刚是你在一直喊我？”面对她，辰染有些紧张。
女人对他的问题有些不满，“你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难怪会输的那么狼狈。”
嗯？她怎么知道？
而且这是哪里？
辰染坐起身，漆黑且空无一物的周围十分陌生。
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是天堂？
一旁的女人看出了辰染的疑问，当即解释道，“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而我是渊，也就是那把黑刀的寄灵。”
“因为你昏过去所以我们才有机会相见，我叫宁秋。”
“这么说我还活着！？”辰染激动道。
宁秋当即给了他一个脑瓜蹦，“我讲了这么多你只想问这个？”
辰染摸着发疼的头顶有些委屈，在乎自己生死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所以刀的名字叫渊？”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错，而且我是渊的第一任主人。”
第一任主人？那怎么会变成寄灵？
“我死后就莫名成了它的寄灵，原因我也不清楚。”宁秋说道。
这还真是充满谜团的一把武器。
之前那疯魔的样子，大概就是它造成的。
一想到自己不受控制以及对疼痛的渴望，辰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可是除了负面效果外，渊对能力的提升貌似并不明显啊。
他大部分力量来源说到底还是星期五的功劳。
他将这个疑惑告诉宁秋。
“因为你并没有得到渊的认可，所以它在你手中只能是个累赘。”
“还需要认可？可是……”
黑刀实验室内的场景再次浮现。
难道说，那家伙已经得到认可了？
这么一看，认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获得的嘛。
宁秋若是知道他这么想，估计会再请他吃脑瓜蹦。
“那要怎么做才能得到认可呢？”辰染问道。
可是这一次，宁秋并没有说出答案，她漂浮在空中翘着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辰染惊愕，“可是，之前握刀的女孩，她……”
“她并没有见过我。”宁秋打断道，“因为我也一直在沉睡，直到她像个傀儡般盲目的杀人，杀死她见过的每一个人。”
“我不清楚为什么，一个孩子活着竟然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辰染沉默了。
“所以她根本没有经历什么认可，渊占据了她的身体，以透支精力为代价发挥实力。在她之前还有很多孩子，他们可没有这小丫头的幸运，全都成了渊苏醒的粮食，毕竟它已经沉睡千年之久，早就对血气如饥似渴，”
原来，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根据之前江建的话，估计新未来也知道这件事，不过为什么会用上人造人呢？
而且还掺夹个别真人。
辰染想破脑袋也没能想明白，眼前还摆着啥玩意儿认可？
就在他低头思考之际，宁秋飘到他面前说道，“你是不是忘了，现在的你可是性命堪忧，外面那群人已经彻底将你包围，而且那个疯女人还在把你的头当球使劲儿拍呢。”
“对哦，差点忘了还有这事儿。”辰染拍了拍脑袋，“不过我这么弱，肯定是逃不了了。”
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这倒让宁秋有些看不懂了，明明刚刚听说自己还活着那么激动，现在却是这种态度？
下一秒辰染就说出原因，“先不说公司里有没有其他强者，光是那家伙比我强的就不是一星半点，我都做到那个地步了还是无法打败她，我也只能认栽了”
“技不如人，就得乖乖承认。”
他可不会做没实力还一个劲狗叫的废物。
宁秋有些惊讶他的想法。
能在这个年纪拥有如此觉悟，宁秋相信这个孩子今后的成就绝对不会低。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那，如果你拥有碾压一切的实力，会不会将他们全部杀了？”
这……他还真没想过。
杀人二字一入耳，辰染最先想到的就是莫齐。
他杀死的唯一一个人。
如今星期五的功能失效，辰染只感觉胃在翻涌，脸色也逐渐难看。
说到底杀人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时若没有星期五恐怕辰染怎么也不会下去手。
但是，他不会后悔。
就像他自己说的，为了活命而已。
因此，对于宁秋的问题，辰染摇摇头说道，“对于想置我于死地的，我也许会这么做，其他人没必要牵扯。”
“可你都已经知道了他们做的那些事，还愿意只当个观众？”
辰染知道，她指的是黑刀实验，那的确是件人神共愤的事。
所以，“是啊，他们的确该死，哪怕是现在，想起那成堆的尸体我的心情都无法平静。”
宁秋表情逐渐平静，似乎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感到意外。
“但那并不代表我就拥有审判他们的权力。”
“什么？”宁秋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你难道不想杀了他们为那些孩子报仇吗？”
“想，但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利和资格。”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屠夫，他们才是这些人渣的审判者。”
“我能做的……不对，我该做的，是送他们去见审判者。”
至此，宁秋才终于明白，辰染是一个多么理智的“怪物”。
不会对不公之事视若无睹，也不会过度插手其中。
她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再次挂上一抹笑容。
“是不是觉得我很双标？”辰染自嘲道。
对自己的敌人就能下死手，对其他人渣却不会。
然而，宁秋对他的话并不认同，“如果别人拿着剑砍你，你还妄想让其他人审判，那就单纯的是个傻子。”
她再次敲了敲辰染的脑壳，“管好自己的事，对于别人的，尽力就好。”
“而且这世上不公之事何其多，难道你要每个都杀了以证道心？”
“所你的想法没有错，甚至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有资格拿起渊这把沾染无数鲜血的魔刀。”
可是……刚刚那样子根本就是不想让我得到，怎么突然……
辰染的疑问全部写在了脸上，呆呆傻傻的样子惹得宁秋捂嘴偷笑。
“傻小子，刚刚的问题就是对你的考核。如果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那么当然你就与渊无缘咯。”
“而且我是渊的寄灵，自然有资格筛选它的使用者。”
说完，宁秋直起腰收起笑容，从空中下来站在地上，她低头告诉辰染，“渊这把魔刀，一旦拔出必然见血，而且随着血液吸收越多它就越强，所以我很不希望它的持有者是一个滥杀之人，那将会是场灾难。”
“虽然我们相识不过短短几分钟，但我能看出，你是一个脚踏实地、纯真善良的好孩子。如果可以我其实并不想把渊托付给你，但现在魔刀出世，甚至还有这么多人窥视它，所以……”
望着辰染稚嫩的面容，宁秋一时间语塞，“如果你不愿意趟这浑水……可以拒绝。”
抬头对上宁秋真挚的眼神，辰染能看出，她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
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的……
辰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偏过脸不去看宁秋双眸，随后轻声说道，“我貌似，没得选。”
对方看出辰染是在害羞，却也没有戳破，只是歪头一脸姨母笑地欣赏了好一阵子。
好单纯地小男孩啊——
眼看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宁秋再次漂浮到空中，“该送你出去了，不然你那风情万种的小脸蛋可就毁容了。”
“要记住，无论什么理由，杀人永远不是一件值得称赞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