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共谋大业
自从改头换面之后，连神霄阁都不曾察觉到他的身份，以师门的手段想杀他，根本不用出卖他，高家五兄妹当初为了救他也险些丧命，也更不可能出卖他。
这八年之中，除去昨夜掌门师祖收徒之时说过他名字，便再无任何一人不，还有一人。
想到此处，李霄杀机尽显，冷声说道，“我师兄在哪？”
“肖院主误会了，我并不认识你师兄。”吉王皱眉说道。
“我师兄，姜玉峰在哪？”李霄闭上眼睛。
吉王恍然大悟，“玉面狐狸是你师兄？”
李霄豁然起身，径直走向门外，他既然被叫破身份，今日之事定然无法善了，他接手五香书院，傻子都能看出他和姜玉峰关系并非一般，吉王又怎会看不出来。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姜玉峰不但是他师兄，还曾数次救他于水火之中，来到五香书院之后更是倾力相助，他不会坐视不管，不管用何种办法，他都要救下姜玉峰。
“你师兄曾救过本王性命。”吉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李霄站定，并未开口，他自然不会放过和师兄有关的任何线索，等吉王继续说话。
“当年楚王叔被害，本王曾暗中调查，神霄阁有所察觉，多亏姜玉峰暗自通禀告知，本王方才及时扯手，得以保全性命。”吉王说道。
“那殿下又是从何得知肖某的本名？”李霄问道。
吉王摇了摇头，自嘲道，“肖院主还在认为是本王查到的？神霄阁都不曾发现，本王又凭什么？凭手下的那群杂鱼？”
“殿下既然早就知道，为何直到现在方才说起？”李霄继续问道。
“本王与姜玉峰并不熟稔，也就是几年前的见过寥寥数面，但说起与神霄阁交恶之时，他曾提到过你的名字，”吉王笑道，“要说何时确认，也是前一刻方才确认。”
“想要试探，总要先有所猜疑，殿下说的这些并不够。”李霄问道。
姜玉峰救吉王的时间，是发生在胜州城爆炸之后，姜玉峰当时并不知道他还活着，提起他的名字也再正常不过。
但他接手五香书院没不久，况且在外人眼中李霄已经是个死人了，仅凭知道‘李霄’这个名字，并不足以引起了吉王的怀疑。
“果然是瞒不住肖院主，”吉王笑道，“但黑大帅是谁，想必不需要本王多做介绍了。”
吉王言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见过殿下，见过李霄小友。”
李霄闻言回头看去，果真是那只大黑猫，不过却有些不太一样，右耳缺了半个不说，一道疤痕自面部斜劈而下，新生肉芽扭作一团，狰狞无比，左前爪更是齐根而断，很是凄惨。
“黑大帅？”李霄惊讶道，“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小友还记得我啊，”黑大帅苦笑一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当日黑大帅得了九转金丹，却也得罪了神霄阁，回到吐蕃没两年，便被大量紫气高手突袭围困，黑大帅虽然凭借神通妖术重伤逃离，但是他的夫人却没有这般幸运了，当场横死。
黑大帅很是记仇，凭借自身神通妖术四处暗杀神霄阁之人，最终却被设计伤成了这般模样，没了左爪，诸多神通便不得释放，而在逃亡途中，机缘巧合之下被吉王所救，留在府中养伤。
黑大帅身为异类，对同是异类的感知远超人类，今日上午，黑大帅发现有大妖突然来到京城之中，仔细感应之下，发现其身边还有一个，便想着前去查看一番。
却不曾想竟然发现了李霄，他本体是只黑豹，虽然李霄相貌大变，但气息是不会变的，碍于身边有个大妖，不敢前去相认，只好悻悻而回，将此事说与吉王。
这突然出现的大妖，无疑是指度灵子了，李霄没想到藏了这么久，最终却因为突然加入道门而暴露，果真是应了刚才黑大帅说的那句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想到此处，李霄叹了口气，“殿下果真了得，肖某佩服。”
“巧合，巧合。”吉王笑道，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殿下可知，皇位现在只能是太子和宣王其中之一？”李霄再次问道。
“只要你能截断太子和宣王的至尊之路，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吉王正色说道。
“殿下，至尊之位于你而言，实在是远如浮云，思之无益啊。”李霄开门见山。
“知道，”吉王应道，“哪怕为了楚王叔，本王也必须争上一争。”
“殿下想夺皇权，只是为了楚王？”李霄问道。
“楚王叔只是其中之一，”吉王站立起身，“本王想拿回那些本就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可。”
“殿下可知，三省六部之中无有亲信，便无法参与朝政？”李霄问道。
“知道，所以才会极力争取户部尚书。”吉王说道。
“殿下可知，你没有显贵外戚，潭王若是知道其次子因你而死，便再无藩王支持于你？”李霄问道。
“知道，知晓此事之人，尽在这书房之中。”吉王说道。
“殿下果真决绝。”李霄叹气，能做出此事的绝非等闲之辈，也绝非是一两个人可以完成的，既然现在只剩下着屋中三人，想来其他人定然被吉王尽数灭口。
吉王不说话，李霄也不再问及此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都懂，未曾说破，便是二人之间的默契所在。
“香妃在后宫之中被陛下冷落多年，早已失了争宠之心，”李霞说道，“殿下当早日将此事告知香妃，万不可再懈怠下去，也万不可急功近利。”
“肖院主消息有够灵通的，”吉王说道，“过两日便是母妃生辰，本王定当将此事如实相告。”
“殿下万不可再插手楚王一事，神霄阁不可不防。”李霄继续说道。
“本王记下了。”吉王拱手。
李霄思虑片刻，继续说道，“殿下韬光养晦八年之久，朝堂之中一应事务虽再无权插手，却也不可不知。”
吉王长呼一口气，“嗯。”
“殿下暂无实权，户部尚书一事也当暂且搁置，他是变数，况且仅凭他一人难能影响结果。”李霄说道。
“这是为何，若是待他投靠太子或是宣王，岂不是得不偿失？”吉王疑惑。
“有肖某在，他走不远，”李霄自信说道，“殿下在兵部之中可有人选？”
吉王想了想，“不能说是人选，只能说是私交甚好，此人雄才伟略，但性格很是耿直，不屑于参与进夺嫡之中，危难之时，怕是难能听命于我。”
“殿下保持关系便可，现在还没到拉拢这一步，”李霄摇头说道，“当务之急是削弱二王势力。”
吉王叹气，“本王还未曾想过，这其中竟如此迂回曲折。”
“殿下与肖某共谋大业，一步错，步步错，这便要殿下对肖某有着绝对的信任。”李霄再次拱手。
“本王记下了。”吉王拱手回道。
李霄眯起眼睛，“殿下还要记住一事，你要登的是至尊之位，他日崭露狰狞之时，也是你我二人共谋之事大白于天下之时，定会被被太子和宣王所知，只希望到那时殿下也会如今日这般，尽显决绝，即便中途血流成河，众叛亲离，也万不可心生顾虑而错失良机。”
“须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李霄长叹一口气，“殿下若登不上那至尊之位，待到被秋后算账之时，便不是我等能够承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