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底层
但其实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势弱的时候！
就像如今的大商，因为经过三十世的更迭，造成了现在枝强主弱的情况。
周围许多的部落都和大商差距很小了。
只是习惯了大商的威势，他们大多都比较小心翼翼。
也比如后世的大夏，也是如此的情况。
哪怕你知道周围的王朝一直对你抱有恶意，但你什么也不能做，也没法做。
因为你的头上，始终有一个大漂亮盯着你。
一旦你露出了破绽，那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打击。
这就是弱者的无奈，也是弱者的悲哀。
在集体与集体碰撞的道路之上，人性的善与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大王？”
这时，下人低着头轻轻的喊了一声子受。
“下去吧！”
无力的挥了挥手，子受此时的脑海里有些混沌。
听到子受的话，下人小心翼翼的对着子受和妲己行了一礼，安静的退了出去。
“大王，看来我们与周部落的战争，要开始了。”
妲己仔仔细细的帮着子受整理着衣服，语气很是平淡。
“是啊，要开始了，现在我们只有跟他抢时间了。
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多好。
攻打下南方，有了粮仓之后，孤的威望与权势，将无人可以反抗。”
子受晃了晃头，驱散内心中的慌乱，坚定的看着妲己。
“孤明天就赶去南方，以最快的速度占领。
小妲，等着孤回来！”
“好，大王。”
妲己看着子受的双眼，点了点头。
“回去吧，小妲，让孤一个人待一会。”
挥了挥手，子受让妲己先行回去。
“好。”
妲己恭敬的对着子受行了一礼，静静地退了出去。
待妲己消失之后，书房内，子受平静的声音传了出来。
“来人，传比干！！”
…
“伯昌，我们终于出来了。”
紧紧抱着旁边丈夫的后背，太姒有些胆战心惊。
“是啊，终于出来了。”
苦笑的摇了摇头，伯昌骑在马背之上，心有余悸的看向身后漆黑的朝歌城。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大王连召见都不召见我，一直拖着我。”
“是啊，唉。”
太姒也有些心有余悸。
“可不得不说，大王走的这一步，当真是太好了。”
想着自己这一年多被软禁在府邸里的经历，伯昌有些感叹。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大王召见我，可大王偏偏就不随他们的愿。”
轻轻拉动缰绳，马匹慢慢的朝着大路远方走去，伯昌叹息了一声说道：
“这一年多，我也想明白了大王为何要这样做了。
只要大王不召见我，许多的人都会观望，不会来接触我，我也没有理由找他们。
更重要的是，没有我，部落里的人都会等着我。
所有的一切都会陷入停滞。”
…
“父亲，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为父为什么要后悔？”
站在大门处，比干看着远处的城门，声音很是平静。
“父亲，你是大王的叔叔，你让大王如何自处？”
“当大王决心改革的时候，我与大王的道路，已经渐行渐远了。”
“可…”
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儿子，比干抚摸着他的脸。
“我与大王只是道路不同而已。
他想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而我，只是想让大商的血液流传下去。”
负手看着儿子身后黑暗的景象，比干平静的说道：
“我有时一个人在家时，也会想，大王是不是对的？
可是，他的这场变革，除了王宫内那几位，还有谁支持着他？”
“之前释放奴隶之时，所有的人都在无声的反对着大王。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大王错了。
可他依然一意孤行。”
看着眼前的父亲，林坚还是不能理解，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可你不该释放姬昌！父亲。”
听到这话，比干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来，有些如释重负的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你知道先帝天乙是谁的子侄吗？”
天乙，又称高祖乙，也被称为武汤，大商的第一位帝王。
看着面前的父亲，林坚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也应该知道，姬昌是我的子侄。”
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比干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大限就快要到来了。
“你知道了这些，就应该知道，大王注定会失败了。
他们不会允许平民和奴隶踩在他们的头上，如果真的有人想这样做，那所有人都会掀翻他。”
“他们是谁，父亲？”
“天下所有的人！”
说到最后的这个人字，字咬的很重。
听到这话，林坚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父亲。
“哪怕是平民百姓，他们也不会允许奴隶踩在他们的头上。”
说到这里，比干叹息了一声：
“我负责了大商许多年的农牧与冶铁，与平民百姓相处许久，逐渐体会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不要把他们看的太好。
他们也只是人罢了。
大王以为能争取到平民百姓的拥护，可当奴隶与平民百姓身处同一阶层的时候。
那些平民百姓，真的没有怨言吗？”
看着面前的儿子，比干最后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轻轻的说道：
“当没有了奴隶，平民百姓，他们就是最底层了啊。”
“那奴隶呢？”
听到这话，比干轻笑了一声，语气平淡的说：
“奴隶就是一根野草，他们只会随着风吹的方向而摆动。
当北风大的时候，他们会被吹向南方。
而当南风大的时候，他们也会被吹向北方。”
转头看向王宫所在的方向，比干平静的说道：
“所以，我才会说，天下所有的人，都会反抗大王的。”
踏！踏！踏！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兵甲的脚步声。
听到兵甲的脚步声，比干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平静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迎着兵甲大步走了过去。
“坚儿，照顾好你的母亲，以后家里就要靠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