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镂骨
我不会就是被这个斑马忽悠着来下国际象棋的吧。
“人类先生，你先吧。”
看着琳琅的棋盘，某感觉最外面的应该是小兵。
“喂，这里面没有炮啊！”
“国际象棋没有炮。”
某下象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拱卒。
于是他小心地将兵棋往前移动了一格，然后看向斑马长官，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走对。
斑马长官没反应，看来没有走错。
b套餐将兵棋向前移动了两个。
“诶，你是不是多走了一格？”
“嘶……兵棋第一步是可以这样走的！”斑马长官小声提醒。
b套餐直接挥了一个大嘴巴子:“观棋不语，谢谢。”
没人提示我该怎么走啊！
b套餐始终像雕塑般沉静，斑马长官看着棋局焦急不已。
在接下来不紧张的对局中，某出过许多差错:相走田字格，以为马会蹩腿，兵吃直线……
斑马长官在旁边看的焦急，不过b套餐倒没有指出某的问题，就静静地看着某下棋。
直到最后的王后不分。
“真怀念啊……”b套餐突然开口，“小杰也是王后不分。”然后就是冰冷地看着某。
某默默记下了小杰的名字。
最后当然是某输得一塌糊涂。
“斑马，陪我出去抽根烟。”
“我不抽烟啊，书上说抽烟的人类都是坏家伙。”
“你他妈来就是了。”
某和斑马长官走到三楼的阳台，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一楼的咩咩前台正在追赶大白。
“至今毛病都还没改啊，我还是容易对老年人心软。”某当然不会抽烟，只是趴在护栏上。
“她是只羊。”
“口癖还没改过来。你知道小杰是谁吗？”
“知道。”
“……”
“……”
“那你说啊！小杰是谁！说‘知道’就完了吗？”某打了斑马长官一拳。
“哎哟，你也只是问我知不知道啊！小杰是b套餐的孩子。”
“接着说，你个榆木脑袋。”
“小杰是我的战友，你应该记得我所说的吧，这里战争不断。”
“那，看样子小杰牺牲了是吧，他妈妈因此成天郁郁寡欢，你想完成你身为战友的职责对吧？”
“那倒不是，我只是比较喜欢别人的妈妈。”
“……”
某直接把斑马长官从三楼推了下去。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斑马长官扒着围栏边缘。
“你这种傻逼在一开始就应该死在战场上。”某猛踩斑马长官的前蹄。
斑马长官下肢发力，直接窜上三楼。
“知错了！知错了！小杰确实是牺牲了，是因为得上了无法治愈的疾病去世的。”
某的第一反应是生化战。
“你们参与的是什么战争？”
“富婆包养大作战。”斑马长官脸红。
“……”
某这次直接将斑马长官踹到了一楼。
这个斑马长官也是体质惊人，三楼摔到一楼，屁事没有。
“哇，天上掉下来一个斑马……咦，是你啊。”大白认出了斑马长官。
“你好。”斑马长官起身，还没站稳某就跟着跳下来，直接砸在斑马长官的身上。
“你好你！”伴随着电报问候的，还有某的连打，当然没有下死手。
“哇哦哇哦哇哦哇哦哇哦，等下，某，他干什么了？”大白有点担心。
“简直就是马中之耻。”某将斑马长官从地上拔出来，将他砸到一旁的墙上。
“疼疼疼疼疼疼疼！听我说完啊！我是看小杰命不久矣就带他去玩玩！”
“你别告诉那个小杰是因为hiv去世的。”
“确实是hiv。”
“那我这就把你送走去见他，你们两个都该死啊，那个傻逼小杰就这样不管他妈妈了。”某抬起手臂蓄力。
“可不是你所想的！这是你们人类造成的！”
“啊？”某想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听我说……”斑马长官艰难起身。
智慧觉醒，b套餐选择自行学习医学，作为一个基础社会，对医生的需求是非常大的。
动物会记得智慧觉醒之前的记忆吗？
当然会，b套餐作为母亲，学医的同时也在寻找自己曾经被人类掳走的孩子。
一年走遍学医，最后在漂亮国的一所生物安全实验室中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小杰。
母子相见，不如怀念。
“妈妈！终于等到你了！我很棒吧！”
小杰回家后，母子没好好过几天，小杰就腹泻，呕吐，持续发热。
学医的母亲始终都找不到解决方法，看着生病的儿子，母亲日渐消瘦。
最后，通过人类的医书，b套餐开始怀疑，小杰感染了所谓的hiv。
什么办法也没有，什么药都没有用，哪怕在未来，翻遍人类的医术也没有找到治疗方法。
b套餐不死心，到处寻找医术更高的生物寻求帮助。
其他医生大多给予玩笑:“你个医生还找医生啊。”
最后，通过世界顶级医院诊断，小杰确诊hiv。
医生如是说:“山羊应该是不会得这种病的，可能是在人类实验室特定控制条件下由人为感染造成的。”
确诊通知书到手，b套餐一瞬间瞳孔就放大了，紧接着就是哭，不停地哭。
她清楚得了hiv就是被判了死刑，她早就清楚，因为她是学医的。
用自己毕生所学来给自己的血肉之亲宣告死亡，这对所有的医者太过于痛苦。
能救苍生却不能留至亲。
从此，b套餐便一直陪着小杰，直到他走到生命的尽头。
或许母子从未相见，痛苦将只是模糊的记忆，而不是像这样刻骨铭心。
某陷入沉默，大白已经开始流泪了。
“那你是怎么跟小杰认识的啊？”
“那天，我正准备跳楼……”
“跳的好。”
“你听我说完……”
斑马长官因为成天便秘郁郁不得志，打算通过跳楼落地的惯性打开自己的括约肌。但这时旁边出现了一只干枯的小羊。
“大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我想去看看我的翅膀还在不在。”
“大哥哥，你的翅膀在这里哦！你看！”小杰举起国际象棋的马棋子，“你看！他可以在我的手上飞！”
那一刻我感觉便秘都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