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敢约吗?
蓝衣女子见付玉被自己一掌拍的吐血,心中难免有一些惊讶之色。
这付玉号称“南院修炼第一人”怎能如此不及,连自己一掌都接不下来,更何况她还未用全力。
“玉哥,你没事吧。”
慕力扶着脸色苍白的付玉,转头怒道:“混账!好你一个不要脸的玹凌,你好歹也算是北院的强者,竟然偷袭!”
他向来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也不在乎对方是女子,一声不要脸也是骂了出来。
被称为玹凌的女子脸上一阵发红,不管怎么说,刚刚的行径也确实有些卑劣了。
她原本想,付玉拥有这等名声,即使不在同一境界,也能接自己一招半式,便出手试探。
那承想,这付玉连她七分力道的一掌都接不下来……
终究还是高看他了……
脸上的羞愧之色一闪而过,迅速消隐,玹凌冷笑道:“什么‘南院修炼第一人’也不过尔尔,名不副实罢了。连我一掌都接不下来,看来南院的水分真是犹如长江啊!”
“你!”
慕力气的一张脸变成了酱紫色,正准备破口大骂,被付玉伸手拦了下来。
“玹凌学姐,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这等作为,却是为何?”付玉捂着疼痛的胸口,道。
“呵,好一个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玹凌咬了咬牙,怒极反笑:“你可还记得三天前,自己的所作所为!”
“三天之前?”
付玉眉头紧皱,竭力回忆。
良久之后,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
看到付玉的反应,玹凌冷言道:“想起来了?三天之前,打伤我弟玹宇的人,可是你?”
“是我。”付玉没有丝毫反驳,直言道。
“今天我出手袭你,是我不对,但是三天之前,你欺负我弟。此等行径算不上卑劣吗?”玹凌道。
“放屁!”慕力怒道,“你弟和玉哥同属聚灵九重,何来欺负之说?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更何况这件事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别说了,慕力。”付玉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弟所伤,是我所为。有什么指教还请明说。”
“你打伤我弟,现在我打伤你,这件事算是两清了。不过……” 玹凌语气一顿,瞥了一眼慕力道:
“刚刚他说我弟技不如人,既然如此,可敢与我约战?我倒要看看是谁技不如人!”
“呵!”在一旁的张枫冷喝一声:“你一个入院许久的学员,如今已经是二品灵者,和我们聚灵期的人约战,真好意思开口!”
“那又如何?你们自己修炼低微,还怪了别人?”玹凌“哼”了一声,淡淡道。
“真是好不要脸。”慕力骂道:“你不就是比我们多修炼了几年,只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你要真是有胆量,怎不敢去找东院的柳秦天约战?”
柳秦天。
东院学员第一人,年仅十八岁,已是一名五品灵者,修炼天赋堪称妖孽。
一个月前,伽灵学府东院和北院比试,这玹凌在柳秦天手下,连十招都未走出。
“你!”
被提到痛处,玹凌也是一张脸气的涨红,随后冷笑道:“你们南院实力不怎么样,这打嘴仗的功夫倒是无人能及。”
此言一处,南院的学员一片哗然,个个拳头紧握,面露怒色。
对于这些怒视的目光,玹凌熟视无睹,瞥了一眼付玉,挑衅道:
“付玉,你要是不敢,便开口就是,我还能强行让你跟我打不成?”
闻言,付玉微微挑眉,道:“既然玹凌学姐,如此抬爱。这战,我约了!”
“好!有胆识!”
玹凌嘴角微微勾起,道:“看在你有伤的份上。我们半月之后再打,给你半月养伤,若你觉得我已化元成功,对你不公平,在比试当中。我不用灵学与灵诀。如何?”
“玉哥,别冲动啊,她这明显是激将……”在一旁张枫忙道。
他未说完,付玉便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望着玹凌道:“不必半月,一周之后,我们演武场见。至于灵学与灵诀你可随意施展,我毫无异议。”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输的难堪,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玹凌冷言道。
“放心,不会。”
“好!一周之后,我们演武场见!”
话罢,玹凌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勾起的嘴角处带着几分嘲弄。
同时,心中微微暗讽,虽说这付玉入府之后,从未有过败绩。
但也只是同境界当中,实力之上于她相差甚远,这种约战都敢接,不得不说,确实无比托大。
这一次,她一定要给付玉一个难忘的回忆。
“哎呀!玉哥。”慕力一拍大腿,道:“你干嘛答应约战,她明显是激你嘛!”
“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还能服软不成?”付玉耸了耸肩。
“话虽如此,可是……哎!”
张枫一叹气道:“这战怎么打得过,这玹凌是可是一名二品灵者,即使是一位灵者也难以与之为敌,更何况,玉哥,你至今还未化元成功,这当中所差可谓是天地之别……”
话到此处,张枫脸上焦急,溢于言表。片刻之后,有点纳闷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玹凌向来瞧不起她弟弟,今天发什么神经?这么护他?”
闻言,付玉微微皱眉,淡淡道:“你们真的以为这玹凌是为了给她弟弟找场子?”
“不是吗?”慕力挠了挠头。
付玉并未搭话,望着玹凌逐渐离去的背影,双眼微眯,拳头渐渐攥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伽灵学府的后山上。
有着一个四方亭,亭角微翘,雕龙凿凤,看上去威风凛凛。
在四方亭内,两位老人相视盘腿而坐,其中一位一头银发随意披肩,有几分洒脱之意。
另外一位面容粗狂,皮肤黝黑,双眼犹如铃铛一样,像极了三国书中的张飞。
在二人中间,有这一张棋盘,棋盘上白黑子分布均匀。
从棋面上来看,白子攻势连连,大有一鼓作气吃掉黑子的形势。
反观黑子,防式已然快过瓦解……
“该你了。”
银发老人看着棋面微微一笑,手中白子淡淡落下,道。
闻言,面容粗狂老人,双眼盯着棋面眉头微微皱起。
手持黑子,在棋面左右摇摆,始终难以落下,良久之后,额头上汗珠渐渐渗出……
“别看了,死棋了。”银发老人,捋了捋胡须,淡淡道。
粗狂老人苦笑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摇头道:“沐老,还是下不过你,我已经连输三把了。”
“呵呵。黑勍……” 被称为沐老的老人,淡笑道:“下棋讲究聚精会神,这三把,你每次落子都是心神不定,难于聚精,又怎么会能下的过我?”
听到这番话语,黑勍面露几分尴尬之色。
看到他这副模样,沐老笑了笑,从新开了一局棋盘,道:“怎么?有心事?来,这次你先下。”
黑勍手持黑子,落在棋面的中心位置,道:“确实有些心事。难道府主您,没察觉出来?”
手中白子落下,沐老望着黑勍,挑了挑眉:“察觉什么?”
“就是……”黑勍又下一子,道:“自一月前的那次天地异变之后,各方势力似乎都在逐渐变动,难道在古承王国之中,真出了什么旷世奇宝不成?”
闻言,沐老即将落子的手掌微微一顿,左右摇摆之后,慢慢放下:“能引起天地异象的东西,岂能是寻常之物?”
“既然如此……”黑勍猛地站了起来,道:“府主,我们也应该早做打算,难道这种奇宝,我们伽灵学府要拱手让人不成?”
“唉。”沐老轻叹一声,捋了捋胡子,道:“黑勍,你还这么急性子,这件事,我也一直在考虑,毕竟我们是学府,算不上什么宗门、教派,插手其中,难免会落下一些口嫌……”
“府主,话不能这样说。”黑勍摆了摆手道:“天地所产灵宝,本就是无主之物,向来都是有能力者居之,我们插手之中又有何不可呢?”
“话虽如此,但是……”沐老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之色。
“府主,你还在担忧什么?”黑勍皱了皱眉,从新坐下身,下了一子道:“虽说我们是学府,但是同样需要提升实力。不然的话,又如何在这两国之间的夹缝,最为危险的地带立足?”
“这些道理,我自然是懂得。”
沐老审视棋盘,将子落在了黑子旁边,道:“此次天地异变,所带来后果。无非就是各方势力的争夺,莽然插手其中的话,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少的损伤……”
“这是自然……”黑勍落了一子,凝声道:“损伤是不可避免的,总不能为了这轻微损伤,而放弃这许久难见的奇宝吧?”
沐老手中的白子坚定的落在了棋盘上,仿佛下了一个决定:“权衡利弊,这件事我们势必要参与,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黑勍挑了挑眉,手中黑子落下:“天地异象以过月余了,难道时机还未成熟?”
“当然。”沐老“呵”了一声,道:“这天地异变,你见过几次?”
闻言,黑勍面露几分尴尬之色,手掌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道:“惭愧,我平生只见这一次而已。”
“天地异象,是灵宝出世的前兆而已。”沐老顿了顿,道:“离真正的灵宝出世,还需一些时日。”
“哦?多久。”
“最少还有三月。”
手中白子再次落下,一局棋再次进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