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先婚后爱文资本家受(完)
公开得毫无防备,别说谢星沉,谈西樾都没反应过来。
他立马打电话让谈氏公关出动压下热搜,手腕被修长的手指握住,阻止了他的动作。
谢星沉握着他的手腕,取下了谈西樾的手机,他不在意地笑起来,“干嘛要打电话,我们公开。”
谈西樾皱眉,难得不赞同他,“你在事业上升期。”
“我是演员。”
“演员也不行,谢宝宝。”他叹了口气,“大众不会接受的,你才火起来,我不希望你的事业受到一点波折。”
怕他不开心,谈西樾放轻了点声音边哄他边来亲他,“也没多久,我等得起,我们不是说好要我做影帝背后的男人吗?”
谢星沉避开这个吻,直视着谈西樾,眸光复杂,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是我等不及。”
谈西樾顿住,抬眸看着他,谢星沉直直看着他,“谈西樾,谈总,我不想让你等这么久,你清楚一个影帝要多久,我也清楚。”
“我今年二十岁。”
他笑了笑,少年俊秀的脸上干净帅气,令人看一眼就心动,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可这个时候谈西樾居然真的感受到他说这句话的意义。
他比谢星沉大,出入社会,接触的最多的就是狡猾的商人。
成功从来不是一夕一朝,谈西樾从不要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至少他自己确确实实不觉得。
外人只看见他的成功,夸赞他的天资,不愧是谈家的人。
谁看得见他追逐着那个男人的身影呢,一步步走来,勾心斗角成了他的生活。
他的人生、经历,跟谢星沉完全不同,他将他当作一个小辈,有提携也有不轨之心。
所以连称呼都是宝宝。
这么油腻的称呼,大概从前的谈西樾也不相信自己会这么称呼一个男生。
谈西樾抿了下唇,忽然失落,抓不住的无力感席卷了他,竟一时没能答上话来,眼眸低垂,金丝眼镜便垂落,遮了所有情绪。
只有轻微晃动的长链出卖他不平静的心思。
“西西,我没有不需要你。”谢星沉低低道。
他从来都不笨,谈西樾隐秘的想法更是一清二楚。
“我只是”谢星沉呼出一口气,“想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从做演员的那刻起,我只需要观众。”而不是粉丝。
粉丝是种执着地,奇妙地愿意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的人。
他不想辜负,成为偶像要给出的情感太多,再来一次,谢星沉只想拥有观众。
“公开吧,你比想象中重要得多,西西,你居然也有低估自己的时候吗?
语气调侃,话里又满是心疼。
最终谈西樾还是同意了。
同孙妍商量好后他们就公开了。
风口浪尖的承认并没有解决多少事态,反而让事实进一步恶化。
身份的不对等总是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给你一棍子,舆论的反噬很快来了,节目是录不了了,谈西樾接手了公关,亲自盯着。
公开的消息才放出来没多久,谢星沉出门就有一堆狗仔、娱记盯着他了,孙妍和钱三带着保镖才得以护送他离开。
如今谢星沉主演的电影正在热播期间,靠出色的外貌让大众眼熟了他,同性恋加与京圈大佬资本的恋爱关系饱受非议。
他之前在娱乐圈查无此人的状态对比现在的好资源让大众怀疑是谈西樾在捧他。
童星的事又被翻出来了,他的粉丝一见有希望就到处洗白。
事情越发展越朝着对谢星沉不利的方向狂奔。
就在这时,认证为谢氏集团大少爷的黄v发了条围脖。
——谢星沉是我弟弟,我亲弟弟!他和谈西樾有联姻,在一起怎么了?不和自己未来结婚对象在一起,还和你们在一起啊?
嚣张到不行,被冒犯的小黑子冲进了他主页,上去就是一顿黑。
暴脾气的谢大少可不惯着这些个傻逼,一个电话下去,外援纷纷上阵。
上次的富二代们重出江湖,听从吩咐转发围脖的转发,封号的封号。
有黑子怼他,谢景辉直接怼回去。
追着人家狂骂了二十楼,虽然战斗力没多少强度。
但是这一操作下来,谢家小少爷的身份一揭开就好办多了。
不多时,谢氏集团官方转发了谢景辉的围脖,并附言:
谢氏的小少爷还没穷到需要被人包养,婚礼的时候可以随机邀请一位有缘人来喝喜酒哦。
谢氏官方突然官宣谢家小少爷的身份,大家才发现谢氏原来还有个继承人,这个官宣到底是谢景辉自爆家门逼得谢氏不得不出面,还是谢昀下得令都未知。
总之,这条消息过后,谢景辉的在线就消息了,谢氏联合了谈氏一起下场,舆论风向渐渐逆转。
不论网上的猜测如何,到这里就落尾了。
甚至因为两人的事情,谈西樾插了一手直接将遥遥无期的婚期提前了。
谈家父母没有出场,谈西樾全权做主了自己的婚事。
当晚,谈西樾就带着烟酒上门了,还带了份文件。
谢景辉对他可是等待多时,特意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了份报纸,眼睛胡乱瞟着。
谈西樾人还没来,谢景辉就憋不住地怼他手肘,“他什么时候来啊,约定好的时间不是八点么。”
谢星沉淡定地看剧本,闻言无语地瞥他,“你要不要看看现在是几点?”
谢景辉低头看了下手机,莫名其妙地回视,“七点三十八分啊,有什么问题”
谢星沉:“没问题。”
“所以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来?”谢景辉不死心地追问。
看这样子,谢星沉一时间都不确定今晚来的男朋友到底是谁的男朋友了。
就离谱。
终于,七点五十分,谈西樾终于到了。
门外车声一响,谢大少就开始表演了。
他翘着腿,报纸一举遮住脸,谈西樾进来的时候也不说话,下定决心给他一个下马威。
谁想到谈西樾轻飘飘掠过他,脚步不停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阿姨,拿着那份有点厚度的蓝色文件夹走到谢星沉面前。
“等久了?路上堵车耽误了点。”
“不久。”谢星沉摇摇头,“等会就做好菜了,先吃饭。”
“好,吃饭之前可以带我去参观下你的房间吗?”谈西樾勾唇笑道。
对象想看他的房间,谢星沉自然答应,“想看就看,不过我的房间很简单,没什么可参观的。”
谈西樾笑笑,低沉冷淡的音色也因这声笑染上缱绻温柔,“没关系,我想参观下谢宝宝的私人领地。”
然后入侵、留下痕迹。
将他的所有都打上他的痕迹。
“喂喂喂,适可而止吧,你们看不见这还有个人吗?”谢景辉大声嚷嚷起来,哗啦一声扔开报纸。
他愤愤地跑来两人中间,屁股一顶将谈西樾撞开,“一边去。”硬生生挤了进来,“进主人家不知道和主人打声招呼吗?”
谈西樾眼底无波动,直接越过他对谢星沉说,“走吧。”
“走个屁走,今天我不允许就不能走!”谢景辉恨恨道,一把搂住谢星沉的胳膊,死死勒在怀里不放开。
谈西樾的表情终于变了,冷着脸说,“放开。”
“你让我放我就放?他是我弟弟,我爱怎么抱就怎么抱!”谢景辉冷笑挑衅他。
谢星沉是他弟弟,他们有无法磨灭的血缘关系,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脉,任何人都无法拆开他和弟弟。
谈西樾又凭什么呢?
谢景辉如此想着,便也这么问了。
谈西樾勾着唇,神情寡淡,“凭什么?”他语气凉凉,“凭我是他的男朋友,将来共度一生的人。”
“我会是他的合法伴侣,生同衾死同穴。”
只有死亡能将他们分开,谢景辉又算什么呢?
不过是谢星沉漫长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哥哥。
谢景辉冷笑,“结婚了都能离婚呢,我是他哥,我们有血缘关系,血浓于水懂不懂?”尽往人痛处上戳。
谈西樾也维持不住表面,神情冷下,眼神锋利,嗤笑着刻薄道,“血浓于水,兄弟都能反目成仇,何况你们关系不好,怎么,现在这么做是想补偿吗?”
“你少挑拨我们的关系!”
谢景辉的声音突然大起来,音调上扬,愤恨地看着谈西樾,捏紧了拳头。
“闭嘴,滚出我们家。”
谈西樾能听他的?那必然不能,冷笑着注视他。
即便是谢星沉的哥哥,他也不会留手,除了谢星沉是他的例外其他人都不能得到优待,何况是谢景辉。
谢景辉看他不动,气得想让阿姨把人后轰出去,嘴刚张开就注意到了谢星沉的眼神,嘴里的话没能说出口。
看他安分下来了,谢星沉才把目光转向谈西樾,“别闹他了,你们好好相处。”他颇有些头疼。
谢宝宝开口,谈西樾就是再不喜欢谢景辉也没说什么了,推了下眼镜点头。
谢景辉很不服气,但还是憋住了,一个人站在原地看两人并肩去了谢星沉的房间,他就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委屈。
好惨啊他,弟弟有了对象忘了哥,胳膊肘往外拐,都怪谈西樾!!
给我离婚离婚离婚!!!
谢景辉像个怨妇一样叨叨叨的碎碎念。
这边,谈西樾已经参观上这个房间了。
谢家随便一个卫生间都很大,更别说主人家儿子的卧房。
可谈西樾进来以后,只有一个感受:空。
空荡荡的,偌大的卧房里只有基础的摆件,谈西樾顿了下,“怎么不多添点东西。”
谢星沉来了以后没在这住过几天,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比起家,这里更像是一个免费的豪华旅馆。
卧房里的东西都是原主留下的,他也没有动过。
“大概是没必要,我不常回来。”
原主也是,很早搬了出去,住了十几年的卧房就这样空荡荡的。
谈西樾为这个回答沉默了会,忽地倾身在谢星沉诧异的眼神中紧紧抱住了他,下巴含住男生的颈窝,“谢宝宝”
谢星沉猜想他误会了,好笑地抱住人,正要解释却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很轻微很轻微,小到忽略不计,等他想细细感受,身上人却又平复下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谢星沉意识到什么,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他抱住谈西樾,尽所能的让他从这个迟来的怀抱里汲取温暖。
就是忽然很抱歉,他什么都不知道,又很无措,现在才知道。
他不去问,不去揭开伤疤,若无其事地抱着他,替他粉饰太平,“西西,我很难过。”
抱着他的手紧了紧,谈西樾低低道,“不难过,西西陪你。”
“那西西会累吗?我的肩膀借你。”
男生清冽的声音含着风,轻轻拂过谈西樾的耳边,“不累。”
他说,“不能累。”
谢星沉鼻子一酸,无法言语,像是难以想象他此刻的脆弱,他能做的就是保护谈西樾的脆弱。
“那就往前走吧,我永远都在。”
“谢宝宝”
“嗯。”他轻轻应道。
“我和谢叔谈过一次话。”谈西樾说,“有时候我真羡慕谢景辉。”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
“我不知道你羡慕吗,但我希望,从此刻起别羡慕他了。”
“谢叔没给你的,我都会给你。”
所有的偏爱,所有的独一无二,连带着他那份一起。
谈西樾将文件递给他,上面是股份转移,自此谢星沉就是最大的股东。
他得到的,得不到的都会给他,他早已忍受过那段漫长的岁月,无数个日夜里挖出了腐烂的伤口。
他绝不允许谢星沉也经历过这些。
可又迷茫于未来,他怕自己会成为他不幸的源头。
他冷血、无情,眼里只有利益,为了谈家,谈西樾将自己变成了冷血怪物。
他近乎窒息道,“谢宝宝,我不想做怪物。”
要爱他,要保护他,要克制,要小心。
要死死抓住他。
谢星沉拉开了点距离,贴着他的额头,摘下了眼镜,望着他冷淡迷茫的眼眸,眉眼微动。
“西西是月亮。”
“我的。”
“一辈子。”
谈西樾渐渐在那些话中放松下来,小怪物也有属于自己的星星,他要他做月亮,他便做。
他生出温柔的根茎,扎在月亮上,薄情之人也有长情之时。
“谢宝宝,我们要有家了。”
一个属于他们的家。
谈西樾,向星星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