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先婚后爱文资本家受(34)
谢星沉说解除协议的那刻,谈西樾切切实实地感到了难过。
包养协议,是他从小到大做得最不符合他个性的事,这份协议一开始谈西樾甚至没想过会出现。
他抓到那个小贼只是想威逼利诱他拿到他手里的照片,结果却为色所迷,为男孩子蓬勃的生机晃花了眼。
如果他是冷色调,那谢星沉就是暖色调。
冰冷荒芜之地栽种了一粒种子,在他还没发觉时深深埋入土壤。
扎根、发芽、开花。
鲜活的花扎根在土壤上,他想掐断根茎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门外的问话还在,谈西樾说,“稍等。”
他转眸看向松了一口气的张晓月,眼底写满了不近人情的冰冷,“说吧。”
张晓月来找他可不是要为谢星沉说话,这场宴会她在看到谈西樾的那一刻就动了心思。
把这位男主演曾经的金主,变成她的金主。
她眸光微闪,“谢星沉他过得不是很好,没想到能在这遇见您,我就想和您说几句,您觉得还好吗?”
谈西樾不欲与她多言,“还有呢?”
“啊?”张晓月一愣,不明所以地看他。
见她说不出几句谢星沉有关的消息,谈西樾就准备让人拉走她。
男人薄唇微动,张晓月似乎反应过来了,她一咬牙,直接拉开了礼服背后的拉链,性感的小黑裙立马摇摇欲坠起来。
张晓月伸手挡在胸前,白软被挤在一起,她清纯小白花的脸上浮现水光,盈盈望向对面的男人。
“谈总…不要,请不要让别人进来。”
张晓月生得不差,是标准的小白花长相,柔美秀丽得没一点攻击性,身材玲珑有致,该有肉的地方就有肉。
此刻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盯着男人看,简直把这副长相发挥到了极致。
张晓月清楚她的优势在哪里,当初她就用这招勾引过谢家大少,险些抢走了对方,如今她美貌上涨,又是四小花之一。
她不信这男人没一点动心,男人的劣根性不就在这么。
可她万万没想到谈西樾是个弯的,不仅如此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菜市场里白花花的猪肉。
还是又肥又腻的那种。
嫌弃、厌恶,彻底打击到了张晓月的自尊心。
“是什么给你了错觉,觉得我会看上你?”
没有了金丝眼镜的遮掩,他刻薄冷淡的目光透露出的嫌弃分外显眼。
谈西樾勾出一抹优雅地淡笑,冷白的肤色配上这抹笑,光看男人的穿着真的仿若是上世纪的优雅贵族。
可他的言语却和绅士扯不上一点关系。
“你在凭你身上几块白肉勾引我吗?它们甚至没有猪肉有作用,长在你身上真是令人倒尽胃口。”
“我对女士向来尊重,不过这位小姐的做法让我觉得有些人不用称为女士,让你出去已经是给你忠告了。”
“我最不喜欢有人欺骗我,张小姐是吧,希望接下来你能承受得住。”
谈西樾摁下专线,对外面的人道,“进来。”
套房立即传来开门声,张晓月慌乱地扯着裙子,一手挡着胸前,一手摸索着拉链,她求助地看向谈西樾,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门已经打开了,几个服务生站在门外见到里面的场景俱是一愣。
“啊!”
张晓月惊慌尖叫,狼狈地扯着裙子,似乎没想到他真的会这样,秋眸含泪,委屈地看着谈西樾。
“谈总…”
谈西樾根本不理她,“拉出去。”
卡拉酒店的服务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一个照面下就有人认出了这位脱衣勾引的女人正是四大小花之一的张晓月。
他们听从吩咐上前带人离开,张晓月知道自己没机会了,她的计划失败了。
可还是不甘心地看着谈西樾,索性不再伪装成清纯小白花。
“谈总,求您不要这样。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只是爱慕您。”
“您是不是不喜欢谢星沉,我跟您在一起,一定会打击到他,让他后悔错过了您,他不珍惜谈总,我珍惜您!”
张晓月想起谈西樾对谢星沉的关注,顿时着急地扯上话题,“您就是喜欢他,我也可以帮您,只要我们在一起。”
“就算是假意的也没有关系,谈总我愿意当您试探他的工具,求求您,不要这么对我。”
张晓月哭求挣扎的声音太大,服务生们束手无策地看向谈西樾。
“拉出去。”
谈西樾简言意赅道。
张晓月也配和他相提并论么,简直是侮辱。
等人处理完,谈西樾看着桌上的醒酒汤却再没了胃口。
他靠回沙发上,套房的门被关上,屋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谈西樾半睁着眸子看着全景落地窗,凝视着窗外的景色不知在想什么。
忽地,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
是钱三发来的一段视频。
……
张特助忙完了工作赶忙回到了卡拉酒店,刚进去就听服务生说了张晓月的事,顿感糟心。
他记下这个名字,以后一定好好关照下对方,想想让酒店重新做碗醒酒汤上去,便急急忙忙乘电梯上去。
他敲了敲套房的门,“谈总,我能进来吗?”
里面没有声音,张特助又喊了一次,什么动静也没有。担心谈西樾的状态,张特助大着胆子开了套房的门。
套房漆黑,走廊明亮,微光钻入暮色,扑了一地的银白,照亮小片房内。
“谈总,你还好…”张特助询问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愣愣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忽然感概…原来,再冷漠无情的资本家,也有红了眼的时候。
叱咤风云、高高在上的谈总,低垂着眸子,指腹紧紧摁在手机上。
听到声响,他抬眸看来,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不再,冷淡到近乎无情的眸子起了雾,狭长的眼尾红了一圈。
他坐在沙发上, 光线照亮他一半的脸,正对着那尊笑呵呵地弥勒佛,金光渡着边,他却坐于黑暗中。
像是无力挣扎的信徒祈求上苍的宽恕,佛却不渡他。
谈西樾红着眼,难得在他脸上看见了茫然脆弱地神色,“张特助,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为什么突然就结束了,在他接受这一切以后。
不,他们甚至连开始都没有过,或许也不会有以后。
他不懂,不懂为什么,这个人执意要离开他的身边。
情绪起伏,胃里再度翻涌,谈西樾狼狈地干呕着,青筋暴起的手背抓着皮质沙发,起了雾地眸子,朦胧地看向门外。
越过了张特助,没有焦点。
恍然间,张特助忽然明白,为什么从不多喝、冷淡矜贵的谈总会喝成这样。
他想谢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