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要脸
霍彦茗蹲在元元面前，拿过鸡蛋，先是佯装要往元元脑袋上敲，元元抱着小脑袋紧闭着双眼。然而她等一会儿，偷偷的抬眼看去，就见霍彦茗笑着看着她说：“元元太小，还是爹爹来。”
说着霍彦茗便在元元吃惊的表情下，拿着鸡蛋敲在自己的额角，霍彦茗利落的剥了蛋壳将鸡蛋递给元元。“小口小口吃，不要噎到了。”
元元乖巧的点了点头，小小的咬了一口，但随后就伸手要递给霍彦茗，“爹爹也吃。”
霍彦茗摇了摇头，“这是给元元的，爹爹不用吃。”说完，霍彦茗起身往郑素那里走去，而元元双手抱着鸡蛋，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
郑素正在给泥砖砌的炉灶里添柴，见父女俩走过来，起身拍了拍带着灰的手。“爹呢？”
“随里正一起去了县衙。”霍彦茗将米袋放在一旁，搬过一旁的木凳坐下。“这是你弄的吗？”
郑素点了点头，“总不能一直借用何家的厨房，这样应该能够凑合几日，只是这灶只能随便煮一些吃食。”她坐在一旁，刚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见元元手里抓着鸡蛋，便向霍彦茗看去。
“李婶给的。”霍彦茗说着，往那炉灶里添了一根柴，声音压低，“昨天说的，已经定了，比想的要好一些，也省了一些。”
郑素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霍彦茗说的意思。她面上一喜，“那真的太好了。”
霍彦茗看着郑素取了米，洗洗下锅，撕了几片菜叶丢进锅里之后，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捏了一点点粗盐丢了进去。
父母不在之后，霍彦茗跟在生活在农村的爷爷身边，也经常会吃这些。而这个时代的农家，即便是糙米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干饭的，很多人家都是这样的菜粥，这样也都可以算是比较不错的人家了。
“锅和米都是从何家借的，等我们安顿下来之后，再去还。”郑素说着，又看了一眼元元手里的鸡蛋，“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怎么……”
虽然她也想让元元吃，可比起元元，霍彦茗的身体却是最不好的，这鸡蛋如何也该给霍彦茗吃的。
霍彦茗揉了揉元元的小脑袋，“元元还小，还要长个子呢！等到元元长大了，就能给我剥鸡蛋了。”
元元闻言，连连点头。“元元长大了，也能在头上敲鸡蛋了。”
郑素没有看到霍彦茗头敲鸡蛋，听到元元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倒是会想。”
因为已经分家，即便是他们现在在这里住着，但是也要开始准备东西了。霍来兴他们老两口房里的家具是不能要的，但是霍彦茗房间里的都是可以拿走的。
宁桂兰收拾着他们老两口的东西，三小子那屋的，她倒是不好去管，不过到时候三儿媳收拾的时候可以搭把手。
今早老头子和三小子出门之后，老大和老二便也出了门，从阿聪口中她听到他们是要去两位伯兄家里去。宁桂兰抹了一把泪，她如何也想不通为何那两个儿子会成了这副样子。
霍彦茗进来给宁桂兰说了霍来兴的去向，但是并没有告诉她，他们决定要下村尾宅子的事情。
中午时候，霍来兴还没有回来，几人就在院中吃完午饭。
霍家的事儿很多人都好奇着，所以中午去田里送饭的时候，一些妇人便探头往霍家院子里瞧，等看到宁桂兰带着三儿子一家架着土灶在院中吃饭，都忍不住骂霍彦寿和霍彦富不是个东西。
因为阿四婶的缘故，不到一早上，村里人便都知道霍老三那两个儿子之后又做了什么。
先一步回来的刘青将院外的村民轰走之后，走到霍彦茗他们面前。她双手叉腰，青肿的脸上是眼藏不住的得意，“咱们自家的事儿，外面的人除了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之外，还能怎么着？咱们如今已经分家，你们自己的像是防贼一样把粮送去别人家里，我们还不能防着你们去厨房了不成？”
“不过你们藏了半天，趁着我们都不在家开火，这是偷偷吃什么好东西呢？”刘青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锅里瞧。
不过刘青来的时候，郑素都已经开始收拾碗筷了，而她做的分量刚好不会有剩余，刘青只能看到一口还没洗的空锅。
“啧啧！还不带剩的？还是说你们还是和早上一样喝的清水粥？这昨天才分家呢，到今天你们就连饭都吃不上了，要不要我给你们送点刷锅水呢？好歹还有些油水。不然你们的宅子还没有修好呢，人一个个饿死了，不过省的晦气，可别死在咱的院子里。”
元元在看到刘青的时候，就已经躲进了霍彦茗的怀里。郑素见刘青模样，想到自己的女儿被她险些掐死，怒的不行，拿着锅铲便要往刘青身上扑。好在霍彦茗反应快，一把将人拦下。刘青身型健壮，当时他也是趁其不备，不然也要吃亏，郑素虽然身体健康，但也比不过刘青那样的。
报仇并不急在一时……
只是霍彦茗虽然拦下了郑素，但刘青却是觉得郑素是在挑衅。“贱货，还想过来打我不成！”
见刘青扑过来，霍彦茗忙将郑素挡在身后，他被刘青撞回了凳子上不说，刘青还压在了他的腿上。在霍彦茗身后的郑素反应也不慢，伸手扶住他，才没让霍彦茗向后倒去。
霍彦茗被撞的直咳嗽，他高举双手，唇角带着嘲讽，“大哥不在，大嫂这般豪放吗？光天化日之下，大嫂压在我这个病小叔的身上，还真不怕被院子外面的人看了去。”
好在在发觉不对的时候，他就将元元交给了宁桂兰抱着，不然这一冲，孩子就要遭罪了。
刘青一愣，手脚并用的要从霍彦茗身上爬起来。平日里和村里的妇人们打架倒也算了，如果让别人看到她扑在自己小叔身上，不仅说不清，丢了脸的霍彦寿更是要打死她。可在她想要借力起身的时候，霍彦茗膝盖一伸，刘青又扑了过去。
宁桂兰指着刘青，气的老脸通红，“不要脸的东西，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