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
上午明亮但不灼热的阳光洒落，
街道中央空荡荡，一个皮肤金红的壮汉站在街道的一端，另一端则站着一个少年。
阳光从少年的背后射来，让提刀少年看起来如同战神之子。
少年只有壮汉的肩膀高，手臂与壮汉相比，也十分‘纤细’，但他看起来，却比那巨人一般的壮汉更威武、更强大。
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即将生死对战的两人。
方潜看着壮汉，分析那壮汉的情况。
这位壮汉应该是一位肉身途径的修炼者，不但力量巨大，而且皮肤防御高，刚才他一刀，没有伤害到他丝毫。
最优方案是拖延时间，等其他治安员到来，其次则是和他对战，攻击他脆弱的地方，如眼睛、下阴。
这位壮汉在修炼一途应该没有走得太远，他的防御应该有罩门，如果能攻破他的罩门，就胜利了大半。
不过，肉身修炼者的罩门并不容易找，不能将希望放在上面。
方潜的脑子快速转动，分析敌人的情况，寻找敌人的弱点，制作最好的战斗方案。
他的战斗天赋也很不错，一番分析下来，也用了几个刹那，别人根本想不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闪过这么多念头。
“小子，逞英雄不是什么好事，别以为你开始修炼了，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那壮汉面容狰狞的冷笑，恐吓方潜。
方潜没有说话，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选择。只见他一步跨出，举起长刀，朝那壮汉猛地砍去。
在这一瞬间，他感觉他的呼吸特别悠长，感觉到那新生的窍穴和肺部相互呼应，彼此影响，让他莫名增加了很多力量。
在窍穴和呼吸法的加持下，这一刀速度极快，宛如闪电，朝着壮汉的脖子劈去。
那壮汉对自己脖子的防御很有信心，没有理会砍来的长刀，直接张开大手，猛地朝方潜的脑袋抓去。
他的大手极大，宛如一块砸落的厚重石板，而方潜的脑袋却像一个小巧的甜瓜，在大手的覆盖下，没有人认为他能避开，而一旦被那大手抓住，那只有脑浆迸裂的下场。
在这危险的时候，方潜的瞳孔急速收缩，那神秘空间的符文幽幽发光，在他的视野中，那壮汉的动作似乎慢了很多。
这是他之前尝试出来的一个效用，在极限的情况下，他的感官会变得无比灵敏，他的脑子会极限运转。感官捕捉敌人的动向，大脑迅速分析敌人状态。
也正是有那神秘符文的加持，他才敢用这么危险的方式去和敌人交战。
在他的慢视野中，那个粗糙的大手逐渐放大，快速靠近，他极限扭转脑袋，避开这一抓。
大手擦着耳朵飞过，而他的刀刃也接触到壮汉的脖子。就在刀刃即将砍中脖子的时候，他的手腕猛地一扭，刀刃往上一跳，朝着壮汉的双眼划去。
杀气惊人的寒光在眼前亮起，壮汉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他瞳孔缩成了针尖，脑袋疯狂叫嚣躲避，但那刀光实在太快了，根本无法完全避开。
“啊！”
壮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大手捂住左眼，猩红的鲜血从指缝流出，很快就染红了他的手掌，从那惊人的出血量来看，这位壮汉，以后可能要变成独眼龙了。
一个眼睛被划瞎，剧痛让壮汉发狂，他挥舞着另外一个大手，朝着前方猛抓，试图抓住那个阴损的少年。
可惜，方潜早就远远避开了。在他躲避第一次抓拿的时候，他的身体就顺势朝一旁倒去了，而在偏转刀刃攻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发力，顺着侧倒的方向朝外面弹去，等到壮汉反射般攻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攻击范围。
退到一边，方潜有点遗憾，如果那位壮汉反应慢一点，他就可以划掉两颗眼睛了，但现在只能毁掉一颗。
他长舒一口气，感觉脑袋微微发沉，他知道，这是刚才那种极限状态的代价，也幸亏时间极短，消耗不大，不然他现在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壮汉抓了几下，没有抓到方潜，他冷静下来，不再惨叫，那剩下的眼珠死死盯着方潜，宛如一条潜伏的毒蛇。
可以说，如果不是他那脸上的肌肉不停抽动，在场众人几乎以为，他不再疼痛了呢。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那壮汉才显得更加的恐怖。
这个壮汉沉默不语，神色阴冷吓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仇恨怨毒的气息，没有人敢靠近他，有些胆小的甚至不敢注视他。
这样的壮汉不但吓坏了观众们，也让方潜万分警惕起来，他握紧长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壮汉，预测他接下来的攻击。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和方潜拼死一战的时候，他却扭头朝人群冲去，动作灵活快捷，像一个拼命奔逃的兔子。
挡在他前方的吃瓜观众没有想到他会朝自己冲来，他们在微微一愣之后，便哭爹喊娘的逃到两边，拼命避开壮汉的冲击。
此时的壮汉实在太恐怖了，没有人敢直面他。
“武院的兄弟，不要让他逃了。”
治安员见他逃命，连忙叫喊了起来，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提醒方潜，让他阻击。
其他治安员快来了，而他又丢了一个眼睛，形势对他十分不利，逃跑是一个十分明智的选择，而且，方潜能划掉他的一颗眼睛，也能划掉他的两颗眼睛，甚至能杀死他。
面前就有一个致命的敌人，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援兵，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选择逃跑，而不是在这里硬刚。
方潜思绪一闪而过，猜到了壮汉的想法，脚掌用力，朝他追去。
无论是为公还是为私，他都不允许如此敌人逃出去。
“我是秦院长的朋友，秦院长欠我人情，你这样对付我，一定会被秦院长责怪的！”
感受到方潜追击上来，那壮汉连忙叫了起来。
方潜没有回答，继续追击。他不相信秦武会有这样的朋友，即使是秦武的朋友，就凭壮汉的行为，秦武也不会说什么。
咻！
锋利的刀刃在壮汉背后划过，让他汗毛竖立，感受到死神在身后疯狂追赶。
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色发狠，猛地朝旁边的几个玩耍的儿童扑去。
方潜见他突然调转方向，立刻明白他的打算，他猛地深呼吸，肺部的窍穴快速‘跳动’，一股力量从那滋生。
在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手上的刀也在呼吸，也在响应他的窍穴、他的呼吸。他的思维变得空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出刀。
他顺着他的念头，横刀往前一划，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壮汉的脚筋被划断了。
也许是因为壮汉受伤严重，也许是因为方潜刀法变强了，总之，他的刀突破了壮汉的防御，真实造成了伤害。
扑！
那壮汉脚筋断了，脚再也用不上力了，急速奔逃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扑的跌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在痕迹的前方，正是那呆愣的儿童们。那壮汉不甘就此陨落，他挣扎的爬了起来，想拉几个儿童垫背。
就在这时，方潜追上来了，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踩了回去。
“不要在路边玩耍，快点回家！”
方潜扫了一眼那些儿童，让他们回过神来，哇哇哭着四散奔逃。
他刚提醒完那些儿童，便感受到脚下的猛兽正在咆哮、反击，他目光一冷，握着长刀往下一刺，刺穿了壮汉的腰子，将他钉在地上。
肉身途径生命力强大，即使受了如此重伤，还有力气反抗。
方潜不再犹豫，拔出刀，准备给这个壮汉一个了断。
“武院兄弟，留他一命！”治安员赶到，请求不要杀了壮汉。
方潜听从了吩咐，刀刃偏转，一刀插在壮汉的颈椎上，切断他脑袋与身体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