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解开误会
厉寒川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名都花苑,苏小小出门赴钱朵朵的约会还没回家,他正好可以找高芷柔问个清楚。
此时正在督导小易学习的高芷柔,突然看到厉寒川一脸阴沉地出现在了她的房间,她心里惶恐又忐忑不安。
“寒川,你……有什么事吗?”
高芷柔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一边下意识地将小易护在了身后。
机警的小易以为厉寒川要像上次一样欺负自己的母亲,他像个大人一样,挡在了高芷柔的面前。
他道,“你是坏人,不准欺负我妈妈!”
高芷柔赶紧捂住了小易的嘴,“小易,别乱说!”
厉寒川的目光在母子俩的身上扫视了一眼,继而居高临下地道,“高芷柔,跟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他的语气略显平淡,却自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不怒而威。
高芷柔不敢迟疑,安慰了小易几句后,便跟着厉寒川去了他的书房。
她内心忐忑,不知道厉寒川想问她什么。思来想去,或许能让他们还有意义去交谈的话题,大概也就只剩下七年前的那桩事了。
可那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厉寒川也已经在慢慢地接受这一切,他们还能谈什么呢?
高芷柔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关于如何安葬徐鸿的问题。
她顿时欣喜若狂,“寒川,你找我,可是为了……”
“那一晚,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高芷柔的欣喜顿时被浇灭,她不明白,时隔七年,厉寒川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高芷柔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了厉寒川的神色,若他发现当年的事,事有蹊跷,是不是会查到云贯中的身上来?
如果能查到他的身上去,那云贯中的那些如意算盘,定然会落空。
她虽不确定厉寒川到底已经查到了什么,也曾对天发誓,绝不会把云贯中利用她的事情说出来。
但,她只答应了不说,可没说不能旁敲侧击地提醒别人。
沉思间,男人的眸色突然落在了高芷柔的身上,他问,“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
高芷柔肯定地回答着,不想错过厉寒川可能唯一一次会信任自己的机会。
其实,那一晚,她只记得自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
因为自己心中也有疑惑,所以她便也验证过这件事情。
于是道,“当年,我也自知有愧于你,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即便是解释了,以你当时的状态,也坚决不会信。”
“后来,我跟叔叔去了法国,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所以就去医院做过检查。结果发现,我还是完璧之身。徐叔叔也说,他喝醉了,对那晚的事毫无印象。我们俩便都觉得,肯定是有人故意要制造这场误会,可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并不清楚。”
“当时我们已经身在国外,没法调查事情的真相,所以也只能按照自己的承诺待在法国。徐叔叔一直视我为亲人,也很照顾我,但这里面绝无男女之情,在我心里,徐叔叔就是我的父亲。”
“两年前的一天,徐叔叔突然跟我说,对不起我,也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厉董。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寒川,纵使我跟你现在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可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了解,我怎么可能……”
高芷柔突然顿了一顿,她其实很清楚,若不是当年自己已经不想再受云贯中的摆布,他又怎么会精心设计这场局,让自己跟厉寒川彻底反目成仇,又让徐鸿跟厉家势不两立呢?
她认真地看向厉寒川,“当年,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又怎么会背叛你呢?”
“你可还记得,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云董!他说,他是顺路出差,来找徐董喝茶的。可当时,我们明明在度假,云董那么忙,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高芷柔故意把所有的嫌疑往云贯中的身上引去,她不知道云贯中到底想做什么,可是她必须得提醒厉寒川,抵挡着云贯中。
站在窗台前的男人,瞬间陷入了沉思。
他仔细串连着种种线索,以及高芷柔说的这些话,再想到华城告诉自己,幕后指使者是云贯中。
时隔七年,他第一次愿意相信高芷柔说的话。
可若这些事情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他这些受的折磨,他对高芷柔和徐鸿的憎恶,竟是一场别人精心设计的阴谋!
“你出去吧!”
厉寒川闭上眼,不敢再去想这件事情。
若不是自己当初被眼前的景象所蒙蔽,让他连去探查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会让这件事成了看似板上钉钉,却实在冤枉了别人的错事。
“我爸……他还好吗?”
房门即将关上的瞬间,厉寒川突然朝着高芷柔问了一句。
高芷柔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握着门把的手,突然像是渗出了一身冷汗,看着男人略显悲伤的神情,她有些犹豫不决。
直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才道:“徐叔叔……在半个多月前,已经去世了……”
男人的脸上顿时涌现出诧异,那错怪了徐鸿的自责,让他不由得红了眼眶。
片刻之后,他才鼓起勇气问,“他是怎么死的?”
“肝癌……”
眼角的泪瞬间滑落了下来,他隐忍着抽搐的嘴角,迎着心底的懊恼,疼痛到令人窒息。
他还记得,徐鸿离开的时候跟他说,“爸去法国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句话,徐鸿好像才跟他说过,却不想这一晃竟是七年。
七年后,当他发现了真相,可以还他们一个清白的时候,他的父亲,却等不到了。
厉寒川转头望向了窗外,任由着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七年,弹指一挥间,有些人却是天人永隔。他不知道徐鸿在离开人世的时候,是不是还牵挂着自己,有没有责怪过自己?
“爸……”
厉寒川掩面而泣,想到自己这七年的愚昧和无知,他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逝去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