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心翼翼的主动
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我的微信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82的好友验证通过了，昵称是英文：nice。
她的头像是她自己的照片。
她趴在床上，抬着头，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笑得十分甜蜜。
这照片蛮可爱的。
真看不出她比我大来。
我点开她的朋友圈，她朋友圈里的文案基本上都是努力的鸡汤，还有一些深夜发的歌曲。
这时，我收到了她发给我的消息。
nice：睡了吗？
我：没。
nice：我刚下班。
nice：心情好些了吗？
我：好点了。
nice：我看了你朋友圈，你是个音乐家？
我：写歌的罢了。
nice：哈哈，那你蛮有才华的嘛。
我发了个偷笑的表情包。
nice：有才华的人都容易抑郁，感觉你们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我没回，但是心里却很受触动。
她的话，简直直击我的心灵。
我确实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因为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错过了校园恋爱。
因为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得了重度抑郁。
因为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对这个真实的世界充满了胆怯。
这大概也是我不会和人相处的根本原因。
不过，相比起之前，我现在的情况好多了，至少我能流畅的跟人聊天了。
这都是98的功劳。
不过98虽然跟我关系很好，年纪却太小，跟我总是会有一些冲突，我又不会哄女孩子，导致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越走越远。
但82不一样，她温柔知性，很会安慰人。
可要问我到底喜欢哪个，我只能说，两个我都不喜欢。
或者说没那么喜欢。
我对她们，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利用，或者说，我们是各取所需。
我给她们钱，她们教我人情世故。
就这么简单。
nice：睡着啦？
我：没，你叫什么啊？
nice：【偷笑】哪有这么问女孩子名字的啊？
我：啊？那我应该怎么问？
nice：【偷笑】大家都叫我娜娜。
我点开微信转账。
在微信转账的页面，能看到对方姓名的最后一个字。
我看到的是：娜。
她果然叫娜娜。
至于姓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nice：那你呢？你叫什么呀？
我没回她。
nice：不告诉我，那我就叫你老公。
我：这个怎么能随便叫？
nice：谁让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的。
我：……
nice：那你下次来再告诉我，好吗？
我：好。
nice：嘿嘿，困了，我先睡了，晚安。
我：晚安。
我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
对于娜娜的示好，我权当成她维护客人的一种手段。
她说不定，哦不，应该说是一定，跟每个客人都这样。
所以我没怎么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
这些日子，我跟98没怎么联系过。
我们就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谁都没有联系谁。
但是，我记得上次她请我出去玩了，我总得请回来。
不然总觉得欠别人情，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我就点开了和她的聊天框。
我：你在店里吗？
她没回我。
我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记得上次去玩剧本杀的时候，她和对面的那个男生聊得很好，有说有笑的，难不成她俩……
我心里越想越离谱，逐渐想到了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
难道他们两个现在在一起？亦或是已经牵手了，接吻了，甚至是上床了？
难怪她不理我！
我立即到了店里，找湘艳点了98，然后洗好澡在房间里等她。
没多时，我就看到她迷迷糊糊地走了进来，嘴里还打着哈欠。
“你在睡觉啊？”我松了口气。
她反问我：“不然我还能干嘛？”
我说：“别按了，坐一会吧。”
她也没说什么，跟我肩并肩靠在床头上。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我过几天就不在这干了。”她忽然开口。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她：“为什么？”
她说：“因为店里嫌我赚钱少，而且我脾气不好，店里也不给我排钟，所以我就只能在宿舍睡觉。
“不过，我也不觉得自己赚的少，总之对我而言，够用了。
“那一天你找我，湘艳说我不在，其实就是她故意不给我排钟。”
我没说话，但是心里空落落的。
“咱们不能一起去玩了吗？我还欠你一次剧本杀呢。”我说。
她笑了笑，说：“有时间的吧。”
不知为何，我们两个的关系居然悄然之间变得生疏了。
这种感觉，竟然像是前任相见。
为什么会这么尴尬，这么不自在呢？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那个……其实我跟你……”
她欲言又止。
我不解地看着她。
她深吸了口气，对我说：“其实……那个……
“之前你来这里不是经常点我嘛，然后，我们两个年龄相仿，也比较有共同话题。
“所以我跟你说那些话，只是因为害怕尴尬，毕竟房间里就咱们两个，什么也不说挺尴尬的。
“之前有客人约我，问我能不能出去开房，但是我想，这种事不也得看对眼吗？总不能随便一个人我都出去吧？”
她说话天马行空的，没有主题，我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她此刻很紧张。
她到底想说什么？
“然后，我在鸢都不是也没什么朋友嘛，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然后呢，然后我不是要走了嘛……”
她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我还是没搞懂她想表达什么。
就好像，她在为了聊天而聊天。
多年以后，我再回想起来这件事，我真的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她就差把“睡了我”直接说出来了。
但是可惜，当时的我没领会到。
她当时说了很多很多，直到时间到了，她才走。
临走前，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搞懂她那个眼神意味着什么。
只知道，自那次之后，我约她她再也没出来过。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才有了我和娜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