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战事临近
这会儿朱轶下楼吃茶，刚好遇到掌柜在请客人品尝新点心，他给朱轶送了两块。
“小姑娘，今日没出去逛逛？”
朱轶看着这晶莹剔透的点心，很是诱人。她便拿起一块吃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出门。
“一直不见你家大人下来用餐，是店里餐食不合口味吗？”
朱轶放下点心，笑笑说道：“不是的，我这两天在街上买了好些点心，他吃过了就不再用餐的。掌柜店里的餐食都很好吃的。”
总不能说大神可吃可不吃吧，而且他这么挑食，很容易打击厨师的信心。
“你们是曦城来游玩的，多品尝些当地特色是应该的。哈哈哈。”说着，掌柜就爽朗地笑起来。
“掌柜，我看这几日街上好些人举家搬迁，所为何事？是要打仗了吗？”
“或许是会吧，这等事将如何发展，老身无法判定。”掌柜略微思索后，淡然地笑着说道。
“那您不提前做好准备，像大家那样，到外地去躲躲，待风波过去再回来。”
掌柜索性坐下，“我在这生活了大半辈子，见了不少战事冲突，未见得离乡就能躲过的。我这栋房屋因各方冲突的缘故重建了三次，因生意上争端大大小小的修葺少说也有二三十次吧。哈哈哈，躲不过就迎着，只要还活着，都可以重新再来。”
掌柜笑呵呵地说着这些往事，好似他从别处听来的，一笑而过。
他看朱轶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笑着说道：“再说了，还有你们在店里，我怎好离乡远去，哈哈哈哈，可对？”
朱轶只好笑着点点头，她也想早点起身离开这里，免得卷入战乱，奈何大神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在房内喝茶看那又旧又厚的书。
这时店里进来了几个人，掌柜起身去招待，抬脚走时笑笑说道：“今日进了些现捞的鱼儿，你家大人如若有胃口，便与我说。”
朱轶来到大神的房内，在他跟前来回走。亚述合上书，“你有什么事呢？”
她停下步子，窃窃说道：“大神，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呀？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我们不走吗？”
亚述又好气又无奈，这小妮子忐忑的半天原来就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事。但想想也能理解，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即将遇到的战乱，难免紧张。
“随他们闹腾，于我何干呢？这些人总是要为了自己的利益想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或制造一些事端，而后大动干戈一番，最后丧心病狂地敛财。何必被他们影响？自己的事做好便可，不必为此烦忧。你若静不下心，回房去静坐修炼。”
“是。”朱轶行礼后，就默默回房。
她在房内还是来回走，大神说得轻松，打仗呢，会死人的，他肯定不会受到影响，但自己可不一定呀。我会不会就死在这了呢，那爹娘会知道吗？
朱轶脑子里有一万句话，挤着要冒出来。
最后气馁地坐在榻上，“不想了，不想了。大神不走，掌柜也不走，打仗就打仗吧，真有事我自卫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经过一番自我游说，她盘腿坐着，试着调整呼吸。
街上搬迁的动静越来越大，从傍晚开始一直到天亮前，不知道走了多少人。
经过一夜的静坐，朱轶淡定了不少。她照常下楼去，今日大堂冷冷清清的，不过看得出来清晨是洒扫过的。
掌柜这会正在柜台写着账目，见朱轶下楼，依旧是热情招呼着。
“今日特供有素菜团子和八宝露，姑娘用点？”
“特供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掌柜写完，放下笔墨。“姑娘真是率真可爱，用‘特供’一词不过是为了好听些。因为这是我的拿手菜品，而且今日只有这两种。”
没等朱轶提问，掌柜就继续说：“我们的厨师昨夜带着妻儿出城去了，他们往南边去了。唉，希望他们一路平安吧。”
“既然如此，您为何还开店迎客？会有客人吗？”
“年轻力壮的人才有力气长途跋涉，幼儿自然要跟着爹娘一起，但是老人基本都留在家中的。我们店里有小仓库，存了些粮食，开门迎客是让大家知道我还在这儿，家里不方便的或没有存粮了，还能过来吃点。”
朱轶对掌柜不由生了敬意，“您可真是大善人。”
只见他摆摆手，说道：“不不不，年纪大了，我也走不了，战事又还未打过来，不开店也无事可做。再说，过来吃饭还是要给银钱的。嘿嘿。”
朱轶觉得好像很有道理。
掌柜眼睛转了一下，“小姑娘，你们会留到什么时候呢？现在街上开门做生意的少之又少了，如果想吃啥，你提前告知，我来安排。”
“那真是太感谢了。那掌柜今日有鱼汤吗？”掌柜迟疑了一下，就一小会儿，便变回热情的表情，“有的呢，前两天河里打捞回来，现养在后院池塘里呢，姑娘想吃鱼汤，随时可以的。”
“那傍晚的时候吧，现在就上“特供”吧，劳烦您了。”
掌柜退下，到后厨去了。
“大神，傍晚有鱼汤，一起下楼吃，还是端上来给您呀？”朱轶站在门口说着。
里屋传来一声，“进来吧。”
这声音是真好听，就是冷冷的，感觉在炼岛时大神都是开心的，随性而为，不知为何现在好像心事重重的。
朱轶轻轻推开门，向亚述行礼。
亚述招呼她到窗边一起喝茶。朱轶坐在亚述大神的对面，隔着小桌子，静静看大神煮水泡茶。炭火煮水，三沸后洗茶具，洗茶，而后是第一泡茶汤，碧绿清汤。
第一杯茶喝完，亚述一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原本是端坐着的，现在好像一只懒虫，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了，哀怨地说道：“学习真的是太累。”
朱轶被他这突变的画风怔住了，就只好继续看着他，不知一会儿是不是又会变个样。
他的眼神认真地看着朱轶，“以后，你来看书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