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锻造佩剑
休整了几日后，今晨钟声响起，广场上整整齐齐站着所有成员，有刚完成试炼的新学员，还有二阶、三阶弟子，以及一新主持和各位术法执事。
每日晨起练习是修炼场的必要任务，在晨钟响起的时候，术法主事们都已经完成晨练，在台阶处观看修炼者刚开始的晨修。
晨修由三阶弟子指导，二阶弟子维持秩序，全员一起修炼，每人一个小圆圈，分布在广场内，这是雾珑修炼场独特的风景。
晨修结束，紧接着新来的学员被带到一个半圆的台阶处，由蓝符主事接手。
大家排排站着，都很好奇第一次的术法课会教授哪些技法。
蓝符主事一点也不急着授课，随意找了处台阶便盘腿静坐，倒是把满是期待的新学员等得忍不住窃窃私语。
十来个二阶弟子用担子挑着一大块石头过来，齐心协力，将其轻轻放下后就退下了。看他们的动作和气息，这块石头分量很足。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大石头吸引了，胆子大的学员就去触摸它。
“后退，散开。”蓝符主事一掌将这大石头劈碎，着实惊呆了众人。
说它是石头好像也不太合适，这重量和质地跟常见石头完全不一样。虽然碎了，但每块都还挺大的，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你们随意挑选一块吧。”蓝符主事继续回到盘坐的姿势。
大家满是疑惑地在碎石中挑选，“选好了，就拿着去一旁打磨，直到成为你心目中的那把剑，我的课就算是过了。”
蓝符说完就沿着小路，迎着风，往别处去了。留下他们和一堆碎石。
磨一把剑？天呐，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石头块，如何锻造成一把剑呢？
每个人拿着手里的石块，磨了大半天，除了手起泡了，石块好像没什么变化。
有些人开始坐在一旁树荫处休息，慢慢的，就都停下来了。又累又郁闷，有人开始抱怨，主要就是说蓝符主事前后就说了两句话，就丢下他们之类的怨言。
天色逐渐变暗，一个师兄过来，提点了几句。“每个人的剑成型不一，只要坚持，总能将其打造成最适合自己的佩剑。”
大家似懂非懂，但确实是忙了一天，啥成效也没有，只要不是急在一时，明日继续打磨也是可以的，就陆续回去休息了。
接着半个月，每日晨修后就有一群人到磨剑处继续自己摸索如何造剑，个别人已经开始有了剑的雏形，但究竟是如何磨出来的，还未有心得。
朱轶拿的是一块细长的碎石，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形状变幻莫测，好似泥团一般，难以成型。更别说变成她想要的那样，是一把轻巧灵便的中长软剑。
说来也奇怪，其他人的碎石要么没什么变化，要么已有剑型，而且是坚硬的。唯独朱轶的碎石这么多变，一会弯曲成弓形，一会又团成个椭圆形。但是，其他人碰她的碎石又没什么变化，也是硬邦邦的石头。
这日，蓝符主事在一个亭子中半靠着柱子纳凉，偶尔看看台阶下正在胡乱打磨碎石的他们。朱轶手里的“泥团”引起了他的注意，蓝符不由是将身子坐直，神情中带着好奇和疑惑。
蓝符下了台阶，走到朱轶的身旁，将她的手中正在打磨的还不成型的剑拿了过来。
大家很久没见蓝符主事，都没反应过来，朱轶旁边的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研究自己手头上的碎石。
碎石在蓝符的手里是个乖巧的“泥团”，他想变什么样就能变成什么。短剑、长剑、长枪、棍子
很快，大家就围成一个圈，看蓝符表演着，很是惊叹。
蓝符主事将碎石变回从朱轶手上拿过来时的样子后，便归还给她了。走之前留下一句话：“聚气，凝气，运气，神定，剑成。”
大家看着蓝符的背影渐行渐远后，开始琢磨那句话的意思。不出半日，大家都有不同程度的进展，有些人已经有剑的形状了，有些已经摸索出如何运用气息打造碎石的外形。
虽然蓝符主事一句话就让大部分人完成了剑型的打造，但朱轶的剑型还是很不稳定。每日加强练习，换来的是身体每况日下，每日眩晕的次数和严重程度都增加，朱轶只好再去药草轩寻求帮助。
木禾给她把脉，“你的气息怎么越来越乱，像相互拉扯的粘液。之前气流虽是有些抵抗，但还算是互不干扰的，你这越练越乱了。气都不能往一处使，瞎折腾。”木禾自打把手搭在朱轶脉搏上，就一通嫌弃。
朱轶一直闭目养神，过了许久，突然睁大眼睛看着木禾。“我好像有些懂了。”她拉着木禾的手，“我的剑型是跟我的气息一样的，要想剑成型就得先控制气息的拉扯方向。对不对？”她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期待木禾的肯定。
只是，木禾并不关心她术法课的情况，“你的气息再这么乱糟糟，你很快就没气再磨你的剑了。”
“啊？”朱轶怕自己听错了，“什么意思？是我气息控制错了吗？”
木禾默默翻了一下白眼，转身去摆放药材的柜子里翻找、调配，最后又是熬出一坨黑乎乎的粘团。随即分成大小、形状一样的小圆粒，装进小瓶子，留了一颗直接飞进朱轶的嘴里。
“你休息好了，就拿着这瓶药丸走吧，尽早离开修炼场，你还能享人间高寿。”说完，她就拿着背篓出去采药了。
吃了药，朱轶就昏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醒来后，已经过了三天了。期间赵婧来药草轩找过朱轶，得知她服药后需要休息，就放心回去修炼了。
对于修炼的人来说，像朱轶这看起来伤后虚弱的情况是很正常的。大家只是觉得她个子小，气色差，底子弱，恢复慢点也是可以理解。
朱轶醒来，木禾外出还没回来，她便自己默默回到宿舍。其他人还是照常修炼，偶尔关心一下朱轶的身体。她确实看起来是慢慢恢复了，只是修炼的进度落后了不少。
朱轶除了修炼，也会到书阁查阅书籍，看看是否有关于她这种情况的记录，她始终坚信，她这种情况是会有办法解决的。
晚上大家都休息了，朱轶也会花上一个时辰感受体内的气流。
过了一段时间，朱轶药吃完了，再回到药草轩，身体状况虽然不算好，但比上一次明显有好转，木禾仙子又有了兴致。开始研究气息控制对朱轶身体的影响。
这样一来，朱轶就成了药草轩的常客。有时是她需要过来配药，有时是木禾需要她过来试药或记录她的身体状况。
朱轶的修炼是远远落后了，只是她的身体也时好时坏，没有出现明显的异常情况，还能继续在修炼场慢慢修炼，朱轶已经很满足。
她在修炼场的日子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药草轩渡过的，她的生活轨迹慢慢变成三点一线。休息，修炼，药草轩。
时间一长，在药草轩看得多了，铺在院子晾晒的药草朱轶也都已认得，偶尔还能帮着木禾采药、配药。
赵婧她们已经可以御剑飞行了，朱轶才把剑打造成型。好在蓝符主事没有说什么，认为朱轶资质一般，胜在有毅力。至于未来她能修炼到第几层，能否成仙，把握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