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力挽狂澜,大隋女帝(50)
众官员齐刷刷的跪成一排,异口同声的对着嬴政拱手道。
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人,嬴政冷笑:“怎么?你们想给那不孝子求情?”
听到嬴政语气明显不悦,最为了解嬴政脾气的独孤盛顶着压力,对嬴政进言道:
“陛下,齐王乃嫡子,若是贬为庶人,怕是会引起朝局动荡。”
嬴政冷哼,“朝局动荡?”
“他还不配。”
“如此没有骨气,又罔顾骨肉亲情的皇子,朕要不起。”
“你们若是再为那不孝子求情,那朕不介意让你们陪他做庶人。”
见嬴政态度坚决,萧皇后瞬间泪如雨下:“陛下,求你饶了暕儿吧,他这也是无心之言。”
“无心之言?”
嬴政面色冷淡的看了萧皇后一眼,目光中满是失望之色:“慈母多败儿。”
“你先下去查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再来给朕说这话吧。”
“朕还没死呢,他就敢把矛头对准自己的亲妹妹,如此冷血无情之人,朕就当没他这么个儿子。”
萧皇后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绝望之色,“陛下,昭儿已经去了,如今臣妾膝下,就只有暕儿这么一个儿子了,还请陛下开恩。”
见萧皇后还在替杨暕求情,嬴政不悦的皱眉,招手让人把她带下去。
“皇后,你先下去查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再来找朕吧。”
萧皇后被宫人扶下去后,百官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经过刚刚发生的事情,此时宴会的气氛有些怪异,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突厥使者免费看了一场好戏,自然心满意足。
想不到他们才来大隋,就看到皇帝废皇子这么一场戏。
似是察觉不到此时宴会上微妙的气息,突厥使者哈哈一笑,对着嬴政拱手道:
“大隋陛下,不知你是准备嫁公主,还是嫁皇子?”
“我们突厥想要求娶的,是贵国的镇国公主。”
“但贵国若是想要把齐王嫁来我突厥,想来我们可汗也是高兴的。”
嬴政没有回突厥使者的话,他端着酒杯,眼神犀利的看着突厥使者。
“怎么?我大隋就一定得嫁公主皇子去你们突厥?”
“怎么不是你们突厥嫁公主到我大隋呢?”
嬴政的话,让带着求娶任务前来的突厥使者微微愣了愣。
两个使者对视了一眼,这才异口同声的道:“一直以来,大隋与突厥联姻,都是大隋在嫁公主。”
“碰”
听到突厥使者的话,嬴政手中的酒杯瞬间被他扔在地上。
他起身,高大的身形立于台阶之上,目光似有寒光射出。
嬴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席间的臣子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看着下面坦然自若的突厥使者,嬴政勾唇冷笑,眼中满是不屑和蔑视。
“回去告诉你们的可汗,从今往后,我大隋,不再嫁公主。”
“若想联姻,让他把他的女儿送来大隋。”
听到嬴政的话,突厥使者一脸的阴郁,“大隋陛下,你想破坏两国的友好关系吗?”
嬴政冷笑:“破坏?”
“你们不愿送公主来大隋和亲,却说朕破坏两国的关系。”
“依朕看,想破坏两国关系的,是你们突厥吧。”
“大隋陛下,我等奉可汗之命来此,就是为了迎娶大隋的镇国公主,延续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看大隋陛下的态度,大隋似乎不想和我突厥联姻。”
嬴政锐利的目光盯着突厥使者看了半晌,笑意并不达眼底。
“我大隋的义成公主,已下嫁给你们可汗。”
“如今,该你们突厥派公主来我大隋来才是。”
突厥使者顶着嬴政的目光,不卑不亢的道:
“可汗说,义成公主并不是大隋陛下你的子嗣,无法代表大隋延续两国之间的关系。”
“而且,义成公主当初和亲的对象,是老可汗,并不是如今的可汗。”
听到突厥可汗这么说,席间朝臣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突厥人野蛮,讲究父死子继,义成公早年和亲突厥时,嫁的是突厥的启民可汗,启民可汗死后,他的儿子始毕可汗继位,依照突厥的习俗,义成公主又嫁给了始毕可汗。
这样野蛮的习俗,在中原人看来,实在是侮辱
一直默不作声的之玉此时站了起来,她看向嬴政,面无表情的道:
“父皇,看来你人格魅力挺大的,连突厥可汗都上赶着想认你当爹。”
之玉轻快的话,把宴席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
一些听懂之玉话的大臣,瞬间对突厥使者露出了嘲笑的目光。
可不是嘛,突厥可汗想求娶陛下的公主,不就是上赶着想叫陛下爹?
“哈哈哈。”
嬴政愉悦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中,惊飞了大殿外栖息的鸟儿。
看着周围人嘲笑的表情,两个突厥不复刚才的稳重,脸色差到了极点。
嬴政笑好了后,这才看向之玉,“吾儿言之有理,听闻突厥可汗是个孝顺的人。”
“启民可汗逝世这么久,他没有人可孝顺,想上赶着孝顺朕,这倒也说得过去。”
“只可惜,朕膝下的公主,都是朕的掌上明珠,朕舍不得送她们嫁去突厥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然始毕可汗的爹,朕也不是不能做”
“哈哈哈。”
嬴政的话,引得大隋官员笑成一片。
突厥可汗上赶着叫他们陛下爹,他们陛下却不愿意。
这话说出去,突厥的脸可就丢大了。
“大隋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带着诚心来求娶贵国的公主,贵国怎能如此嘲笑我突厥的可汗 ?”
突厥使者忍住怒气,质问的看着嬴政。
嬴政畅然一笑,揶揄的道:“朕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愿意嫁公主给你们可汗。”
“怎么?你们突厥的使者连这话都听不懂?”
“大隋陛下,你是想让两国交恶吗?”
嬴政悠然的品了口酒,这才嗤笑道:“既然是来求娶的,就该做被拒绝的准备。”
“怎么?朕不答应,就让两国交恶了?”
“若朕不同意嫁公主就是让两国交恶,那你们这可不是求娶,而是威胁。”
嬴政的话让两个使者一时有些语塞,不过被选做使者的人,定然不是什么无人之辈, 两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大隋陛下,外臣绝对没有威胁大隋的意思。”
嬴政并没有回两个使者的话,而是把视线放到之玉身上。
“老二,此事,你说该如何处理。”
之玉:老二?
她啥时候成老二了?她这么不知道?
见之玉半天没有动作,嬴政身旁的太监苦着脸小跑上前,小声提醒道:
“二公主,陛下在叫你呢。”
听到太监的话,之玉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这才对嬴政拱手:“父皇。”
嬴政颔首,“老二,此事,你来处理吧。”
之玉点头,目光扫射了宴会中的众人一圈,最终视线停留在一个角落。
“秦琼,徐世积。”
被之玉点名的两人,连忙走到宴席中央,站在突厥使者身旁。
“公主。”
之玉颔首,对两人道:“你们二人下去收拾行李,明日便出发去突厥,替我大侄子燕王求娶始毕可汗的女儿。”
“燕王是我大皇兄元德太子的儿子,他与始毕可汗的女儿,倒也算门当户对。”
“如此算下来,始毕可汗小我父皇一辈,他要是实在想叫我父皇一声爹,倒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
之玉的话,再次逗笑了席间一众大臣,就连站在突厥使者旁边的秦琼和徐世积,也都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角。
“是,公主。”
两人忍着笑意,对之玉拱了拱手后,便直接离开了宴会。
安排人去突厥后,之玉这才看向面色铁青的突厥使者,笑意盈盈的道:
“我大隋地大物博,两位来了后流连忘返,想在这里多待些日子。”
“待开春后,本宫再派人送两位回突厥。”
说完,之玉脸色一冷,对席间的武将使了个眼色。
收到之玉发出的信号后,立马就有人上前,把两个突厥使者制服住。
“大隋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私自扣押我们,就不怕我们的可汗发怒吗?”
之玉耸肩,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两人:“什么叫扣押,本宫说了,你们对我大隋流连忘返,不想回去。”
“你们可不能空口白牙的污蔑本宫。”
“我大隋朝中的官员都在这呢,他们可以给本宫做证,是你们非要留下的。”
两个突厥使者被之玉的无耻给震惊到了,堂堂大隋的公主,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倒打一耙的事情?
之玉摆了摆手,让人把突厥的使者带下去。
突厥使者自然不甘被大隋如此对待,两人剧烈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几个武将的控制。
“你们大隋这是在破坏两国友谊,我们可汗知道了,定会挥师南下,讨伐你们大隋。”
之玉嗤笑:“那真是抱歉,你们可汗远在千里之外,他不知道呢。”
说罢,之玉对罗羽吩咐道:“赶紧带下去,大过年的,本宫可不想听他们鬼哭狼嚎。”
罗羽闻言点了点头,当即与几个武将一起发力,拖着突厥使者就离开了大殿。
大殿再次陷入安静后,之玉这才看向嬴政:“父皇,咱们对外传出消息,大隋准备和突厥联姻。”
嬴政点头,“内政朕已全权交给你,你来处理就好。”
打工人之玉:“”
—
“镇国公主,娘娘有请。”
之玉从宴会出来后,天空飘起了大雪。
之玉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公主府,便有女子的声音传来。
之玉抬头看去,便见一个三十多岁,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女官撑着伞站在雪地中。”
萧皇后身边伺候的人,之玉自然认识。
“原来是徐姑姑。”
被之玉称为徐姑姑的女子欠了欠身,“拜见公主,公主金安。”
之玉颔首,“徐姑姑不必多礼。”
“可是母后要见我?”
徐姑姑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为难:“公主”
之玉淡淡一笑,接过了身后宫女手中的伞,轻声吩咐道:“今晚本宫留宿在宫里,让人把炭火烧着。”
宫女欠身:“是,公主。”
“既然母后要见我,我又哪有不见的道理。”
“徐姑姑,你带路吧。”
见之玉如此好说话,徐姑姑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万千。
王爷糊涂啊,公主如此好,他怎能
“拜见母后。”
到了萧皇后的宫殿后,之玉把伞递给门口的丫鬟,对着萧皇后微微福了福身。
听到之玉的声音,原本面如死灰怔愣在原地的萧皇后瞬间回过神来。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之玉面前,拉着之玉的手急声道:
“镇国公主,求你救救暕儿吧。”
“千错万错都是本宫的错,是本宫没有教好暕儿,还请镇国公主你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之玉没有回萧皇后的话,只淡淡的看着萧皇后。
萧皇后见此,脸上的激动逐渐凝固住,“镇国公主,你就饶了他吧。”
之玉淡然一笑,目光没有一丝温度:“母后可把二皇兄做的事情查清楚了?”
“义成公主和亲突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想来母后是知道的。”
“当初突厥来我大隋求娶公主,皇祖父有意让长姐去和亲,还是父皇和母后从中周旋,急匆匆把长姐嫁去宇文家,长姐这才幸免于和亲的命运。”
“母后不想长姐和亲,是知道和亲公主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如今二皇兄不念兄妹之情,与外族勾结在一起,准备把我送去和亲。”
“母后你让我怎么饶他?”
萧皇后张了张嘴,想要替杨暕辩解,不过却被之玉打断了。
“母后,二皇兄只是被贬为庶民而已,父皇又没有把他送去突厥,如此,他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都说知子莫若母,二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母后你心知肚明。”
“父皇把他贬为庶民,看似是在惩罚了,但从另一方面来看,父皇,又何尝不是在保护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