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立场的改变
战斗与否，与人的意志没有关系，就算是菲利亚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不论她怎样抗拒，也不会有人会来拯救处在不幸之中的她，在是一辈子就是如此，最后能够保护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战斗是很残酷的，一旦发生就要产生胜负，败者倒下，而胜者也仅是维持着站着的狼狈。
暝，交给你了。
直到最后，菲利亚都没能做出抉择，或许她做了的，将选择的权力交由暝，这便是她的选择。
撑开的伞，挡住了刀与剑的共舞，合上的伞击退了剑与刀的和鸣，伞尖在空气当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那两位身穿铠甲的守卫倒下。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拿起兵刃。
暝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两位，但他没有追击，他又不是来杀人的。
收好伞，将伞背在背上，伞上有用来固定的绳扣，还挺方便的。
兔耳朵少女在院子里为暝引路。
“布拉吉老爷想要见您。”
茉莉一点都没跟暝保持距离的自觉，暝可是就在她的面前打倒了两名守卫。
跟着茉莉来到房间前，房门是开着的，暝走进去，门关上。
只是一日未见，立场就改变了吗？
这是菲利亚想问的问题，暝的问题就很简单了。
“海菈在哪里？”
菲利亚没能想到的是暝居然对这个自己一时兴趣才救回来的小女孩比自己更上心。
“哦？第一个问的问题居然是这个。”
布拉吉大概也没能想到暝最关心的居然会是这件事。
他没端坐在他的高台之上，在房间的一侧擦拭着武器架上的一柄长枪。
“你倒是真有意思，如果不是你触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还是很想将你留下来的。”
“偷走你的宝物的人叫艾恩法斯特，你被偷走的东西我要回来了。”
暝说出了那个名字，将盒子放在了地上。
“现在，该告诉我海菈在哪里了。”
菲利亚觉得暝这个人非常奇怪，明明有着一张很厉害的嘴，但他似乎有着其他更加厉害的技能，比如说出色的运动神经，冷漠的判断力，离谱的战斗力。却有着令她不解的缺点，在某件事上的莫名执着，面对布拉吉一点妥协的意图都没有，他仿佛是来逼问海菈对下落一样对。
先前的约定算是告吹了吗？
“真遗憾啊，菲利亚小姐，你的要求恕我不能满足，海菈小姐不在我手上，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她似乎招惹了不该惹的存在。”
布拉吉没多大反应，既不计较暝的冒犯，也没有为失而复得的宝物有一点波动，他只是用看着奇珍异宝的眼神打量着暝。
“嘛，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个坏消息，但我实在是不忍心欺骗你，如果想要找到海菈小姐的话，可以去西城那边。”
布拉吉的语气就透露着一股子让菲利亚怒火中烧的感觉，但暝的脾气控制要比菲利亚强多了，他只是看着，然后离开。
“既然你帮我找了回来，那我就附赠你一个不那么有用的消息，眼睛所看到的可不都是真实。”
远远地还能听到布拉吉的声音，菲利亚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件事上了，她满心都是担忧。
害怕再一次失去，哪怕从不曾拥有过，也会害怕失去。
暝，由你来控制身体，我怕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她有些难以压抑住自己的疯狂，在表象之下所沉睡着的真实的自己。
真让人可笑，居然会为了一个认识才三天的小女孩不理智，自己到底是有多无能啊。
一直执着着的，最后却未能守护住的那个人，总是能牵扯到从前的事情。
暝没有说什么，他已经在行动了，除了布拉吉府邸，就往西边走，那天夜里的散步，听到了绝望之中的求救，为了那一丝说不上来的情绪，菲利亚做出了不理智的举动。
那间木屋外，暝停留了片刻，屋内已经没有人了，只是有响动，他推开门，所看到的只有狼藉一片。
因他跟野兽的大闹一场，这里变成了一团糟，这些物件里有着许多生活的痕迹，满是补丁的衣物，破烂的玩偶，缺了一脚的桌子，锋利的小刀，以及裂成两半的水晶球。
小刀的样式很精巧，不太像是能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暝将它捡了起来，裂成两半的水晶球中还有一点魔力残余，不知道这件物品是拿来做什么的。
衣物看起来很大，是成年人穿的，玩偶也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线头都开了，各处都是岁月的伤痕。
屋内的陈设在诉说着一件可疑的事，这间木屋的主人应该是一位独身青年。
小刀与水晶球是外来之物，与这间房子格格不入。
墙壁上有许多刻痕，像是在记录着什么，但看不清了，屋里没有锅，也没有壶，餐具也没看到，不像是久居之地。
暝继续观察者，看到了破碎的布料，那是兽族人兽化的过程中撑破的衣物的残余，看起来是木屋主人的东西。
有些事情出现变化了。
菲利亚一直以为是野兽袭击了居住在小屋之中的海菈，可实际情况是野兽才是小屋的主人，他为什么要袭击海菈，以及海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搜查工作并不适合暝，但他又发现了一些线索，地上的玻璃碎片和一摊奇怪的痕迹，玻璃碎片来自烧瓶形状的容器，痕迹大概是液体干涸之后的模样。从气味可以知晓那是某类魔药，与粉发女孩为菲利亚准备的三种魔药都不相同。
“嗒叽！”
踩到什么东西发出了声响，暝移开脚，发现脚下的木板裂成两段。
露出了一个细小的空间，在里面藏着一些金币和一封信件。
暝没那么多顾虑，拆开了信封，看了信中的内容。
这是一份报告。
“发现这封信的任何人，我只希望你不是恶魔的同伴，但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我只能留下报告，并祈祷事情不会偏向更坏的那一面。”
“接下来我会说一个很长的故事，向着兽人之王起誓，我所写下的文字记载的都是货真价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