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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我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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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这不看见了?”

    “我哪看见了,你也不留他坐坐。”

    俞幸给他一个表情:我要怎么留?

    “我去洗个澡。”俞幸说。

    张墨延困得很,刚躺上沙发就睡过去了。

    陈殊在阳台上看风景,这是他第一次来俞幸的这套房子,这儿的一切,都对他有种神秘的吸引力。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俞幸只是一种占有和征服相结合的欲望,可今日,他忽然察觉到了一种很微妙的情感。

    那是一种念想,想和某个人携手一辈子的冲动。

    他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

    那是他给俞幸准备的,另一个兜里还装着他那一枚。

    陈殊忽然觉得很闷,闷到不能呼吸。

    钻戒闪啊闪,闪得他眼睛疼,于是盒子被合上了。

    那枚他给自己准备的戒指,被套进了他的手指。

    陈殊把上衣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然后去靠近客厅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

    俞幸在她卧室里的浴室洗澡,卧室门被紧紧关着。

    陈殊走过去,右手碰上那扇门,忽然有种很邪恶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并没能实现,因为有人在敲门。

    陈殊过去开门。

    顾溪江在俞幸家门口站了好几分钟。

    来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季漪,她被人抱着,轻轻啜泣,男人轻声安慰她,然后她说了句什么,哭得更大声了。

    顾溪江绕开他们,笃定俞幸在家,加快了脚步。

    到俞幸家门口,他挺忐忑,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才敲响门。

    谁料,是陈殊开的门。

    “怎么?”陈殊看了看顾溪江手上的东西,嘲出声来:“这么晚了,来给俞幸过生日?”

    此时此刻,顾溪江并不在乎陈殊说的话——显然,他为什么在这更重要。

    “对,陈导这是来给师姐过生日的?”

    “对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陈殊伸手扯了把领带,略微敞开的衣领,以及食指上的戒指,刺痛了顾溪江的眼。

    “哦,师姐呢?”

    “她在洗澡。”

    “……”顾溪江攥紧了手上的纸袋子提手,面不改色:“我跟师姐说好了,现在要进去等,陈导请你让一下。”

    陈殊俨然不动,“你什么时候跟她说好了?”

    “这和你没关系吧?”

    “有啊。”陈殊把手伸出来,“我们订婚了。”

    顾溪江不愿信,呼吸差点凝固,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才趋于安静,他缓过神,说:“那我还是要进去等,毕竟我和她说好了。”

    陈殊像看笑话一样:“没想到,顾大明星也会做第三人啊?明明知道对方已经订婚了,还要闯进别人的家,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不得笑死?”

    顾溪江没动,定定地看着他。

    “而且,你以为她为什么去洗澡?还不是因为……”陈殊做了一个意犹未尽的表情,看得顾溪江直反胃。

    “我要进去。”顾溪江咬牙道。

    “由不得你,除非你想让她尴尬,让她下不来台。”

    “……”顾溪江还在想反击话术时,门已经被关上了。

    这一瞬间,世界异常安静。

    这份世界与人共同创造的沉默,在顾溪江听来,震耳欲聋。

    他想进对面的门,赵耕阳仿佛掐准了他的时间,一个电话过来,“快来酒店开会。”

    顾溪江按下电梯,恍惚着搭车,恍惚着到酒店。

    孙超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犹豫半天,没来接。

    顾溪江把蛋糕和礼物小心放在茶几上,对孙超说:“不用收。”

    孙超听出了老板的低落情绪,便没再说话。

    …

    洗好澡,俞幸穿好长袖长裤,在房间把头发吹干才出去。

    陈殊坐在窗边发呆,张墨延躺平在沙发。

    “陈殊。”俞幸喊他。

    陈殊回头,眼前的女人长发及腰,脸上未施脂粉,甚至面无表情。

    本来应该很扫兴的面貌,现下却格外勾人。

    “怎么了。”

    “我帮你叫辆车。”

    陈殊盯着俞幸看了几秒,眼里晦暗不明,说:“这么急着送我走?”

    “嗯。”

    “那听你的。”陈殊起身,到俞幸身边站定,然后闻了闻俞幸的头发,“真香啊,好想亲一口。”

    俞幸往旁边走了一步。

    陈殊明了她的意思,冷笑一声:“刚刚看到个新闻。”

    “什么新闻。”

    “顾溪江今天下午杀青了。”

    陈殊不会无缘无故关注顾溪江,告诉俞幸这回事,无非就是想告诉俞幸,看吧,他下午杀青,晚上还不来找你,看样子一点也不上心。

    “知道了。”俞幸说。

    “他真不拿你生日上心。”

    “不就不呗。”

    陈殊挑眉,“嘴硬。”

    俞幸不再理他,忙着叫车,司机很快接单,她说:“车还有两分钟就来。”

    “懂,我先下去。”

    “不送。”

    “拜。”

    门被关上,俞幸喊了张墨延两声,这货动了动,翻个身继续睡。

    顾溪江今天杀青。

    杀青怎么不说?

    俞幸到阳台上,吹了会晚风。

    然后给顾溪江打电话。

    那边隔了好一会才接起来。

    “师姐,生日快乐。”

    这句话会让俞幸以为他在心虚,可她好像也没有资格反驳这句话。

    “今天杀青了?”

    “嗯。”

    “现在在哪?”

    那边顿了顿,“隧荷。”

    “还有工作没处理好?”

    “……差不多。”

    不知道为什么,俞幸接受不了这个回答。

    于是赌气似的说:“好吧,工作重要。”

    顾溪江神经一跳。

    他刻意用冷静的语气,把每一句话缩短,就是为了不让他听出不对劲。

    而她确实是听出了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因为话的内容,还是情绪。

    而俞幸说“工作重要”,这让顾溪江从中读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的心理防线即将崩溃,他想问她,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已经订婚了。

    疯狂的想法在心底肆意蔓延,激得顾溪江嗓子疼。

    他说:“我明天回栗城拍广告。”

    “师姐,礼物我晚点送。”

    “可惜了。”俞幸已经放平心态,“我明天忙,忙点也好,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拿吧。”

    “嗯。”顾溪江快要疯了,在不问,一定会被憋疯,“师姐。”

    比起承受那百分之五十的肯定答案的冲击,这种猜测更令他崩溃。

    “怎么?”

    “你是不是……”

    “幸幸!”

    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男声。

    顾溪江忽然觉得,猜测比冲击更好接受了。

    “没什么,师姐你去忙吧。”

    “行,拜拜。”

    “拜拜。”

    隔开阳台与室内的玻璃门没关,难怪声音那么清楚。

    不过张墨延,这种情况打断聊天,很不仗义啊。

    俞幸走过去,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我想喝水,走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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