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触底反弹
俞幸关好门，龚正帆对着视频里面那张明显走神的脸做了个鬼脸。
“状态不错，别担心了。”
“谢了。”
“得多亏停了这次电，不然多冒昧啊。”
…
陈殊和苏芝的事到底没藏住，在《玲珑乱》收尾阶段被狗仔曝了出来。
二月十七号，一段过年期间的视频冲上热搜榜第一。苏芝不算火，陈殊在导演圈也不出名，一下窜那么高肯定借了点力。
俞幸为之后的电影项目忙得团团转，公关组开会都没去成。
次日，周羌和陈殊的恋情被扒。
俞幸不信命，但在这二十几年里，也感叹过有人大概命里克她，一个是徐洲，一个是陈殊。
往严谨了说，这条新闻不算太负面，利用好了，甚至还能博出一个出圈话题。
但俞幸没同意郑丽娜的提案。
“周羌本来就是受害者，再把她推出去，我们也太不仗义了。”
俞成江大概也收到了消息，电话打来的时候俞幸正吃着外卖。
“我让陈宇和陈殊说了，他们已经分开了。”
俞幸不急着反抗：“好。”
“幸幸，人再怎么靠不住，总归是可以取舍的，但物质，永远不会。”
“……明白。”
这事一曝出来，这场商业联姻，便大打折扣了。
周、陈二人的事情不受控制地在网上发酵了一天，不知道是谁刻意带节奏，最后成了个梗。
俞幸打电话给周羌，确认她的状态，除了有点力不从心之外，其他还算正常。
就是这点力不从心，俞幸总觉得她在隐藏些什么东西。
好在张墨延说他已经到了隧荷。
季漪正好窝在俞幸家里，收到这条消息时脸上的面膜差点没挂上：“他去找周羌啊？”
“嗯。”
“不是，这哥们认真的？”
“看着像。”
“不过这没有你亲自打电话找顾溪江澄清这件事炸裂。”
“滚！”
…
次日，元宵节。
俞幸从凌晨三点开睡，下午四点才醒，季漪坐在客房录视频，给不出一个正脸，只是指了指客厅：“厨房里给你熬了汤，我录完视频，一起出去吃晚饭。”
洗漱好，喝下两碗汤，世界又开始颠倒，俞幸又开始犯困。
“你这几天作息简直了，再这么熬几天，你就得先上去一步了。”
“太忙了，没办法啊。”
“你比我强，受了情伤打鸡血，我直接一整个颓废。”
季漪收到俞幸的鄙视。
俞幸饿了：“去哪吃？吃什么？”
“今天元宵节，姐请你吃顿好的。”
季漪开车，车子在栗城左行右驶一个半小时，开出城区，最后停在一家农家乐门口。
“去年开的，可难预约了。”
老板是个面善的女人，接过季漪的身份证在电脑前操作一番，微笑着问：“请问是现在上菜吗？”
季漪：“嗯，麻烦给我们个包间。”
“好的。”
老板领着两人穿过走廊，左拐，第一间就是。
“二位稍等。”
俞幸灌了杯水，这才稍微清醒一点：“刚刚看那边有家民宿，今晚别回去了？”
“那得再去买衣服。”
“没事，买了再回来。”
“可以。”
上菜的速度比俞幸想的快，都是些卖相很好的家常菜，味道也出奇地不错。
啤酒是中途才搬进来的，季漪问服务员要来开瓶器，哐哐开了六瓶。
“别买衣服了，喝完倒头就睡。”
“行！”
喝到第五瓶，张墨延把视频打到季漪手机上，“这二货，这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季漪反手就给挂了。
张墨延不依不饶打了四个，季漪没办法，只能接了：“干什么！”
“你好凶！”
“有屁快放！”
“大姐你好歹把脸凑上镜头让我看看。”
“……”
“什么手机还得我亲自拿？幸，伸只手给我。”
俞幸被指挥者架好手机。
“你们在哪呢？”
“农家乐，带幸幸出来解解闷——不是，你在哪呢？”
“我们在吃火锅。”
俞幸捕捉到那个“们”字，刚上涌的困意顿时没了。
下一秒，季漪抢过手机，把镜头对着俞幸：“都是你的合作伙伴。”
俞幸有些慌，但也能冷静地与镜头扫过的每个人打招呼，最后一个是周羌，她也松了口气。
“俞总，元宵节快乐！你什么时候来呀？我请你吃东西。”周羌问。
“元宵快乐。我杀青宴应该会来，到时候出去搓一顿。”
“行！”
“溪江，快来快来，坐这里。”
背景外，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那好，俞总我把手机还给张哥了。”
手机屏幕上又印着张墨延那张脸，俞幸刚要挂电话，他说：“溪江，懂不懂礼貌，不过来和俞总打个招呼。”
俞幸：“……”
“师姐，元宵节快乐。”
顾溪江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过手机，那张出众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眼睛带着些不同的意味。
像期待，更像喜悦。
俞幸眨了眨眼，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该死，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这种情况不应该这么愚钝。
“元宵快乐。好好拍戏，加油。”
那边似乎在等着俞幸的后文，只有俞幸知道她不能再看着顾溪江了，于是笑了笑：“有点事，先挂了。”
季漪看着俞幸明显红了一个度的脸，明知故问：“不是，你至于吗？”
“什么？”
“你没感觉到你的脸红了吗？”
“……”说实话真没感觉到。
“我说姐们，要真喜欢就上，别真的等到别人抢了去再哭。”
俞幸不信邪，翻出镜子照了照：“哪这么明……”好吧，还真这么明显。
季漪耸肩，意为：小样，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俞幸回想了一番这些天的事，有些东西确实有所改变，尤其是上次挂了顾溪江的电话后。
“我发现，初三那天过后，我没那么有包袱了。”
“你又不是偶像，要什么包袱？”
季漪啃了块肉，格外满足。
俞幸把头发扎好，拿了块玉米：“我是说，思想上的包袱。以前光想着他来找我，后来我爸给我施压，陈殊又偶尔来恶心我，倒没那么多心理负担了。”
“你这属于触底反弹，还不表白？”
“现在不行，只能在拒绝这场联姻后，起码《玲珑乱》要成功。”
“我们幸幸啊，太可怜喽，抱抱。”
俞幸栽进季漪的怀里，眼泪莫名要留下来，她伸手擦了擦。
“哭啦？”
“没。”
“就是。”
“你衣服太香了，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