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顾先生还真，痴情
顾溪江眉心一跳：“说我睡着了。”
“她在楼下，说是看到你微博刚刚在线。”
“……”看来不得不答应了。
这是一道进退两难的题。
孙微雨上来，就坐实了谈恋爱的谣言；顾溪江下去，也是一样的。
顾溪江闭上双眼，左手推了推眼镜框，良久，他问：“有她手机号吗？”
“有。”孙超帮顾溪江拨通了孙微雨的电话。
“喂，孙助理，你家顾大帅哥醒了吗？”
“孙医生，我没时间。”
“你不是今天休息吗？出来搓一顿？”
“后天回栗城有点事，今天得调整作息。”
“出来吃顿饭又没什么，我现在在你酒店底下呢，这里好像还有你的粉丝……”
“你想干什么？”
“就是一起吃顿饭。”孙微雨顿了顿，“我先去三百米外那个饭店，等会来找我哦。”
挂断电话，顾溪江沉默着收拾戴好口罩和帽子，找到酒店问好后门，和孙超一起出了门。
步行的过程中，孙微雨可能是听出来喘气声不一样了，说：“别急啊，我在301。”
顾溪江抵达301，看见桌子上摆着的鸭舌帽和黑口罩，眼里露起不悦，却很快被收敛了去。
“来了啊，请坐。”
说是包间，其实餐桌并不大，五个成年人坐下就有点挤了。
相较于孙超，顾溪江与孙微雨坐得近一些。
“孙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孙微雨抿了一口酒，高脚杯上留下口红印，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忘记说了，我也是全副武装。”
顾溪江不多言语，职业敏感度时刻提醒着他，这里可能会有一些能断章取义的高科技的存在。
“就是吃饭啊，然后聊聊私事。”孙微雨帮顾溪江倒好酒，“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深入发展吗？”
意料之内的问句，顾溪江听到过很多这类“询问”，他有一套自己的破局话术。
“我没有要谈恋爱的想法。”顾溪江斩钉截铁。
“是和我没有要谈恋爱的意思，还是和所有人都没有呢？”
她必然是知道些什么。顾溪江也面不改色，继续道：“孙小姐，你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了。”
孙微雨表情微变，就如从尚未定性地揣测变为接受板上钉钉的事实，最后到自嘲的无力。
“我觉得你有时候很割裂。”她说，“可能是你的界限感很重吧，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交流方式。”
顾溪江不否认，“孙小姐洞察能力这么强，以后肯定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孙微雨垂眸，像没听见这句夸赞，自顾自地说：“周羌和赵耕阳还有孙超，他们和你熟悉，俞总和你是什么关系？”
话锋一转。
提到俞幸，顾溪江心上一颤，脸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只不过孙超明显不善于伪装，错愕地看向顾溪江。
“她是我同校不同届的师姐，现在是合作伙伴。”顾溪江淡淡道。
“只是师姐吗？”
“孙小姐你们医院最近很空闲吗？”
“……”孙微雨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完，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溪江的眼睛：“很忙啊，但我为了你休了长假。”
顾溪江仍是冷冷的模样：“从来不知道我的面子会这么大，孙小姐能力强，把精力放在事业上更好。”
孙微雨挑眉：“既然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准备明天回去了。”
这般笃定，要么是真看出点什么，要么是在诈话。
喜欢俞幸并不算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只不过被人非善意套话，却让这事变了性质。
兜里的手机开着录音，顾溪江斟酌好字眼，换上轻松的表情说：“孙小姐心里已经定了性的事情，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孙微雨貌似被他的无所谓给惊讶到，靠上椅子，“顾先生还真，痴情。”
顾溪江继续无所谓，笑得随意坦荡。
孙超拿起手机接电话，示意顾溪江看来电人，“孙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顿我请。”
“这怎么……”
“不客气。”
…
超额完成拍摄任务，顾溪江抽出一小时去隧荷大市场，买了些当地人热情推荐的特产，下午直接飞栗城找赵耕阳，到栗城时已经是下午六点钟。
顾溪江所说的节目是一档娱乐性质的户外真人秀，他去当飞行嘉宾。
节目第二日才开始录，赵耕阳在忙着给其他艺人拉资源，让顾溪江自己先准备准备。
“别熬夜。”
“好。”
顾溪江被保安拦在龚正帆律所楼下时，有个穿着白色短款羽绒服的女人从楼上下来，戴着口罩，两人擦肩而过，女人身上的香味透过了口罩，淡淡地传入顾溪江的鼻腔。
很熟悉的香味，他有位老同学爱喷。
顾溪江回头看，那女人脚步顿了顿，很快便走了。
她回来了，那她呢？也回来了？
当然这是顾溪江的猜测，他给龚正帆打电话，很快便上去了。
“怎么回来了？想我了？”
顾溪江放下手上的大袋小袋，先灌了口水，见龚正帆没心没肺的模样，问：“你最近接到什么大项目了没？”
龚正帆随手拆开一袋瓜子：“这要看你怎么衡量，有大客户，但没大项目。”
“这不是给你的。”顾溪江把那袋被拆开的瓜子拿出来，把小袋子拿给龚正帆，“这个才是。”
“？”龚正帆不可置信地咬碎一颗瓜子，“给俞幸的？”
“嗯。”
“你tm……”
“我看见徐颖了。”
“……”
龚正帆手上的瓜子应声掉在茶几上，一颗一颗，从跳跃的次数上，顾溪江仿佛能数清它们的数量。
龚正帆沉默良久，脸上堆满了近乎夸张的迷茫，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哑声问：“看见她了吗？”
“没有。”
这个她，指的是徐颖之外的另一人。
那人姓章，单名一个字紫。
是龚正帆爱了很多年的不归人，是徐颖最好的朋友。
龚正帆把一串钥匙扔茶几上，扔下句“开自己的车开我的车都行，回自己家去我家也都行”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