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重操旧业
很快到桦度楼下，见顾溪江已经解开安全带，俞幸忙说：“不用送了，外面不知道蹲了多少人。”
顾溪江无奈地笑：“有些娱记，管得确实有点多。”
“我也这么认为，今天谢谢二位了，先走了。”
俞幸下了车，闯进雨幕里，很快便进了大门，门里有个中年男人，马上迎了上去，接过了她手里的雨伞。
“江子，不是我说，你追女人真挺愣的。”龚正帆一脸欠揍样。
顾溪江：“……”
“她不一样。”
“一般男人碰见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这么说。”
顾溪江伸手去打龚正帆的肩：“关你屁事。”
龚正帆嘿嘿笑了笑：“去哪呀？”
“去你家吧。”
“行。”车子启动。
龚正帆跟着乐声摆头，忽然想起什么：“之前你让我领的那份合同生效了。”
“嗯，我尽快把资金打过去。”
“不急。”龚正帆说，“之前我还疑惑，你怎么忽然涉商了，现在明白了。”
可顾溪江的答案并不直接：“毕竟不能放下大学的专业。”
龚正帆：“……”你就演。
“行，你可真恋旧。”
“这怎么能算恋旧，明明是重操旧业。”
龚正帆也不惯他：“怕是为爱奋斗。”
顾溪江故意看他一眼，说：“正帆，你总是这么，懂我。”
龚正帆：“……”
“你小子，一年不见，这嘴巴厉害多了。”
“没人说话，憋坏了。”
“还是得我回来。”
顾溪江笑得很放松：“这次准备在栗城待多久？”
龚正帆眼里堆上落寞：“不知道，有可能是一年，有可能是五年。”
栗城是龚正帆的执念，一个可能要被困一辈子的执念。
然而顾溪江是懂的，“我马上就去隧荷了，下部戏在南泽，以后也不常待栗城。”
“到时候来找你玩，你做东。”
顾溪江：“好，只要你来。”
车子开进霓虹灯深处，逐渐没了踪影，老友再聚时的那些心照不宣，也陷进晨光之中。
…
昂贵的大衣上挂满了水珠，俞幸直接把它一脱，它便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了。
换好羽绒服，她才感受到暖气的存在。
郑丽娜顶着黑眼圈敲门而进，她是唯一一个彻夜坚持的人，俞幸递给她一点面包，“吃点吧。”
“谢谢俞总，您先看这个数据，我们现在的形式不容乐观。”
俞幸接过文件，粗略地翻了翻，大致在她的猜想内。
“丽娜，我们掌握了一条重要信息，对舆论有很大的帮助，我们现在要主要解决的的是撤资和后期的法律流程。”俞幸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虽然接下来的一天，我们公司要面对的来自外界的压力很大，但我们要先把后续变化牢牢掌握在手里。”
“好的。”郑丽娜也感受到了些什么，“俞总，我知道一定有好消息了，宗奇昨天和我提交了离职申请。”
“哦，你让他把申请书交我这来。”
“嗯，蒋津文那边……”
“他会回来的，但是以后和他们公司划开界限，明确不要用，至于宣发，你们懂的。”
“好的俞总，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舆论的爆发点比俞幸想得更高，她们公司收到了各种各样的举报，三小时内，俞幸接到了来自上头的三通电话。
他们共同的意思是让她先发个声明。
能发吗？发什么？现在发什么都是错的。
郑丽娜那个组有两个人没坚持住，进医院挂水去了，另外三个组也有五个人忍不住在抹眼泪。
网爆从剧组人员到了公司职员，俞幸又拿出拿包烟来，点燃抽了一口，呛得她猛烈咳嗽，她反手一丢，烟便进了烟灰缸。
她一直受不了那味道，反胃。
能做的都做了，俞幸推开办公室的门，明明有光线打在写字楼里，可她还是觉得一片灰蒙蒙的。
大家都趴着，有的人硬撑着爬起来，俞幸对她摇头。
她要下去给他们买点吃的。
到一楼，有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外卖员正急切地和前台说着什么，“您让我进去吧，这东西凉了就吃不了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明确规定外来人员不能进去，您放这吧，我等会让保安送上去。”
“可是……”
“您好。”俞幸走过去，问：“是有谁点了外卖吗？”
“你好你好，有位顾先生在好味居点了六十份馄饨，让我送到这里来。”
“顾先生？”
“是，他只写了姓。”
“谢谢啊，是给我们点的。”俞幸说，“辛苦您了，我和保安拿上去就好了。”
“那好吧。”见眼前这个领导模样的人都这样说了，外卖员也不再纠结，“那您跟我来。”
俞幸叫上保安张叔一起把馄饨提上去了。
让张叔拿了七份下去，剩下的她就给大家发了，期间有人对俞幸表达感激，俞幸笑笑：“不用感谢我，是我朋友给大家点的。”
“那感谢俞总朋友。”
俞幸只是摆摆手，拿着一份馄饨进了办公室。
给馄饨拍好照，俞幸点开顾溪江的聊天框，把图片发了过去。
【代我们公司所有人谢谢“顾先生”的馄饨】
一秒、两秒、一分钟过去，顾溪江没回消息，俞幸便退出去了。
吃饱喝足的众人来了精神，俞幸让各组长来办公室开会，把张庆反馈回来的信息做了梳理，写字楼楼里这才算有了点亮光。
可警方还没出结果，舆论场又鱼龙混杂，到现在连演员都在被攻击。
周羌和顾溪江的商务受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女二本就算个待火小花，这一出闹得她丢了个奢侈品代言，她经纪人找了俞幸好几次。
蒋津文那边倒没什么影响，可见一个“灵活”的公司有多么重要。
顾溪江流量大，除了被骂接黑心戏或者被骂没有良心之外，没有别的审判声音。
周羌就不容易了。
她原生公司不怎么样，沉寂五六年才出了周羌这样一个潜力股，面对这种事情也措手不及。
俞幸点开周羌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消息显示在昨天。
周羌说：俞总，有什么不开心一定要和我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