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是干
出了枫夕，俞幸让司机开车去了其他几个剧组，一切完事后给季漪打电话，拉她出来吃火锅，她嘴上拒绝两句，最后还是问了地点。
下午四点，两人准时在火锅店。
“怎么了，有什么开心事？”季漪问。
“开机了，一切还算顺利。”
“那就好。”季漪帮俞幸倒酒，又举杯：“碰一个！”
“碰一个！”
吃到一半，季漪接到邓译电话，对方温声温气地确认好火锅店地点，以及季漪的状态，最后又问了散场时间，没等他说完那句“爱你”，季漪就挂断了电话。
“邓译脾气可太好了。”俞幸说。
“羡慕啊？羡慕自己找一个去。”季漪头也不抬。
俞幸朝她翻白眼，“也不是没想过。”
季漪：“？！你这是？”
俞幸：“主要是有点害怕。”
“害怕再姓徐的那样的？”
俞幸默认了。
“不是我说姐们，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看男人的眼光不会还没进步吧……”
“……”怎么可能，“我就是懒得找，麻烦。”
季漪半信半疑，问：“那你刚刚说的‘也不是没想过’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嗯哼？”
俞幸觉得季漪灵活的眉毛比话题本身更有趣，因此没忍住笑：“确定了再告诉你。”
“没劲。”季漪夹了一筷子毛肚入嘴，忽然问：“真是顾溪江啊？”
俞幸朝她挑眉：“嗯哼。”
“卧槽。年上年下？”
“看简历，比我小两岁。”
“哦哟哟哟，可以啊你，年下可比那傻逼强多了。”
俞幸跟着想起那个傻逼，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别提那晦气玩意。”
季漪抱着杯子笑了一阵“行，等你好消息，干杯！”
碰完杯，季漪低头回完消息：“不是我说啊，你以后肯定能和徐舟再遇上。”
“知道。”俞幸叹气，“他家那房地产生意越做越大，说不定哪天就和他合作了。”
“咱就是干，好吧，拿出你的钱给那狗男人看看，老娘有钱，价随便开。”
“倒是个好方法。”俞幸被这话逗笑，“就是干他的。”
酒足饭饱后，季漪被邓译接走，俞幸收敛起脸上的笑，点进通讯录，回拨一个小时前的未接电话，那边隔十几秒才接起电话。
“幸幸，忙着呢？”
俞幸垂眸，瞥见路边的浅蓝色包装袋，它正孤零零地任风吹打，被撕烂的地方上下摆动：“嗯，刚刚在处理一些营销问题。”
面对俞成江，总有一种没来由的压力迫使俞幸撒谎。
“晚上回来吃个饭？”没等俞幸反应，俞成江马上补了句：“就我和你妈妈。”
“好，那我晚点回来。”
“注意安全。”
“嗯。”
挂了电话，俞幸沉默着凝视远处，脑子一片混乱。
上次拐着弯逃开俞成江抛出的问题，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意思，半个月没再提起这事，今天忽然来找她，想必是有什么新想法。
老商人眼里的利益是远而宽的，一旦认定的事，总要有个决定性的结局。
“那你什么准备什么时候和他表白啊？”
“再看看吧，现在有点不敢。”
“那有什么，喜欢就上，不行就换，反正没人管你。”
“也对，那我今天晚上去和他说。”
身后响起的对话打断俞幸的思考，两个女孩手拉手从她身边经过，很快便走远了。
秋风一阵接着一阵，吹得俞幸咳了两声，就在这一瞬间，她做了个决定。
到家，俞幸在停车上花了些时间，从后车厢拿好东西，盖还没合上，俞成江也来了车库。
“回来了？”俞成江看向俞幸手里的大袋小袋，“不过不巧，我得出去一趟。”
“行，那您注意安全。”俞幸说。
“嗯，快点进去吧，你妈等着你呢。”
“好。爸，拜拜。”
俞成江只是笑了笑。
俞幸朝家门口小跑而去，王阿姨正修理庭前的花，见她便展露笑颜：“幸幸，回来啦。”
俞幸朝她笑：“嗯，您辛苦啦。”
“不辛苦，快进去吧，太太在里面等你呢。”
“好。”
刚踏进大门，卢静就从二楼迎了下来：“乖女，回来啦，快来快来。”
“妈，我想死你啦！”俞幸上前拉住卢静的手，“最近怎么样？还失眠吗？”
“没有了，最近好的很。”卢静说着便把俞幸往一楼衣帽间拉，“给你买了件旗袍，过来试试。”
“好啊。”俞幸趁着走路的空隙看手机，忽然弹出的微信消息让她心上一沉。
张庆：【俞总，玲珑乱那边出了点事】
……为什么总挑在她回家的时候出事。
她回：【怎么了？】
张庆直接打来电话，俞幸犹豫了会还是给摁了。
【发文字】
张庆：【不是什么大事，不知道谁买的热搜，说剧组打人，现在两边都去警局了，等着警方通知。】
卢静拉开柜门找衣服，俞幸只能小声发语音：“是为什么打人？”
张庆：【据说是代拍，但传出去的消息是市民和游客】
俞幸：【行，查清楚之后马上给我打电话】
“忙的话就先去处理好，我帮你拿上去，等会记得上来。”卢静晃了晃手上那件淡绿色旗袍，“快去吧。”
“谢谢妈，那我先回房间一趟。”
卢静点点头，俞幸快步回了房间，浏览好各小组发来的消息和邮件，大致懂了现下的情况。
问题不算大，就是有几个营销号一直咬死是剧组打人，他们发了“现场”视频，但是很多人都清楚视频是合成的。
原视频已经交给警察取证，过不了一会就能发通告。
只不过各大视频网站的舆论发酵太快，光微博控制住没有太大意义，还得花钱买流量。
“张庆，你马上让宣发去找各大视频网站信任的媒体，把原视频透露出去。”
“好。”张庆那边有清脆的敲键盘声。
俞幸的视线停在地板某处，沉声问道：“查清楚了吗？”
“是个小作坊，不过和赤岭那边好像有点关系。”
“嗯，把他们男主那些东西，一点一点放出去。”
“好。”
俞幸长叹一口气，疲惫地倒在床上，脑子里满是各种计划，她恨不得自己住在枫夕，每天跑过去盯着。
“幸幸啊，处理好了没？去试衣服了。”卢静推开虚掩着的门，“快些。”
“好勒。”
“这剧还不错。”下楼的路上，卢静忽然把手机举给俞幸看，“男主角很帅，演技也很好。”
“对……”视频定格在一张十分出众的脸上，俞幸站在高处，自上而下地看着那张脸，后背一凉，“是很厉害。”
“顾溪江。”
卢静面不改色地念着这个偶尔从助手那里听过的名字，忽然瞥见女儿脸稍稍抽搐了一下，她好似感受到了什么。
不过她不准备追根问底，仍和平常讨论明星八卦一样，问：“你现在是不是和他在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