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叫我师姐吧
“愣在这干嘛呢？”
顾溪江回过神：“什么？”
“我说快点的，再不去对个词，等会有你好哭的。”
这位刚认识的朋友不知道顾溪江心里在想什么，只顾着把他往门外推，“走走走，刚看你台词真好，临时教教我。”
顾溪江任由他推着，收回思绪：“走吧。”
“对了，咱剧女主角选好了吗？”周煜忽然问了句。
顾溪江并不关心这个问题更深层次的意思，随口道：“没有，好像得过两天。”
“奇怪，那我来的时候怎么看见个美女……”
顾溪江心颤了颤，顿时明了他说的美女是谁，“可能是桦度老板吧。”
“？老板？桦度老板这么年轻？”
顾溪江：“……”
“等会进去先看看——不对，你怎么知道她是老板？”
“因为……”这个话题就有些远了，顾溪江的记忆一下被拉长，回到了很早之前。
“因为我经纪人跟我说了。”
“我经纪人要是有你经纪人一半……”抱怨声骤然停止，迎面而来一个身形娇小打扮利落的女人，周煜身形一顿：“姐，这么快回来了？”
女人显然是听见了周煜的抱怨，没什么好脸色：“对，你这是？”
“拉前辈去对个台词。”
“去吧。”
顾溪江礼貌地对女人点了点头。
“吓死我了，完了，她不给我拉资源怎么办？”
顾溪江笑了笑，以示态度。
…
以俞幸坐在导演团队后面，对演技只有一个粗略的判断标准的水平来看，她并没有从前六位试镜的演员身上看见发展潜力，同时发现导演团队也持同样看法。
到第七位演员进来，她只看了一眼，便把衡量的想法收了回去。专业的事，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她纯属过来协助选角，有些细节，还是不参与讨论了。
于是便安心地回顾起顾溪江的资料来。
翻开第一页，目光仍下意识去看他的照片，俞幸不回避这种心理，几秒后注意力转向他的个人信息。
姓名顾溪江、民族汉、籍贯……
出生年月日——
第一次看的时候怎么没发现，顾溪江恰好比她小了两岁零两个月。
她是8月26，他是10月26。
她28，他马上26。
再往下，毕业学校……
汉城大学。
好家伙，还是学弟啊。
不知道又过了几个人，朱丛让工作人员去叫下一位演员，俞幸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顾溪江了。
帮忙搭戏的女演员走过来悄悄和朱丛说了句什么，得到他点头后，她便推门出去了。
门还没来得及合上，忽然被一双好看的手控制住了，顾溪江推门而入。
俞幸盯着他看。
顾溪江的视线轻飘飘地绕了现场一圈，最后在导演组后面轻轻停下。
他是在找俞幸。
俞幸愣了愣，只见他微微朝她点头。
她回他一笑。
待站好位置，顾溪江极为礼貌地和各位导演打了招呼，有位导演抛了个专业性比较强的问题，顾溪江思考了几秒，缓缓回答。
俞幸为他捏了把汗，非科班出身，不知道他对这些理论有没有研究。
随着一声“谢谢各位前辈”，俞幸知道自己多虑了。
汉城大学毕业的人，怎么可能会输理论？
再说，顾溪江从一进门开始，全身就散发着自信和从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难堪。
朱丛看起来很兴奋，他身旁的选角导演也露出了上午第一个笑容，有位导演又问了几个关于剧本的问题，都被顾溪江灵活回答了过去。
“好，那我们开始试戏。”选角导演把手支上下巴，“开始吧。”
顾溪江表演了一段香港警匪片里的经典桥段，俞幸不清楚前面的编剧悄悄跟他身边的人说的“层次感好”具体是什么，她单方面觉得顾溪江演得很不错。
表演完毕，顾溪江安静地站在原地，可能还没出戏，黑t恤衬得他颇为阴沉。
“啪、啪、啪。”安静的排练室里响起朱丛有力的掌声，“好，很好，临场表演会吗？”
“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好，海棠你把本子给他。”
名为海棠的工作人员把剧本递给顾溪江，提醒道：“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先去那边理一下吧。”
“嗯。”顾溪江转身欲走。
“等一下，小李怎么还没回来？”选角导演看了看时间，“朱导，这段戏按理来说是要搭档一起的。”
朱丛朝门口看了看，又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讨论了几句，最后回头看着俞幸：“侄女，帮叔叔个忙？”
专心等待表演的俞幸：？
“您让我演？”
“对，叔叔听说你学过一段时间表演，现在刚好让你过个戏隐。”
“这个”俞幸去看其他导演的表情，没怎么思考就应了下来：“行吧。”
全场的人看着两人去镜子前，很快他们就小声交流起什么来，
顾溪江好像有点紧张，拿着剧本的手在微微颤抖，俞幸怕他一会稳不住，开口安慰：“没什么事，台词不算多，稳定发挥就行。”
“好。”他轻声回答她，“俞老师，那我们开始吧。”
“你能不能，别叫我俞老师？”俞幸忍不了了。
“我”顾溪江有些乱，两秒后才哑声问：“那，我可以叫您什么？”
“……”俞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是汉城大学毕业的，我也是，但我比你大两届，你叫我师姐吧。”
“好的。”顾溪江如释重负般笑了笑，“师姐。”
这声师姐叫得俞幸心上一痒，下一秒她便对自己和顾溪江在这种情况下纠结这种问题感到气急，“嗯，赶快开始吧。”
进入工作状态的顾溪江，整个人的气场猛地变成严肃，俞幸也跟着压力大了起来。
大致对了一遍词，时间缓缓流逝，顾溪江颇为抱歉地说：“师姐，我得一个人单独顺一顺，你……”
俞幸觉得他太过于关心她的情绪，虽然礼貌但没必要：“那有什么，快去吧。”
“嗯。”顾溪江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