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从未有人问她愿不愿意，这对她不公
朝会结束，大臣陆陆续续的往外走，祁鑫和谢望墨互相拱手，谢望墨自是不太开心，但最终也没有让祁鑫下不来台。
“谢太傅，既然圣旨都下了，咱们两家人挑个日子互换生辰贴，商量商量婚期”。祁鑫笑嘻嘻的说。
“这是当然，圣旨已下，我们会尽快把聘书递到贵府，只是……若我儿……”谢望墨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后面的话未再明说，若谢桓之不愿，这婚成不了。祁鑫沉浸在喜悦中并未细琢磨谢望墨的话。
“恭喜谢太傅，恭喜远公爷”还没出殿门，大臣们看到二人便是恭维的恭喜，二人也只能微笑面对。两人相对无言，谢望墨刚想说告辞，有大臣来请祁鑫过去，省了谢望墨开口，他乐得自在，点头，就出了殿门，谢桓之快步跟上谢望墨
谢望墨和谢桓之一前一后的走下台阶
“父亲，远公爷对您说了什么？”
“这圣旨都下了，此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说的无非是选婚期，递聘书的事，唉，本想让你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君，幸福的过一生，可惜圣言已出，只能和从未谋面的女子成婚了，桓儿……咱们家，有五十无子，无亲嗣，才可纳妾的祖规……”谢桓之是进了谢家族谱的，这话就是提醒谢桓之要恪守祖规，祁挽怎么样无从得知，可谢桓之有弟弟妹妹，堂兄弟妹不可能没有嗣子，所以谢桓之要和祁挽绑一辈子。除非和离。
谢桓之看出父亲的意思回道:“孩儿知晓，孩儿谨记”。
谢望墨深呼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转身严肃的对着谢姮之:“桓儿，如果你不愿，如果你不想，父亲还是有些体面的，在圣上面前能说的上话，祁家女君，你根本就不曾接触过，如果以后你遇到了你喜欢的女君，该如何，父亲不想让你留遗憾”。
“父亲！”谢桓之立马抓住谢望墨的手，对着谢望墨摇头:“慎言，还未出宫”
谢望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不妥，左右看了看，好在大臣们也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父子俩无言，静静的走着，眼看就到了宫门口，就被一道:“谢太傅，谢司首留步”的声音停步。
祁鑫快步上前，微笑着拱手:“谢太傅，谢司首”谢望墨二人也回礼:“远公爷”“小辈见过远公爷”谢桓之不仅辈分小，官品也小，看到祁鑫连忙退后，恭敬请安
祁鑫注意到谢望墨后面的谢桓之，连连点头:“不愧是玉苏谢家出身，真是小辈中的翘楚啊”。
谢望墨看了眼谢桓之:“是吾儿自己争气，自己聪慧，与家族和我们无关，家族还得仰望这些年轻人才是”。
“是是是，谢司首七年之内从七品的刑部文役晋升到案属司司首，真的是有勇有谋，未来可期啊”看来祁鑫对谢桓之满意的不得了，说来也是，祁家是太后外戚所谓外戚不得干政，所以只有国公这个虚衔罢了，却看谢家不仅民望声望不知道比祁家高多少倍，谢望墨的太傅之位是文官之首，德高望重，其长子而立之年就干到了三品，其他子嗣还能是平凡之辈不可？能和谢家联姻是祁家捡来的福气，祁鑫当然得把握住。
“远公爷，我们该回了，我妻主还在等我回去用早膳”谢望墨的语气略显疲惫。
祁鑫也感觉到自己聊的太久，呵呵一笑:“那，谢太傅慢走，我也该回去了”。
二人各自上了各自的马车，分道扬镳了。
马车内，谢望墨疲惫的靠在靠背闭着眼睛，轻轻按压太阳穴:“这远公爷愣是聊了半个时辰，你母亲和承儿姮儿他们肯定等着咱吃早膳呢”。
谢桓之附和的点点头，早上本就没吃饭，累的很，还陪着老头子无聊的聊了半个时辰的话，更累了。
“你好好考虑考虑，我对你说的话，父亲定不会让你做你不喜的事情，更何况是成婚这种大事，就算…就算是圣旨，我谢望墨也可以抗一回旨，无非革去太傅之位，我本就无力再管朝中事，这样也好”谢望墨认真的看着谢桓之说道。
谢桓之知道让父亲担心了，连忙挤出微笑:“父亲，想什么呢，我又没有喜欢的女君，都三十而立之年还未成家，没有一儿半女，说来也是对不起生育之恩，这样也好，早点成家，也许我就喜欢上这个女君了，况且抗旨不是小事，只是……”
谢望墨注意到谢桓之的犹豫，问道:“只是什么？若有顾虑与父亲说说”谢桓之抬头看着谢望墨:“可是父亲，那位女君可否愿意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郎君，过一辈子？这婚，圣上是随意，国公好似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愿不愿，这…难道不是对那位女君不公吗？至少圣上问了我的意愿，父亲考虑我的意愿，我娶她并无损失，但一个女君莫名其妙的被一纸婚书嫁人，还要面临生儿育女之痛，这对祁女君不公，若她不喜我，葬送了一辈子，我亦会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谢望墨看着谢桓之，自豪的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我儿，出息！有如此胸襟不愧是鲁兄之子，不愧是我亲自教导的儿子，唉，祁家女君愿不愿，我们无权过问，这事我们无法掺和，你现在去问她愿不愿意你觉得于礼合？只有婚后，你对她好点，如果恰好她喜欢你，你就试着与她好好过日子”。
“嗯”
“兄长，长兄和父亲怎的还不回来，朝会上的也太过久了”谢姮之喝着刚刚谢承之沏好的茶，问谢承之。
谢承之放下手中的书简，拿起桌上的点心放到谢姮之的前面:“或许是圣上留父亲长兄单独议事，你先吃点点心，别饿坏了”。
谢姮之接过谢承之递过来的点心:“好”说罢把点心送进嘴里:“兄长，你今年年岁十八，你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怎的还未相看人家？”。
谢承之喝茶的手一顿，缓缓说道:“我有婚约在身，不必相看人家”。
谢姮之吃食的嘴僵住，惊喜的看着谢承之:“我未来三嫂是哪家女君？是还未及笄吗，不然怎的还未成婚”。
谢承之摇摇头:“已及笄与我同岁，她乃父亲结拜兄弟之女，出身清河崔氏，因三年前其父亲逝去，婚礼延期，回清河守满三年的丧后，回中都允行婚约，三个月后就是我们的婚期了，你少时她曾登门拜访，你二人应当是见过的，我与她同在后学读书，是一起长大的同窗”。
谢姮之听此怜惜的坐到座位上:“原来是这样，希望崔女君能平安顺遂，不要太过伤心”。
谢承之宠溺的看着谢姮之:“我替我未来妻主谢谢你”。
谢姮之对谢承之甜甜一笑。二人继续读书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