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只要不捅破天都正常
程菲菲快速的看了他一眼，认真道：“不是她，爱上兔妖被我父亲打断腿的是五师妹，跟我三师妹无关。”
沈文衡：“……”
你们合欢宗真是盛产恋爱脑啊。
看见众人沉默，程菲菲只是叹了口气：“三师妹的情况，比爱上兔妖还可怕！”
林萋疑惑，大胆猜测：“她不会是爱上什么不该爱的人，比如……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沈文衡：“嘶……难道是将原配弃如敝履的有妇之夫？”
琼玉回过头：“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
程菲菲尴尬得摇了摇头：“都不是，她谁都不爱。”
林萋松了口气：“那不是挺好嘛，起码没有胡来。”
在她看来，合欢宗外面的散修或者外门一个个如此可怕，轮到亲传弟子，哪怕搞些小说里都不敢写的情节出来，都在情理之中。
禁忌之恋什么的，那都不算事儿。
只要没把天捅破，非要闹着和天神双修，都能理解。
但很明显，程菲菲的脸色相当难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虽然这是我们宗门的事情，但各位都不是外人，刚好，我也是头一次遇见三师妹这样的情况，各位能不能替我出出主意。”
林萋只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出于礼貌，还是点头表示没问题。
程菲菲沉默片刻，冷静道：“三师妹她……非要我父亲主婚，让她……和……和她自己成亲。”
自己和自己成亲？
这个八卦一出来，宛若一道惊雷，炸得众人头皮发麻。
林萋想了半天，意味深长地开口道：“不知这位师姐出现这样的病情……哦不对，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
程菲菲顿了顿，补充道：“三师妹从小就品学兼优，无论外貌还是修为都非常拔尖，都不知道有多少弟子爱慕过她，就连其他宗门的修士，看见她都挪不开眼的。”
“但是，她面对其他人一直十分冷淡，反而整日将自己关在房内。”
“她房间里放着许多镜子，以前我们都以为三师妹不过是爱美，所以爱照镜子，直到半个月前，她……”
众人对视一眼，听得十分认真。
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萧逸都凑近了不少。
沈文衡急得很，问道：“半个月前，她怎么了？”
程菲菲面露难色：“三师妹她扛了一面镜子去见我父亲，想……想让我父亲允许她和镜中的自己成亲！”
众人光是想象到那一幕都被吓了一跳。
沈文衡尤其不能理解，开口道：“所以，程宗主什么反应？”
程菲菲一顿：“父亲当场就把她和那面镜子一起扔了出去，然后命人将三师妹屋内的镜子全都搬走了，还下令让她自己反省。”
她转过头，有些伤感：“自那天起，三师妹夜夜以泪洗面，甚至还动了轻生的念头。”
沈文衡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道：“哦……传言说的，合欢宗弟子被棒打鸳鸯，半个月自杀了三十次，次次都没有成功，说得就是你三师妹吧！”
程菲菲皱眉：“你说什么？半个月自杀了三十次的是我八师妹，跟三师妹无关！”
林萋嘴角抽了抽，那句卡在喉咙里安慰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真的！
她一时间不知该安慰谁。
琼玉走在最前面，连连摇头：“得了得了，再这么问下去，合欢宗的八卦都能凑出几百本纯爱话本了，赶路要紧。”
大师兄发话，众人不敢不听。
沈文衡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配合着闭了嘴。
青山空蒙，雾气连天。
随着几人越走越深，四周的水汽也越来越浓。
程菲菲提醒道：“大家注意，前面就是曲江沿岸了，我们可以找一个空旷之处稍作休息。”
让林萋意想不到的是，他们走了这么远，竟然一只传说中的凶兽都没有遇到。
幸好偶尔能见几只没有灵根的地禽，否则她又觉得这山有问题了。
很快，耳边就听到了水声。
萧逸放松了些，上前走了几步，嘴里念叨着：“我先去打点水来喝。”
正在这时，程菲菲和沈文衡同时开口：“不能去！”
话里话外还带着几分惊恐。
萧逸不解，回头道：“怎么？河水有毒？”
沈文衡清了清嗓子：“毒倒没有，就是……哎……你走近些看看就知道了。”
程菲菲扯着嘴角笑了笑，并未接话。
林萋也好奇，跟着萧逸快步朝曲江边走去。
两人离河边越来越近，忽然，萧逸一把扯住了大步流星的师姐：“别动！”
林萋一顿，顺着萧逸手指的方向看见了河岸上的一块巨石，以及……
以及挂在石头上，半截淹没在水中的野兽尸骨。
看样子，像是一头体型壮硕的鹿。
巨大的鹿角勾在石缝里，这才没有完全沉入水中。
林萋心中一跳，那头鹿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累累白骨，一丝肉都没有，挂在岸边的身体也破烂不堪，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
走近一些，还能看到白骨上爬满了深浅不一的牙印。
就这么看去触目惊心，十分骇人。
就在这时，沈文衡也走了过来，捡起一块石头随手往河里扔去，原本平静的河面瞬间炸开了锅。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大群满嘴尖牙的鱼，一个劲往溅起水花的地方扑腾过来，争先恐后的模样，仿佛有要把空气都撕开。
林萋倒吸一口冷气，随着河边逐渐恢复平静，河水清澈见底。
她一眼就看见了河底铺满的白骨。
曲江就在这一层又一层的白骨之上，静静流淌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萋强忍着不适移开视线，低声道：“刚刚那些，是食人鱼？”
沈文衡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半开玩笑地朝萧逸扬了扬下巴：“这水，还喝吗？”
萧逸抿着唇不说话。
程菲菲解释道：“这些鱼凶残地很，但凡有活物掉入水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统统都只剩白骨，但这附近只有这一条河提供水源，所以死伤无数。”
林萋一直觉得自己胆子不算小，但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不由得起了浑身鸡皮。
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程菲菲朝河对岸指去：“你们看，那里就是魔渊的结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