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杨简再次登场
“你也是生养过,乐嬷嬷你告诉本宫,寻常人家的孩子如六阿哥这般大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你看看六阿哥又是什么样?!”佟贵妃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发髻上的钗环受到她情绪的影响不住的颤动着。
齐眉有些怕她气出个好歹来,连忙伸出手扶住佟贵妃,轻声道:“主子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为了这起子刁奴可不值得。”
佟贵妃抱着六阿哥,只觉得轻飘飘的像是抱了一团空气,并无什么重量。和她宫里白白胖胖的胤禛全然是天壤之别。
“你说不出来便也不必再说了,留着待会儿去慎刑司在精奇嬷嬷手下说吧。”佟贵妃一张面容冷若寒冰。
本来她在来的路上还想着这事儿若是能够悄无声息的解决是最好,闹得人尽皆知她面上也无甚光彩,说不定还要被人指责治理后宫无方。
佟贵妃性格要强从来不肯输于人前,有仁孝皇后和孝昭皇后珠玉在前她打理后宫便更加用心几分。却没想到乾西五所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事涉皇嗣她就算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可能了。
所以她飞快做出了决定,既然不能悄无声息的化解此事,那就干脆杀鸡儆猴!
“来人!将院里的奴才全都送去慎刑司,审问过后再酌情处置!”
说完后她又看了一眼整个人恨不得贴在地面上的乐嬷嬷:“可别忘了这个人,吩咐慎刑司的嬷嬷好生伺候,可别怠慢了。”
佟贵妃性格清冷却极为厌恶这种连襁褓中婴孩都不放过的人,或许也同她从前一直没有身孕内心始终期盼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有关,在有了胤禛陪伴身旁后,她似乎对宫中所有孩子都有了一种奇异的包容心。
当然了,这份包容心也不是无限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向,佟贵妃又不是圣人,她自然也不例外。
景仁宫跟过来的宫人不算太多,乾西五所里伺候的奴才却不少,齐眉便干脆叫人去外头去寻几个在宫里巡逻的侍卫,有侍卫在一旁看顾这些奴才也就闹不起来了。
慎刑司的名头在皇宫中可谓是如雷贯耳,宫人们私下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进了慎刑司若是还能够全须全尾的出来,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慎刑司里的七十二道刑罚更是让人闻风丧胆,但至今无人知晓七十二道刑罚具体都是些什么,因为无人能挨过那么多刑罚还安然从里头走出来。
待到那些宫人全都被压走之后,整个乾西五所看着都空了不少,只有零星的几个在大阿哥院里伺候的宫人留了下来。
佟贵妃看了他们几眼后就带着景仁宫的宫人离开了,大阿哥身边的人自有惠嫔那个当额娘的为他操心。她要是借机将那些人换了,说不定惠嫔还会以为是她意图不轨。
“齐眉,本宫先带着六阿哥回景仁宫,你现在赶紧去请个太医来。”佟贵妃抱着六阿哥往自己宫里走,只觉得怀里的孩子实在是烫手的很,低头看了一眼因为太过瘦弱看起来跟猴子别无二致的六阿哥,她叹了口气吩咐道:“本宫记得之前不是有个叫做杨简的太医,说是祖传的千金圣手,你去瞧瞧他今日是否当值,若是在宫里便将他给找来。”
乍一听到杨简这个名字,齐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耳熟的紧。直到她一路匆匆而行在宫道上偶然碰见了咸福宫的宫人,她这才恍然大悟。
啊,那个杨太医好似之前还同宣妃娘娘有过牵扯,当时后宫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即便她身在景仁宫也还是听了一耳朵,连枝也曾绘声绘色的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过,后来被佟贵妃厉声喝止才没敢在提起那事。
而且六阿哥的亲生额娘祥嫔怀孕时,贵妃就是点了那个杨简太医去长春宫照料祥嫔的身孕。
乾西五所发生的事儿不过片刻便在宫中传开了,嘎鲁玳听见后尤其高兴,认为是她去寻佟贵妃告状的成果。
小姑娘乐得一整天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佛尔果春见她如此愉悦,唇边也始终盈着笑意。
两人面上的喜色实在太过明显,多丽雅就算想装看不见都难。
“你们两个表现的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青天白日的在宫里捡到银子了呢。”她笑着揶揄道。
佛尔果春不好意思的抿抿唇道:“我们也是为六弟高兴,有佟贵娘娘插手此事起码他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
她从小被抱进宫中抚养,辗转在两位皇后身边,体会过宫中人情冷暖,即便有皇后做靠山她的日子也算不上多么好过,何况是胤祓那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听她这么说多丽雅眼神都柔软了下来,将她招到身边爱怜的摸摸她的头:“本宫知道你是个心地柔软的好孩子。”
感觉到头顶传来的温热触觉,佛尔果春赧然的垂下头不自觉的蹭了蹭,再文静的孩子心底里也有想要亲近的人,宣妃娘娘于她而言比之生她的亲生额娘也不差什么了。
一旁的嘎鲁玳不甘被冷落,急呼呼的上前将身子挤进了多丽雅和佛尔果春之间,仰着头笑眯眯的问道:“宣娘娘,那我是不是好孩子啊?”
奇怪的胜负欲突然爆发,嘎鲁玳绝不允许自己落后于任何人!
看着她小脸上的期待之色,多丽雅不忍心逗她于是便也点点头:“你也是好孩子,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有你们这两个好孩子在本宫身边,宫中平淡的日子也变得有趣了。”
这番话深得嘎鲁玳认同,她也觉得现在的咸福宫比从前不知热闹了多少。
“如果能把四妹妹也接回来的话,那咱们宫里就更热闹了。”佛尔果春还一直记挂着格佛贺呢。
在她的提醒下嘎鲁玳也想起了这事儿,拉着多丽雅的衣袖就开始了她的撒娇大法:“宣娘娘,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四妹妹接回来?我都许久未见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