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萤火
在方易进入凝气期后,田青禾给他每日的酬劳多加了20点贡献值,并传授了一门术法——萤火,让他这几天好生修炼,尽快随心掌握。
萤火,顾名思义,微弱的灯火,除了给柴炭生火,毫无杀伤力可言。与其说是一门术法,倒不如说是一个细微操控灵元的小技巧。
今天是学习了萤火后的第三天,方易咬着卯时的小尾巴来到药田,看见田青禾正在药田旁,似乎正在等待什么人的样子。
方易上前向田青禾拱手道:“弟子拜见长老。”
“嗯,现在你的萤火掌握得怎么样了?”田青禾转身看向方易。
“长老请看。”微弱的灵元自丹田向指尖流出,微弱的火焰于指尖生成,逐渐变大,春风吹过,摇曳而不熄,而后又慢慢变小,直至完全消失。
“还不错,下午未时来宅院找我。”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恭送长老。”
……
下午未时,田青禾的长老宅院内。
“方易,之前教你萤火是为了让你以后帮我处理一些灵药的提炼。你且看好。”
“是。”
只见微弱的火焰包裹住田青禾手上的凝血草,凝血草开始变得通透,内部的一些灰色的纹络开始消散,直至完全消失,此时的凝血草在萤火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在萤火快速消退后,凝血草看起来除了颜色较之前略微鲜艳些,并没有其它明显的变化。
灵药在经过提炼后,如果没有尽快去使用,其药效就会慢慢消散掉。
“你先来试试看。”
方易拿起一株凝血草,调动灵元,淡黄色的萤火快速包裹住凝血草,火焰略有些躁动,一缕淡淡的白烟从凝血草上升起。但很快躁动的火焰便平静了下来,随着火焰不再躁动,白烟也不再冒出。灰色纹络消失,萤火褪后,这株凝血草有好几次被灼伤的痕迹。
“还不算太废,你慢些控制火候,多练习几次就差不多了。今天先提炼这些凝血草吧!”说罢,便转身回去炼丹了。
“是,恭送长老。”
经过几次尝试后,方易已经可以在提炼的时候不再伤害到凝血草了,只是速度还是有些慢。
萤火这门术法虽然在实战中没啥用处,但在给灵药提炼的过程中,明显感觉自己对于灵元的细微控制有了显著的提升。
培元丹仅是一品丹药,主要作用是治疗普通伤势和略微恢复血气和灵元,而凝血草是它的主要材料之一。其实以田长老的丹道修为,是完全没有必要炼制这种低品丹药的。为此让他看起来很忙碌的样子,但又很少时间去研究高品的丹药和提升自己的修行修为。
傍晚时分,田青禾炼好丹药出来,看见方易还有近四分之一的凝血草没有提炼好。而后催动灵元看向方易,发现他恢复灵元时,总有些灵气转化成了血气。
“废物,灵元恢复这么慢,修个啥子道,滚回去。”田青禾挥甩一下衣袖,其形成罡风瞬间将方易拍翻在地。
方易连忙爬起来,向田青禾拱手“多谢长老,弟子告退。”
待方易离开后。
“是个好苗子,可就是太倔了。唉~倔老头和倔小子。”苗青禾挥手将剩余的凝血草御到面前,淡黄的萤火瞬间将这些凝血草全部包裹,萤火里,众多灰色的纹络逐渐在消散。
丽水河边,方易正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昂拳的招式。今夜的风有些乱,方易的拳更乱。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裳,沉重的呼吸声也无法掩盖纷乱的内心。
之前也曾迷茫过自己是否还要继续修行武道,而一次次的逃避,也让自己始终没有真正去面对这个问题。今日田长老直接揭开了这块裹布,这对于方易来说,无疑是残忍的,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庆幸。
曾奢求于过去历史能有前辈在这条路有成功的例子,但历史是无情的,它从来不会因为他人的祈盼,而告诉他本来就没有的事情。
也曾幻想过自己是那万中无一、天赋异禀之人。可现实是,两种修行,分摊了修行的时间、精力,令两样都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还不如单修行其中一种的收益高。俱往矣,不见多少英杰皆化作一抔黄沙。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遍昂拳,方易累瘫在地,其眼神中尽是沮丧。
东南方向隐约雷光浮动,迎面而来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潮湿。
一个白色的身影走到方易身边,拍了拍方易的肩膀,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就直接坐了下去。
“方小弟为何在此美景之地如此的沮丧?”
见来人是端木方明,方易欲要起身行礼,却被摁住肩膀不得。便坐着向端木方明拱了拱手。
“见过端木大哥。小弟是因为修行的问题苦恼……”便把自己武、道修行该如何抉择的迷茫告诉了端木方明。
“那你现在可有想好了取舍?”
“还未有,也正是因为还未有才极为苦恼。”
端木方明起身拉上方易走到丽水河边,指着河流的方向对方易说道:“你看这丽水河,弯弯扭扭的,它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段是什么样的情景,只要不停息,总能灌入大海。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的历史是由人创造的,没做到的,并不以为着没有可能做到。纵观人类历史长河,天生没有道脉的,却能成为这世间的主宰。没有道脉,那便创造功法;没有神通,那便创造术法;没有可能,那就创造可能。而且,你还年轻,拥有试错的空间。有些事,如果现在想不清楚,那就留给时间,等想清楚再做决定。”
方易向端木方明拱手道:“谢过端木大哥,我想我暂时有了答案”
拍了拍方易的肩膀:“我想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咱俩都要成为落汤鸡了。”
告别端木方明,方易便径直回宿舍去了。
在方易离开后,幽幽的声音传入端木方明的灵识内“你这样子或许会害了他。”
望着流淌的河水,呢喃道:“谁知道呢?”
雨水淅淅沥沥,这一夜不知道下了多久,只知道第二天仍是一束光阴打破了夜的颜色。